白婷没有心思工作,她神色如常的开车回了家,上楼时不小心拌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膝盖磕在了楼梯阶上,她痛的久久都站不起来。
心里不是不委屈的,只是眼泪却始终未曾落下,因为她知道就是哭出来也没有人会心疼。
进了门,她疲倦的脱了高跟鞋,卸了妆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放松后,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她刚刚大学毕业,美丽、睿智,才华横溢,使她得到了广泛的喜爱和认可。
她和所有女孩一样,期待自己会嫁给一个英俊有才华的男人,幸福的生活。
而那时她也有了一个倾心相待的爱人,是他们学院音乐系有名的大才子——路明肖。
路明肖身上有一种迷离又落魄的气质,让她着迷。当他抱着把木吉他对她唱着情歌表白的时候,她彻底沉沦。
他对她很好,就像捧在手心里一样。
她是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子,为了他也会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研究菜谱,洗手羹汤。
他们的爱情,不出所料的没有得到祝福,她的家族疯狂的反对。
她恨自己,最终抛弃了他……
那个雨夜,她不顾他的挽留,拉着行李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们的公寓。
她记得,明肖那时落了一滴泪!而她只能用自己,去为家族换得荣华富贵。
父亲的公司资金链彻底崩溃,面临破产。
那是家族企业,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要想公司起死回生需要大量的资金。
像很多豪门女子一样,她被迫开始了一场场相亲。是的,像商品一样被众人评论、估价,使她感到莫大的耻辱。
遇见了他,她决定就这样吧。
起码他长得不错,年少有为,貌似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所以她千方百计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男人甚是冷酷,但他的果断魄力却让她生出几许惺惺相惜的感触。
眼高于頂的自己,不禁开始关心接近他,也许那时便是情根深种。
可是就算她费尽心机也弄不清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让她很挫败。
最终在父亲设的局里,她成功的虏获了他,成了他身边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迎来了巅峰,事业、爱情双丰收,那时的她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发现他的心里另有她人,不是不怨的,但是没有办法。
父亲很乐意,对他处处讨好,他的目的达成了,公司脱离危机,渐渐步入正轨。
他的冷淡更是让她如履薄冰,她处处小心,收起所有的刺,让自己宽宏如海、温柔似水,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以前感觉还有盼头,现在她很累,原来自己从未得到过完整的他。
在这个没人知道的上午,请允许她脆弱一次,明肖,我忽然很想你……
沉溺不会太久,她不是普通人,她是白家长女,身负白家荣辱的使命,由不得她脆弱。
换上一身浅灰色的职业装,看了眼膝盖上的伤,又选了条黑色丝袜穿上。
精致的妆容,微卷的长发,仍是八公分的高跟鞋,她还是那个冷艳无双,女王气质十足,高高在上的白婷。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既然你来挑战我,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
要是旁人自然不需要我来算计,可是你不该动了他的心。
纪蒙蒙,我倒是很期待与你交锋呢?
到了办公室,拨了内线:“美林,今天张先生有给我送资料么?”
“没有,白总。”
她挂了电话,沉默。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张先生应该早就办妥了才对。难不成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不可能,张先生的能力她很清楚,只不过是个女孩儿而已,难道背景……有什么难查的?
可是看起来她应该就是平凡人家的女孩儿……
白婷略微有些不淡定了,她拨通了张先生的电话。
“白总。”
“张先生,我要的东西呢?”
“正准备和您说这个事儿呢?您让我查的那个女孩子,不是普通人。”
“哦?张先生,此话怎讲?”
“她是A市纪家的千金。”
“A市?红星?”
“对,A市本就是红星的势力范围,咱们要查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涉及到纪家本身就另当别论了,我们颇费了些手脚。”
“怎会如此棘手?劳务我给您加倍。”
“这不是钱的问题,纪家只有这一个女儿,看重视程度,以后可能是要继承纪家的,所以被保护的很好。”
“…………”
“白总,我们这一行也是有忌讳的,有些东西不能提供给您了。”
“那最基本的资料……”
“我已经派人给您送去公司了,还有我奉劝您一句,这女孩儿动不得。”
白婷挂了电话,陷入沉思,看来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要棘手很多。
以自己的能力对付一个普通女孩子,手到擒来。只是……这纪家的势力确实让人忌惮。
“白总,这是刚才张先生派人送来的资料。”助理恭恭敬敬的把东西递给她。
白婷在公司是极强势的,公司上下的人基本上都畏惧她。
因为她很睿智,也很严格。
白婷拿过来纪蒙蒙的资料打开,都是些最基本的东西,张先生可真是会明哲保身……
怪不得?能让白晨风这座万年冰山动心,原来竟然是青梅竹马。
看样子我没估计错,你确实是我的劲敌,会威胁到我的位置。
这些资料外人看来好像没什么用处,不过……对她来说,却不是一无所获。
起码她了解到,这纪蒙蒙不过是长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儿最好对付,只要稍假辞色,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这样既解了她对自己的威胁,又不会得罪纪家,最妙的是还能不留痕迹,就是白晨风也追究不到自己身上来。
呵呵,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双方交战只有旗鼓相当,才有赢的机会。
纪蒙蒙,你还是……太单纯了些。
这时的白婷,哪还有人前那副端庄娴熟的样子?她的笑,冷艳又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