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妹妹。
皮?继续皮?
拿捏住你就完事了。
苏白很爽。
对灵儿的调教,终于有了进展。
不过这一次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他牵着灵儿的手,来到对方那所指的那间牢房前。
刚想说话,却见灵儿的眼眶似乎红了。
“又怎么了?”
灵儿顿了一下,红着眼睛扭动了一下小手腕:“才没有,你…你捏疼我了!”
“……”苏白松开了手,扫了一眼好像也不红啊。
女孩子真是矫情。
他回过头,发现牢房里盘坐着一位肤色黝黑的老人。
老人披着一件暗红袈裟,皮包骨头般,浑身上下挑不出二两肉。
和隔壁那个老头不太一样,这一位似一直默不作声的坐着,入定一般。
老人的身前摆着一盏油灯,锈迹斑斑的带着岁月的痕迹,火光如豆。
只是,分明那天色还是大亮,也不知要照耀什么,颇为古怪。
苏白扫了一眼,并未在意这些。
死牢里古怪的人太多了,没什么稀奇。
甚至在刚刚那群囚犯眼里,他苏白也很是古怪。
“年轻人,你来错地方了。”
老人忽然开口,眼皮子都没有睁开,动都没动。
“何以见得?”
“不需见,老衲心底自有数。”
苏白皱了皱眉。
“施主,天黑了,请回去吧。”
红袍老僧平静的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让人琢磨不透。
苏白摸摸脑袋,扫了一眼栅栏外的灵儿,有点懵。
“又咋啦?”灵儿用脚尖踢着铁栅栏,发出砰砰声,发泄似的。
见此,苏白并没有做声。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僧好像也不太正常。
莫不是又一个神经兮兮的老家伙,要拉着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上半天?
该死的!
啥时候有疑心病了?
只是看起来,灵儿也不会再骗他。
可为什么这红袍老僧说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又是心中有数,又什么天黑了?
这天色分明才是上午,哪里黑了?
虽然他穿越这两天来,死牢上头的天色都不太好,阴沉沉的。
可终归是白日啊。
冬天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苏白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再想。
按照灵儿的说法,这就是那个最初开始散播,从地下暗河可以逃出死牢的人。
如此他也不想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什么的。
直接开门见山吧。
对方若不从或是有所隐瞒,再动用勘破之眼。
他上一世很惨,这一世依旧很惨。
现在离开死牢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动力。
谁敢拦他或是挡他,或是阻碍他。
那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破绽大不大!
“我在寻找离开死牢的路,寻找残页。”
苏白从怀里取出来一张泛黄的地图,落在老僧的眼前。
是与不是,经历了昨日的戏弄后,他已然有了些眼力。
红袍老僧忽然笑了一下,随后又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
“每一日,都有如你这样的人,络绎不绝的来寻找答案。”
“可他们都只知道索取,和猪猡又有什么区别?”
苏白听着略显沉默,但眼睛却是亮了。
看来这一次是对了,灵儿没有再耍他。
“肉!”
灵儿软糯的声音,不切时宜的打断了苏白与老生的交谈。
只见小丫头伸出小手飞快摊开,生怕他忘了似的。
苏白发笑,将手里那一块巴掌大小的腊肉递了过去。
“给我留一点。”
灵儿白发飘飘,兴冲冲的一把抓住腊肉紧紧的捏在掌心,跟抓住了月亮一样开心。
“哥,我先回去了!”
像是等不及,要立刻把这腊肉煮熟吞入腹中。
灵儿挥挥手屁颠屁颠的跑开。
“小吃货,”苏白撇了一眼摇摇头。
“多可爱的妹妹,施主也该跟着回去才是最好。”
红袍老僧依旧闭着眼,却是仿佛可以看见灵儿一样。
苏白思忖了会,笑了一声:“老和尚你可是出家人,怎能口吐猪猡之言?”
他不打算顺着老秃驴的想法走。
这种谈论,正常来说没什么问题。
但若是涉及到一些隐晦的层面,往往会被人带弯。
他看得出来,老和尚不简单,说话一套一套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猪猡就是猪猡,事实罢了。”
红袍老僧说的不容置疑,又开口道:“怎么?施主莫非也喜欢猪猡?”
“当然喜欢,猪肉多好吃啊,嘎嘣脆。”
苏白点点头,下意识的舔试了下嘴唇。
“……”老僧愣了一下。
“老和尚你要不要也尝尝?哎呀忘了,和尚吃不了肉。”
“太可惜了。”
苏白叹气。
对此,红袍老僧眼皮微动,似乎想睁开。
“老和尚,你莫非是心动了?”
“佛曰:想说就说,不必藏在心里。”
苏白的话很是随意,几乎都不考虑就直接说出来。
红袍老僧的脸色略略僵硬,仿佛有某种气恼的情绪,要一并爆发出来。
他明知道苏白在胡口乱言,明知道佛祖压根没这话,可还是不知为何的岔。
就好似从来没有听过,谁人竟这般无耻!
他的眼皮挣扎的更为强烈,仿佛双眼一张就能射出一道寒光,将苏白给钉在墙头上。
少顷之后,老僧却是微微摇头一笑而过。
“睁开眼,老衲便算是输了……”
“年轻人你有点手段。”
他的眼皮不再挣扎,又恢复了平静,古井无波。
“这话我爱听,”苏白眯着眼,厚颜无耻的应了下来。
言下之意就是这马屁拍的十足之好,舒服。
红袍老僧又顿了一下,脸皮有些抽动。
似乎绷不住了。
敢情他才是客,眼前的少年才是主?
敢情他风轻云淡说了一堆,是讨对方开心?
离谱!
“施主,若是可以在老衲的身上让你找到一丁点的快乐,那也算是老衲的一分功德。”
少顷,红袍老僧再次一笑了之。
“我的快乐你心知肚明,可你偏偏不说,还胡扯一堆。”
“老和尚,是什么样的创伤,把你变得如此扭曲?”
老僧沉默了。
今日这位,真是一个硬茬。
偏偏也不动手动脚,似乎要在话语上将他说服。
也是有趣。
只是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暗无天日的夜,施主为何执迷不悟?”
“???”
苏白皱眉。
“搁这谜语人是吧?”
“哪里暗,哪里黑,今天不说出个理所然,把你骨灰给扬了信不信?”
他有点头疼,总觉得说了半天又绕回原来了。
“哈哈哈哈!”
“很有趣的年轻人,可惜了。”
红袍老僧似乎难得发笑,此刻才起手轻轻一翻,取出一纸残图:“也罢!”
“这么简单?”
突如其来的结束,让苏白有点始料未及。
就仿佛他刚刚脱了裤子,就没了?
有点反常。
会不会又是灵儿的把戏?
还是说他运气太好了,碰到一个看起来古怪的老爷爷,不断的刁难他。
但实际上,只是在考验自己?
反正里都是这么写的。
“年轻人,你莫非觉得自己很特殊么。”
就在苏白琢磨的时候,红袍老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不不不,根本就没有想过。”
“当我来到这死牢时,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倒霉蛋而已。”
苏白长叹一声。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妄老衲取出这第十二张残图。”
“第十二张?”
苏白愣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残图大批发,人手一份?
“残图你可以拿走,但你要和老衲玩一个游戏。”
“这代价看起来不小,”苏白嘴角扬起,并没有直接表态。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年轻人,想好。”
苏白摇头:“后悔?来这死牢,便是苏某最后悔的事儿了。”
他笑了笑,犹豫了一下,直接接过那残图。
“既如此,且认真听好,每一张残图,通往暗河的道路都各有一条。”
“这半年来,陆陆续续包括你在内,一共十二位拥有大执念的囚犯,得到了老衲的残图。”
“每个人的道路都不相同,也是老衲认为,可能离开死牢的通道。”
“可能这些通道,全都可以离开,可能只有一条通往牢外。”
苏白仿佛明白了什么:“也可能都是死路?”
“没错,也可能这十二条路,都是老衲的幻觉。”
“但无论如何,对于你们来说,这些都是希望不是么。”
红袍老僧不急不缓的说着,不带有半分情感。
“小丑竟是我自己?”
苏白忽然有点想笑,绕来绕去,他与其他的十一人不过是给这老头当炮灰罢了。
“老和尚,你真的是佛门子弟么?怎么感觉更像魔头?”
这番谈话,让苏白有点好奇。
“佛不过是世人所愿,老衲已看透。”
“喔,祝好运。”
“不过,既然这个游戏我加入了,那他们都要陨落!”
谈笑风生的苏白在谈到这个话题时,其目中的光无比璀璨。
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无论如何,这逃亡的过程定有厮杀。
而他,不!
是唯他,唯有他!
死牢这些人,大多都是罪有应得。
唯有他是清白的。
所以,也只有他最应该出去!
苏白的气质,似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
红袍老僧抬起下巴,若有所悟。
“好深的执念,施主已是两世为人了吧?”
老僧的话,若青灯古佛的呢喃,悠悠如岁月。
却是让苏白的步伐微微一顿,心底猛地一跳。
他撇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僧。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那高台,那顾千雪所在……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