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愣神片刻,才开口说:“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不应该说我,而是说,你不应该这般玩命练功。”
慕非寒听了,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可我需要尽快变强,不然我如何保护……”
他看了一眼萧嫣,才继续道:“我想要保护的?”
萧嫣怔住,他说会一直护着她。
还说,需要尽快变强,努力练功,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
所以,他就是为了护着她,才这般玩命练功吗?
她看着满脸认真的慕非寒,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你饿了吧,先吃饭吧。”
慕非寒听了,果然跟着萧嫣来到桌子旁坐下。
两人开始默默吃东西。
迟到一半的时候,慕非寒才开口问:“兵部尚书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已经处理完,可惜的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关于他们冤枉你父亲的证据。”萧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抱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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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非寒听出了抱歉的意思,开口说:“他们费尽心思做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留下把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的人跟了兵部尚书这么久,也并未查出任何的线索来。”
“我一定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的!”萧嫣开口道。
慕非寒看着眉眼认真的少女,微笑着道:“我信你!”
萧嫣确实打算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第二天,李承乾就召她进宫,让她不用查这件事了。
萧嫣在御书房听到李承乾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惊住了。
她记得不久之前,李承乾还说,沐北王府的事情,让她尽快给他一个结果。
可今天却说,沐北王的案子,不必再查了。
“为何不查了?”萧嫣看着李承乾,不解地问。
李承乾见问,给了一旁莫公公一个眼色。
莫公公会意,将李承乾书案上的一本册子拿起来,递到萧嫣面前。
那个册子,烫金的外皮,看起来十分高级。
萧嫣刚刚接过来,李承乾就开口说:“那是西澜国皇帝给朕的国书,说的是本次和谈的条件。里边还有西澜皇帝给朕的一封信。你都看一看吧。”
萧嫣听了,先看了一下国书。
上面说,让他们遗落在外的皇族血脉慕非寒回到西澜国去。
萧嫣大惊,慕非寒什么时候成了西澜国的皇族血脉了?
她打开了西澜皇帝给李承乾的信,看了起来。
那信中说,沐北王府老王妃,原来是西澜国贵妃娘娘。
四十一年前,贵妃娘娘随驾去狩猎,路上被查出有孕,所以当时的西澜皇帝派人送贵妃娘娘回宫。
路上,贵妃娘娘遇刺,随从无一幸免,贵妃娘娘失踪。
之后一直寻找无果。
直到五年前,西澜的皇帝才查出来,当初的西澜贵妃,早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沐北王老王妃。
而慕非寒的父亲就是当初贵妃奶娘肚子里的孩子。
也就是说,慕非寒的父亲并不是沐北王府的血脉,而是西澜皇族的血脉,跟如今的西澜皇帝,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萧嫣将这些内容看完,整个人顿住了。
许久之后,萧嫣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陛下,这件事,可靠吗?”
李承乾默然片刻,开口说:“你可知道西澜国皇室跟东陵国皇室最大的差别在哪?”
萧嫣稍稍摇头,她并未研究过西澜皇族。
李承乾说:“东陵皇族,枝繁叶茂。但是西澜皇族,人丁凋零。如今西澜皇帝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的弟弟还体弱多病,需要靠药罐子吊着。到了西澜皇帝,他只有一子一女。他弟弟始终没有孩子,他的妹妹也只育有一女。”
李承乾停了停,继续说:“而且,如今的西澜太子,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体质。当初,你的师父,九州第一神医有给西澜太子诊过脉,断言这一位太子活不过二十岁。”
“如今,这一位太子马上就要二十岁了,他的病也按照九州第一神的断言,越来越重,只怕是真的撑不住了。如果朕没有猜错,他们费尽心思将慕非寒找回去,就是为了防止西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西澜皇室后继无人。”
萧嫣听了,十分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原因。
这样的大事情,西澜皇帝确实不太可能说谎。
只是……
“单凭这些,也不能证明沐北王就是西澜皇帝的亲弟弟吧?”萧嫣皱眉道。
她总觉得,这些都是一面之词,不可信。
李承乾开口道:“或许你不知道,沐王府的老王妃,其实还没过世。只不过,老王爷过世之后,她就出家了。这些年,从未回过沐北王府,也不允许沐北王府任何人去见她。不过,昨晚朕见到了她。”
萧嫣皱眉,这件事,她确实不知道。
李承乾默然片刻,继续说:“她昨天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她还说,老王爷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萧嫣听了,抿嘴许久,才开口说:“即便这件事是真的,也不能证明,沐北王夫妇通敌叛国吧?”
“确实不能。”李承乾赞同萧嫣的话,却又反问了萧嫣一句,“即便你查出来他是清白的,又能如何呢?他本来就是西澜皇族,没有人会信他的。而且,即便有人陷害他好,也可以说是为了东陵的安全。”
萧嫣一怔。她明白李承乾的意思。
慕非寒的那个叔叔,其实是老王爷和妾室生的孩子。
如今看来,反倒是正统的沐北王府血脉。
即便她有证据证明慕非寒的叔叔设计陷害了沐北王夫妇,他也可以说是,知道沐北王是西澜皇族,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东陵。
这样一来,就无法说清楚了。
萧嫣沉默许久,才开口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慕非寒?”
李承乾侧头看了一眼萧嫣,他总觉得萧嫣在提到慕非寒的时候,态度不一样。
“你与慕非寒,很熟吗?”李承乾脸色凝重,看着她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