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十日后问斩

他们之所以接近王大贵,本就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他手里的家产,可现在,不但突然冒出个侄子,现在就连铺子也要给出去,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于是,另一条恶毒的计谋诞生了,那就是给王大贵喝慢性毒药,让他慢慢的病死,至于他那侄子,干脆就制造一些事故,让他下半身瘫痪在床。

这样一来,家产最后还是得落到他们手里。

“太恶毒了!!”

“没想到周家人人模狗样的,尤其是周秀才,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却长了一个蛇蝎心肠,感情全是装的!”

“最可怜的还是王大贵,本来以为是救命恩人,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最后自己还落得个被毒死的下场。”

大伙儿全都是一脸唏嘘。

“王平生,他说的可句句属实?”

县令沉声问道。

“时大伯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求大人为小人做主,那周家不但害的我叔父中毒身亡,还让我从此瘫痪在床!求大人严审周家,以告慰我叔父的在天之灵。”

情急之下,他挣扎着要从木板上爬下来,然后满脸恨意的伸手朝着周成文扑去,恨不得亲手撕碎眼前的仇人。

“别冲动,你的伤还没好全呢,而且县令爷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大响伸手拦住了他,劝慰的说道。

“大人,大夫来了。”师爷附耳说道。

“带进来。”

“小民参见大人。”

两位大夫立马跪下行礼。

“免礼,之所以让你们二人过来,主要是为了让你们看看这几包可有何不妥,去,把药拿给他们。”

“这……。”

两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茫然,但在药递过来的那一刻,还是恭恭敬敬的接了,然后立马弯腰查看了起来。

两人拿着药包,仔细的看了看,又拿手翻了翻,眉头一松一紧的,最后干脆抓起一小把拿在笔尖闻了起来,越闻眉头皱的越紧。

这一幕,让一旁观看的众人的心更是起起落落的。

殊不知,站在两旁的周陈两家人已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尤其是周成文,一脸的呆滞。

这一刻。

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次,他真的完了。

“这药可是有何不妥?”

县令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两位不妨有话直说。”

两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终于站出来说道:

“回大人,这话刚开始看的时候,确实没什么不妥,只是寻常药店卖的温补的药材,可细看后,才发现这里面加入了一味半夏,长期服用,会产生剧毒,若加大药量,恐对人有性命之忧。”

“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堂案上,此时的县令已是满脸的怒不可遏。

“周氏,周成文,这件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大人…”

周氏听到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一下子慌张的无所遁形,似想辩解,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以往的伶牙俐齿全都不见了。

她无助的望向二儿子,因为是个秀才,她一直认为二儿子是最聪明的。

可此时的周成文早已沉浸在幻想的破灭中无法自拔,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来人,先给我把周氏和陈氏两人各打二十大板,周氏再加十大板,现在就行刑!”

听到自己从二十大板变成了三十大板,周氏再也不淡定了,这三十大板下去,自己岂能活命?!

激动下,两眼一翻,便要假装晕倒,想要以此来逃过一劫。

这种场面衙役表示见多了,也不阻止她,任由她躺倒在地,然后便直接到隔间拎了一个水桶过来,二话不说,就朝着周大花身上倒了下去。

十月的人已经有些冷了,这一桶冷声下去,周大花立刻就被冰的从地上弹跳了起来。

“你干嘛?想冷死老娘!”

“既然醒了,就准备挨板子吧,你是要自己躺上去,还是我们把你架上去,你自己选。”

衙役冷冰冰的说道。

他在这衙门也干了好几年的,见过的恶人也不少,这周大花绝对是能在这些恶人里排的上号的,不但逼良为娼,买卖孙女,殴打儿媳,竟还企图霸占别人的家产,还害死了人……

在他看来,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了。

周大花看着那血迹斑斑的老虎凳,害怕的只哆嗦,死活都不肯上去。

衙役没了耐心,便招呼道:

“兄弟们,把她们给压上去,大人还等着交差呢。”

“放开我,我不去,大人饶命啊!”

周大花扯着嗓门拼命的求饶,现在,她是真的害怕了。

陈氏更是吓的直接尿了裤子,鼻涕眼泪横流,她挣扎着趴在地上,哭着哀求道:

“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娘,娘!!”

两人的儿子害怕的喊道。

“闭嘴,再喊等下连你们一起打!”

衙役呵斥道。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周大花和陈招娣两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以及板子挨肉的声音,“啪啪啪”,每一棍下去,都发出一阵闷响。

“啊啊啊,我要死了!”

周大花受不了痛,喊的犹如杀猪一般。

刚刚还要为老娘出头的男人,一看打的怎么惨,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

而这边,在周大花两人挨到十五棍的时候,学官终于来了。

“大人,吕学官老了,还一同带了曹学政前来。”

“快请进来。”

本来他只派人去请吕学官过来一同商量,关于该如何取消周成文的功名之事,眼下既然学政也来了,此事就更好办了。

两人进来后,就被请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

不等寒暄,吕学官便率先说:

“先同我们讲讲具体发生了何事?”

本来他们今天是刚好在陪国子监祭酒时老先生的,可不料,中途就知道衙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无奈下,只好先让时老先生自己在府上等一会儿,便着急忙慌的过来处理此事。

然后,县令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人。

“竟有此事!?周成文现在何处?”

吕学官听闻愤怒不已。

县令便让人把周成文带了上来。

“你就是周成文?”

吕学官看到面前的人一身长衫,形象也颇为文雅,却没想到竟然刚出这么多人面兽心的事,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这次回去,得好好的跟时老先生说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事,毕竟要读书,最重要的还是先学会做人,做一个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好人。

而不是像此人一样,虽身有功名和才华,却可惜走错了路。

周成文本来刚刚脑中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可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又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两人是学官和学政后,心中先是一突,接着便是羞愤。

在以前,他有多想见到他们,现在就有多害怕。

“周成文,这些事你可认罪?”

吕学官指着桌子上摆着的状纸和证据。

周成文知道现在不管再如何狡辩,在这些证据面前也是无济于事,索性便直接不说话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们便默认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过,那这秀才的功名也需被革去,当做是对你的惩戒,但之后的刑罚也不能避免,假如还有机会,希望你今后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吕学官叹息的说道。

这厢,周成文还没回答,趴在门外挨到第二十三棍子的周大花听到儿子要失去秀才的功名后,发疯的叫喊道:

“不行,不能这样!”

说完,气急攻心下,竟然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直接头一歪就倒头不起了。

衙役立刻停止行刑,用手探了一些鼻息,还有一口气在。

“大人,还有一口气,是否还需要继续打?”

“先关进大牢!带我仔细盘问全部罪名后再另行处罚。”

县令大手一挥,让人直接将人抬进了大牢,虽然害死了人,终究要难逃一死,但凡事得讲章程,如今还未盘问和审查完毕,是不能轻易定下全部罪名的。

陈招娣之只挨了二十大板,不知道是不是命硬,眼下竟然还没有晕倒,不过看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是气若游丝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周成文后面还有没有其他的罪名,但光是这些,就足够让他的功名被取缔。

很快,学官便同学政两人一同拟了三份文书,在县令的见证下,押着周成文在上面分别签了字和摁了手印。

以后,他再也不是周秀才,而是一介白身了。

见到这一幕,云溪村的人都高兴不已。

尤其是大响他们,只差兴奋的上街敲锣打鼓的庆祝了。

弄完后,吕学官和学政两人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说是府中还有要事,县令也没拦着,直接让两人离开了。

最后,又盘问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细数清了周陈两家人的罪名,加起来,写满了整整三页纸。

“来人啊!立刻将周成两家人打入大牢,周大花,陈招娣和周成文三人罪恶滔天,不但逼良为娼,买卖幼女,甚至还害死王大贵和导致其侄子瘫痪在床,种种罪名,罪可当诛,先定于十日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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