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杰三人一打开门,就看见晾衣杆上晾晒的满满的衣服,地上的盆里还泡着洗了一半的衣服。
祈云杰又是愧疚又是庆幸把郑丽雪带了回来,人家姑娘不仅救了他们,还找人给他们治伤。
现在跟他们回来了,还要不辞辛劳的给他们洗衣做饭,简直是太善良,太贤惠了。
还没等他感慨太久,灶房传来一声惨叫。
那声音一听就是年轻女人的。
听见动静的祈云杰眉头一皱,撒腿就往灶房的方向跑。
反应过来的祈小柱,不甘落后的追了上去。
只有祈秀秀皱眉看着晾晒出来的衣服,这怎么洗的都是她爹和祈小柱的呢。
祈云杰和祈小柱跑到厨房门口,就看见郑丽雪双手通红,眼含热泪。
而孙菊香则是一脸凶狠的瞪着郑丽雪。
祈云杰父子二人走向前,一把推开孙菊香,把郑丽雪护在身前,问她怎么了。
“云杰哥、小柱你们回来的真是时候,吓死我了!”
郑丽雪说着一脸怯懦的看了一眼,他俩身后的孙菊香。
“我刚做好饭,给菊香姐盛了一碗,结果菊香姐不知为何,直接一手打翻了,还……”
她一副欲言又止状,还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双手藏起来。
却被祈云杰一把攥住了。
慢了一步的祈小柱,只好有样学样的抓起她的另一只手。
“没事儿,菊香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怪她,我真的不疼的。”
看着掌心指尖通红一片的白嫩双手,再看看郑丽雪那委屈却故作坚强的柔弱模样,祈家父子忍不住心生怜惜。
祈小柱忍不住怜香惜玉道,“都这样了,你还替她说什么好话啊!”
祈云杰瞥了一眼气愤填膺的祈小柱,不着痕迹的松开了郑丽雪的手,语气僵硬道,“她是个疯子,连我们都不认识了,你以后还是同她远一些为好。”
郑丽雪委屈道,“我就是想着你们下地快回来了,想提前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刚好能吃饭,可是菊香姐她一直守在这里不愿走,我看她可怜,才想着先给她盛一些的。”
“没想到、这下子全浪费了,家里粮食本就……”
剩下的话,郑丽雪没说完。
但是腆着老脸好不容易弄了些粮食回来的祈云杰,却脸色黑得更厉害了。
“把你娘拉回屋关起来!”
祈云杰盯着地上已经沾上泥土的米粒,语气不善道,“既然不愿意吃,那干脆今天一天都饿着好了,反正什么活儿也不干!”
祈小柱见他爹真的生气了,不情不愿的松开郑丽雪滑嫩嫩的小手,一脸嫌弃的揪着他娘的胳膊,把人拽了出去。
等祈小柱出去了,祈云杰转身去了外面,没一会儿端了一盆清澈冰凉的井水回来。
“把手放里面冰一些,免得烫伤。”
说完,他就拿碗准备盛饭,等到看到锅里只有半锅米粥的时候,他手一顿。
不过想起本就不多的存粮,也没有说什么。
看来等到忙过这一阵,是得赶紧去趟镇上,买些粮食回来了。
白天刚经过浪费粮食一事,晚上孙菊香又闹着要睡郑丽雪那屋。
又饿又累的祈云杰一气之下,直接让祈小柱把她关灶房去了。
祈秀秀白天要跟她爹和弟弟一起干农活,吃饭还吃不饱。
晚上回来了就想睡觉,孙菊香这么一闹,整得她睡也睡不好。
听见她爹祁云杰说要把她娘关灶房去,她也只当没听见。
自从郑丽雪在祈家父子面前演了这场戏之后,本就不受人待见的孙菊香,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祈家父子三人一出门,家里就成了郑丽雪的天下了。
孙菊香不仅晚上睡灶房,白天吃不饱饭,还要洗衣服打扫卫生。
如果反抗,迎来的就是一顿暴打。
池溪坐在枝头冷眼旁观的看着,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孙菊香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了。
挨完打还要继续干,不干还继续打,郑丽雪一点儿手软的意思都没有。
池溪闷声轻笑,“果然啊,恶人自有恶人磨。”
而怀里睡足了的祈小安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在池溪颈侧撒娇似的轻轻蹭着,小嗓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困意。
只听这小祖宗语气慵懒的问道,“阿溪,什么恶人啊?”
“没事儿,我是问宝宝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池溪把人搂紧,低头在这小祖宗蓬松顺滑的头顶轻吻了一下。
“有些饿了,我们晚上吃什么呢?”
祈以安揉着眼睛从池溪怀里抬起头,等看清面前的景象之后,吓得愣在了原地,语气都有些颤抖。
“阿溪,咱们怎么又跑树上来了呢?”
这里是……
等这小祖宗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刚睡醒本就脸上红晕未消。
想起那晚的场景之后,这小祖宗直接整个人红成了刚煮熟的小龙虾了。
搂着池溪的脖子不愿意撒手,把小脑袋埋在池溪的颈肩,小声嗔怪道,“阿溪流氓!”
什么都没做的池小溪,一脸委屈状。
她怎么就又成流氓了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她承认,她确实起了贼心,想做什么。
但是那不是还没来得做什么的嘛!
大尾巴狼池溪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坏笑。
反正流氓罪名都担了。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