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客栈住下,就说灵猫是杨志的兄弟,开了一间房,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趁着伙计送水进房间,杨志找伙计一打听才知道,离崔家镇不到七十里的地方有个枯树山,现在有一伙强盗,镇上戒备森严,就是为了防止强盗混进来。
枯树山,在水浒中是没面目焦挺的地盘,杨志问伙计:“可知道山上是哪个强盗?”
伙计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小心地提醒说:“客官,祸从口出,枯树山耳目众多,有些事不可说,最起码不能当众说,听说一共有四个人,为首的好汉叫花和尚鲁智深,已经一口气打死了三个捕盗官。”
又是和尚,还是花和尚鲁智深,杨志已经没有了刚刚穿越时的激动,装作害怕地说:“那是要小心,让强盗杀进来,那可就是人头滚滚了。”
伙计深有同感地出去了,杨志忍不住笑起来,起身关好门,回头问李完花:“李姑娘,明天进了定州,你就可以一个人往南了,大宋没有路引之类的东西,哪怕你是辽人,是西域人,都可以在境内随意走动。”
李完花也聪明,甜笑道:“你是准备食言,不送我到大名府了?”tehu.org 火鸡小说网
杨志点点头说:“现在我是三国通缉的犯人,另外,我准备抢了金人的战马,杀了殷天鉴,出一出胸中的恶气。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哪怕你暂时不想去南海,也要自己去大名府找一个地方安身。”
灵猫笑着问:“你准备怎么做?”
杨志把昨天晚上和自己散纸条的事一说,灵猫立刻明白了杨志的意思:“你是想逼得萧乙薛动起来,哪怕海青珠真的和他没关系,或者已经送到大名府,只要殷天鉴曝光在定州,那么辽国就会认为海青珠还在涿州。可是你一杀殷天鉴就会让人以为殷天鉴已经拿到了珍珠,我懂了,你要抢马,就是后面准备栽赃给金人。”
杨志的设想丝丝入扣,真要是每一步都得手,金国就有的哭了,李完花很好奇地问杨志:“三百匹马,你怎么运走?”
杨志露出一丝微笑说:“我不要,给枯树山,我的目标是海青珠,不管是在大名府还是在涿州,我都要拿到手。”
灵猫两人原以为杨志是说得玩玩的,哪知道晚上灵猫就被杨志喊出去,留李完花在房间里应付突发情况;两人在镇上快步行走,杨志直接来到路上瞟好的一家杂货铺,灵猫没有一丝困难地进去了,给店家留了五两银子,拎着四桶油漆跑了出来。灵猫望风,杨志写字,先后写了五面墙壁,大红的字,新城近日有三百匹马要运到定州;然后两人扔了油漆,回去睡觉。
杨志在路上发现一件事,回到房间就问灵猫:“你是不是杀过很多狗,我俩在街上的时候,那些狗看到你连叫唤都不敢,顺着墙根就逃走了。”
灵猫没好气地说:“这你都懂,我做过一段时间屠夫,还是专门杀狗的屠夫。”
杨志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找到窗户上,三人结了店钱出发,灵猫特地在几面墙附近绕了绕,只见人山人海,都是看热闹的人。灵猫把马车停在路边,下去买了两笼包子,便挥鞭离镇,直奔定州;李完花看着窗外发笑说:“消息传出去,恐怕不止枯树山的人,就是辽人也会动心,这三百匹恐怕真的是难到大宋。”
杨志叹道:“一旦金国灭了辽国,必定会对大宋开战,宋徽宗是在与虎谋皮;金国立国,表面上看是女真反对辽国的一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牵涉到大宋和江湖,就算没有海上之盟,大宋也脱不了干系。中州堂、双龙会,这样的组合岂是短时间可以建起来的,所以每一件事都透着蹊跷,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马车进了定州,发现虽然城池高大,但是士兵的警惕性还不如崔家镇的土兵,只有收税检查的官吏和衙役,还在大声地吆喝着,没有大宗货物,但是从大辽过来的马车本身就是货物,杨志不得不交了一百两银子的税。马车缓缓地走进定州城,杨志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高俅面前的虞侯陆谦,正和一个人坐在一座酒楼的二楼,盯着城门口的方向。
陆谦又递给王雄一杯酒,对王雄说:“解解乏,只要那边的人一来,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王雄没有回答,接过酒杯,眼光还是留在楼下拥挤的街道上:“陆兄,不能一直等下去啊。现在城里城外都知道三百匹马的事情,也许来人在路上出了事呢,你说,这件事多邪门,消息泄露不说,还被人弄得路人皆知。”
“王大人,这件事不需要你我操心,殷爷自会在太尉面前承担一切,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不管等多久,等到人为止。”陆谦走到栏杆前,站在两名江湖高手之间,漠视着楼下的芸芸众生说:“我了解辞列,他做事情很小心,说和马匹一起过来,就肯定能做到。”
王雄带着深意说:“这种事就像打仗时穿越沙漠,是没有绝对的事,也许事情突然就暴露了,辽国人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碍辞列的身份,对有些事装糊涂;而辞列本人,正在惊慌的逃亡中。辽人如果正在追捕他,就不会考虑留活口。”
陆谦犹豫了一下,想要派人去向殷天鉴汇报,又觉得还没到时候;城门口一骑忽然朝酒楼快速奔来,这么短的距离,实在没有争取时间的必要。王雄和陆谦都警觉起来,因为认出了骑马的人正是陆谦的手下,被派到新城县的那个人;来人翻身下马,匆匆跑上酒楼,走进陆谦身边,低声说:“辞列死了,和两名随从一起被毒死在客栈里。”
“胡说什么。”陆谦忽然间很想坐下,好好地休息一下,忙了快两个月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得到的是一个最不能接受的现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