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荣就是晁盖在大名府的眼线,晁盖是通过李祖荣和公孙胜的两面消息来论证,才决定对生辰纲动手;晁盖哈哈大笑说:“窦鉴、殷鉴,不愧是汴梁的名捕,干得好,但是你可知道,这红石岭,就是你们师兄弟葬身之所。”
殷鉴忍不住皱皱眉头,今天的局非常漂亮,可以说晁盖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是晁盖的话含恨而出,反而不应该是虚张声势,殷鉴一时没想出缘由,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挥手中长枪,数以百计戴着斗笠的好手杀向晁盖等人。晁盖把收在身后的双环移往前方,两手握紧一振,日月金环立即发出异响呜叫。
晁盖的双环是大漠寺的镇寺法器,两个大小不一,都是精钢与赤金打造,因为比例不一样,大环直径一尺二,发出的是红光;小环直径六寸,发出的是金光。两种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总予人玄幻的古怪感觉,晁盖随手一晃,小环脱手,飞出一道奇异的路线;晁盖身形前扑,挥舞着大环攻向殷鉴。tehu.org 火鸡小说网
殷鉴心中凛然,很多事道听途说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殷鉴一声叱喝,长枪疾挑金芒,连退两步,枪尖舞出一道防御网;两名高手从殷鉴身后扑出,各持一柄长剑,与殷鉴联手迎战晁盖。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两名高手可以帮助殷鉴分担晁盖的压力,甚至用一条命来为殷鉴换取杀了晁盖的机会。
晁盖的双环不论远攻近搏,皆有夺天地造化的能力;可是和殷鉴交上手,晁盖立即发现殷鉴对他自己功力的深浅却知之甚详,用长枪就是准备破他的双环。加上两名高手剑法超群,格斗经验丰富,晁盖渐渐处于下风;晁盖身后惨叫声不断,晁盖晓得不能久战,一环震退长枪,身形诡异地急速旋动。
窦鉴不敢怠慢,洒起漫空枪影,枪势如潮,在晁盖杀死一名剑手的时候,一枪戳在晁盖的胸前,却被晁盖不可思议地闪开;窦鉴的长枪只挑中晁盖肩头,反而被晁盖手中的红环砸中左臂,另一名剑手在一剑刺入晁盖肋下时,被金环打碎了脑袋。殷鉴强忍痛楚,一头窜回自己的一方人群中,一直关注着战事的十来人中,早冲出两个人拦住晁盖追杀的一击,与晁盖混战在一起。
晁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快,双环伴随着晁盖手指不断的划动,似乎让空气燃烧了起来,两团炽烈的光芒,闪电破空,击中了两名高手的头颅;晁盖以威猛无比的凌厉手段先后又杀了五名高手,宛若一头野兽横在了殷鉴的面前,围攻吴用等人的好手们也受到了影响,攻势明显缓了几分。
黄泥冈下,杨志已经戴着斗笠走出了竹林,哪怕斗笠不是标识,在阳光下遮遮太阳,挡住自己的脸也不是坏事;竹林外刚刚停稳一辆驴车,看上去和一般的驴车没什么区别,但是驴车上的人很熟悉,盘腿坐着的是蹑云剑金卫。赶车的车夫怒斥杨志:“上面正打得激烈,你跑下来做什么?”
杨志直接走过去一指点倒车夫,笑着说:“金大侠,别来无恙。”
车夫的武功不错,也做出了反应,只可惜不够快,被杨志一指点在死穴上;金卫的蹑云
剑迟了一步,来不及救人,只能疾如电闪地刺向杨志,登时就把杨志笼罩在剑光之下。蹑云
剑法以轻灵迅捷见长,讲究的就是刺对手意想不到的方位,金卫这一剑又狠、又准、又快,
可是快,是一个毫无止境的事,你快,还有人比你更快。
在杨志的眼里,金卫的这一剑到处都是破绽,在想杀了对方的时候,自己留下了不下
九处的破绽。杨志第一次感觉如此轻松,感觉随手就可以将对方击败。杨志的龙雀刀虽然没
有蹑云剑迅疾,但是杨志现在的内功已经远远超过金卫,想要砍的地方近,刀芒的速度超过
了蹑云剑的速度;寒芒一涨,金卫立即感觉自己整个人撞进了刀芒中。
相差几乎只是一瞬间,血柱飚出,金卫握剑的右手已经被杨志砍断。金卫只有闪避,
人在空中旋转着倒退,只是杨志的龙雀刀闪着寒光飞斩,金卫躲到第六步的时候,终于躲不
过去,就立刻听到自己骨头一声轻微的断裂声音,龙雀刀已经斩断了金卫的喉咙,又一条血
柱飚了出来。
金卫看见龙雀刀,就已经认出杨志,倒下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咕噜着想要喊叫,
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在杨志的眼中,蹑云剑金卫,甚至金卫身后的那个不错和尚,都只不
过是大人物手中的棋子,是一些阴谋里的牺牲品,死不足惜。杨志收了刀,跳上驴车,赶着
毛驴下梯田,刚走到官道上,就看见公孙胜从另一侧林中逃出来,三个人在后面追。
追赶入云龙公孙胜的三人一个是相貌潇洒的年轻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公子哥,手里使着双刀;一个是武将打扮的黄脸汉子,手里一根竹节鞭;追在最前面的道人使一条链子锤,紧紧地缠着公孙胜。四人纵跃起伏,公孙胜已然受伤,鲜血满身,鱼竿已经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只是偶尔靠着拳脚招架三人的兵刃,边走边逃。
杨志不慌不忙地把驴车赶过去,对着公孙胜大喊:“公孙胜,上车。”
公孙胜在这三名好手围攻下苦苦支撑,已知没有侥幸,苦斗之中,听到杨志呼唤,精神一振,一掌在斩落在链子锤的链子上,滑开三尺,强行纵越上车;黄脸汉子一鞭打在公孙胜的背上,杨志驴车速度不变,身形微微弹起,一手接住公孙胜,两人落在还在驴车上。道人追上一步,身体全力一纵,链子锤飞出,将出击的距离放到最长。
不想杨志另外一只手突然抓住链子锤,猛然一拽;道人就感觉自己如同浮萍,被人一把拉过去,毫无抵御能力地被一掌拍飞,尸体落在道边的梯田里。剩下两人都是一惊,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