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四个月,贾蓉一边忙着赚钱养家,一边照顾着快要生产的妻子小妾。
这天正从自家店铺里出去准备回家,就听到后面有人说话。
“贤婿!”
“贤婿!”
贾蓉听到归听到,却觉得和自己没关系,就没有理会。
“贤婿!”
“蓉大爷!”
贾蓉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员外打扮的老头站在自己侧边。
“嗯?”
贾蓉看着他。
秦业忙说道:“蓉大爷,我女儿可还好?”
贾蓉这才想起来老头是谁,是秦可卿的父亲秦业。
“好得很,伯父尽管放心就是!”贾蓉豪爽的应答。
秦业小声说:“那怎么不给我回信,派人捎个信也好,我家里这几个月都没事了,也不知道是贼人被抓,还是我换了个地方住就没事了。”
“定是我朋友出了手,这银子没白花!”贾蓉迅速说:“我们里面说话,这里不少店铺都是我家的。”
贾蓉带着秦业进入一家当铺后屋,开始聊起了这几个月的事情。
原来因为女儿耽误了三年,儿子上学也进不了贾家的学堂,随便找个私塾上学了。
拿了贾蓉给的银子后,秦业也效仿孟母三迁,换到了远离原来住处的地方。
贾蓉说道:“原来地方卖出去了吗?”
秦业不好意思说:“没有,前阵子找到一个买家,后来他偷偷找人问了后,就知道了那里事情,我也不好意继续,退了定金就没再张罗这事。”
那宅子被人贴春情图画,经常引去不少闲人,附近邻居都深受其害,哪里肯为他隐瞒。
好在附近都是官宦人家的住处,虽然都是一些小官小户人家,但很注重名声,搞的房价都降了。
贾蓉迅速说:“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外宅,可否卖给我?”
秦业笑着说道:“蓉大爷喜欢就拿去吧,何必见外?我女儿可好?怎么不给我捎个信?”
贾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实不相瞒,当日回去之后我本打算以礼相待,可是帮秦小姐介绍府中情况时,秦小姐也和我说了她这些年的不幸。”
“秦小姐说她一个人害怕,又问我是不是嫌弃她名声差,不肯碰她。”
“然后就那个样子了,之后就怀孕了,现在都好几个月了,我以为她派人和你说了。”
贾蓉把秦可卿描述的非常主动,就好像是秦可卿引诱他一样。
秦业此时无地自容,原本还觉得女儿当妾有些对不起她,如今只觉得幸好早点给人当了妾,有了人管她。
“我这女儿从小没了娘,缺乏管教,蓉大爷你看紧她,别让她抛头露面,女人就该在家里好好待着。”
秦业不想联系这个女儿了,甚至是让贾蓉看紧她,别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贾蓉说道:“这个好说,伯父在工部当官,我记得是主管建造?”
秦业点了点头,略微有些尴尬。
六部中的工部设有营缮司,营缮郎是其中负责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理等事务的小官,是一种技术性的低级官员。
这种小官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女儿给宁国府当妾都算是高攀了。
贾蓉说:“我看距离过冬还有不少时间,正好我有一个火坑的设计方案,可否帮我看看可行否?”
秦业说:“这个好,图纸在何处?”
贾蓉说:“我回去后就准备,伯父明日和我政老爷退朝后来我家一趟,若是可行就让我政老爷献上去。”
“好!”秦业感觉是好事,就应下了。
回去后贾蓉就开始画图,把自己想了很久的供暖房图纸画出来。
贪财好色的贾赦最近就吃了不少壮阳药,身体大不如前。
贾政反而能洁身自好,这人没什么能力,但也算是一个老好人,就是办不成好事。
让他去做大官容易出问题,尤其是那种需要和人精打交道的外地官。
六部里工部是最贱的,相对来说都是一群持久的工匠户,更容易安稳混日子。
与其让贾政在别处被人蒙骗,不如让他好好在工部发展。
贾政目前是工部员外郎。
工部大官有: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主事
尚书从一品,雅称大司空。
侍郎正二品
郎中正五品
员外郎从五品
其余就是六品外的小官了。
贾政是贾元春的父亲,秦业是秦可卿的父亲,两人都是五六品的小官。
贾蓉为了让两个岳父帮衬自己一把,就先帮衬他们一把。
忙到晚上吃饭时,大肚子的贾元春和挺着肚子的秦可卿一起进来书房。
“老爷,该吃饭了,你这是忙什么呢?”
贾元春走过看到桌子上画的房屋图纸,不禁好奇询问缘由。
秦可卿也走过来,站在一边看着。
看着两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娇妻过来,贾蓉笑呵呵的说:“在帮你们父亲搞点政绩,让他们当官顺利一些。”
贾元春略感意外,“妹妹的父亲是?”
这几个月来,贾元春一直都以为秦可卿是贾蓉随便从什么地方买来的女人,所以也没有过问具体的出处。
秦可卿同样不提起家里的事情,怕被人知道家里的风评。
就算是自己丈夫不在意,但女儿家也不想被人知道一些风言风语,甚至是没和家里人联系。
贾蓉说道:“她父亲是工部营缮司的人,和你父亲算是同僚,我设计了一个给圣上和军机大臣议事用的专门暖阁,明天我喊他们过来商讨一下,若是行了就呈上去。”
贾元春和秦可卿都知道这是好事情。
贾元春迅速说:“那我让厨房准备,明日备些好酒好菜招待。”
“不用,寻常四菜一汤就行了,都不是浪费的人。”贾蓉认真说道:“你们两个在屋子里睡觉休息就行,明天不用出来,我们讨论的事情你们也听不懂。”
“是,老爷。”两女也确实是看不懂这些,听到贾蓉说话也就都应下,不敢打扰这些男人讨论正事。
快入夜的时候,金陵那边的手下就带着一个女孩进了宁国府。
“老爷,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那个眉心有胭脂记的女孩了!”
贾蓉看向对方,“从哪里找到的?”
男人笑着说道:“从一个偷小孩的拐子那里找到,我放出风说想找一个有福气,眉心有东西的人,等了一年才等到他自己上门!”
贾蓉询问说:“那小孩在哪?”
下人迅速说:“那女娃就在门房那里吃早饭,十多岁,不知道是不是老爷您找的人。”
贾蓉点了点头,“那拐子呢?”
男人迅速说:“我带着女娃交钱离了那里,之后另外一兄弟过去把人做掉了。”
“好。”贾蓉解决了一桩心头事情,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人是这七年里培养出来的打手,和另外十几人一样,专门用来做脏事。
“你休息三天去看看老婆孩子,我也给她放假三天,你们把力气都使了,然后再回去金陵老家继续忙活。”
“你六岁的儿子已经入了学堂读书,你老婆在府里做轻松的针线活,你离家时都在家老实等着你回来,有我看着自然不会招惹别的男人,也不会被人欺负滋扰。”
“你再帮我干十年,等你儿子长大,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一家从南方奴仆,变成京城百姓,再给你在京城找个差事。”
男人迅速磕头,“多谢老爷!”
贾蓉很快去了门房那里,见到了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站在桌边,正拿着筷子吃着门房提供的馒头和炖菜。
门房内不光是有汉子,还有身体不行的老头和过来看热闹打听老家消息的老妈子妇女。
“老爷!”门房内的男男女女迅速恭敬地问好。
贾蓉点了点头,走近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小丫头。
小丫头的眉心下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很容易就能被人记住,模样也温顺小心,看起来柔弱凄惨。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以后在我身边做事,我叫贾蓉,是这里的主人。”
贾蓉伸手将小姑娘的手牵住,询问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知道这就是买下自己的主人。
“我叫英莲。”
贾蓉询问说:“可还记得自己原来的家在哪里?”
英莲摇了摇头,不敢说记得。
贾蓉宽慰说:“放心好了,这里没有人会打你骂你,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人,以后会有人教你读书识字,针线女红,我们先去里面。”
英莲看着身边高大帅气的男人,从小就被拐卖挨打,而这个好人看起来不是坏人。
外面天很黑,但却不怎么怕了。
正当英莲思绪万千的时候,贾蓉忽然说道:
“你被拐后,你母亲在乡下地方苦苦找了你很多年,吃了很多苦,她就在府中干活,你先去见她吧,这几天我可能忙一些,等你熟悉了这里事情后再去我房里当丫鬟。”
英莲怔怔的看着这个人。
贾蓉没有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其实早就找到了英莲的母亲封氏,反而是找英莲花了不少时间。
母女相见的场景太过感人,和贾蓉这种人有些格格不入。
贾蓉去了尤氏那里一趟,果然心情就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