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把这个男人映衬的更加不堪。
说实话,苏灿在来京城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胡家还会有这样一个人。
穿的衣服虽然没有破破烂烂,但是看着却是脏兮兮,头发很长,满脸的胡茬。
知道的他是胡家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个路边的乞丐。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苏灿已经去过胡家了。
可是三轮车还没到胡家大门前,她就远远看到了一栋将军楼,气派如斯,大门口还有人把守,想要靠近这个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三轮车自然也不敢从前面经过,绕了好长一段路才绕到了将军楼的西边,再从后面绕了回去。
这一大圈转下来,苏灿意识到了一件事。
胡越菲之前说的那些话,还真不是在吹牛。
想要从这个地方进去打听消息,那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真没想到,胡越菲的父亲竟然是个军人。
而且还是个这么高的职位。
这样的势力,在京城跺下脚,那真的是要晃三晃的。
既然胡家大院进不去,苏灿就去了胡越菲的大哥和二哥的家。
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了胡越菲和她三哥的一幕。
其实她早就看到这个胡力了,只是没往胡家人身上想,听着胡越菲叫他三哥,诧异这个男人竟然也是胡家的一员。
胡家在京城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谁能想到胡越菲竟然还有个这样的三哥。
真是稀奇!
胡力从胡越菲那里拿到钱之后,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苏灿跟了他一会儿,发现这个男人三拐两拐竟然跑进了胡同里的一个小型赌场。
苏灿绕到赌场的另一边墙上,趁着四下无人上了院墙。
胡力拿着钱进了赌场后,赌场里的人一看到他眼睛全都跟着冒光。
“哟,力哥今天这是又发大财了。今天多少钱呀?”
胡力一脸嚣张地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把十几张大团结豪气地甩在了桌面上。
“老子今天又有钱了,你们谁也别走,看我今天晚上不赢死你们!”
他这话一出,整个赌场里的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胡老三,我他娘的还以为你弄了多少钱呢,这么点钱你得意个屁。”
“就是,我今天可是带了一千,你这点钱都不够赔的吧?”
胡力没好气地瞪几个人一眼:“别吹牛,一会赔死你们谁都别给我哭!”
“来来来,开始开始!先给三少爷上瓶酒。”
知道胡力爱喝酒,所以每次他来的时候,酒场的伙计都会免费给他一瓶。
胡力这个人虽然喜欢赌,但是手气却是贼烂,一百八十块钱,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输了个精光。
“我再借一千块钱的。”
胡力一开口,整个场子的人都忍不住笑。
“你借也可以,但是你大哥那里要钱得你自己去要,我们现在拿着借条去,你们家的人根本就不认账!”
胡力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没问题,如果我输了我保证把钱还给你们!但是谁敢保证我今天会一直输呢?”
其他人全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来来来,那咱们就再陪胡三少爷玩几把。”
这个场子里的人都知道胡力的身份,他父亲那可是京响当当的大人物,就算是他真的欠了钱,其实这些人也是不愁的。
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胡力又输掉了两千块,他想再借钱的时候被伙计给直接扔了出来。
胡力晚饭没吃,再加上下午和晚上喝了两瓶白酒,他已经醉的快走不动路了。
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他才扶着墙根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
胡力家住的离这儿并不远,别看他穿的不怎么样,但他住的地方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四合院。
这房子自然是胡家给他买的,以前家里还有个保姆伺候他,可是因为胡力喝醉了酒就打人,把两个保姆直接打跑了。
后来于凤柔又安排了两三个过去,但是没有人能在那里待的时间超过一个月。
于凤柔气的便不再管他了。
保姆一走,胡力整个人顿时比以前更邋遢了。
头发长了不知道理,胡子长了也不知道递,用他的话说,把钱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让他买瓶酒喝,或者让他去赌一把。
时间一长,胡家人便不再搭理他了。
所以这个院子里就他一个人住,每天回到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自然醒。
不过即使他醉成这个样子,进门的时候还是知道把门给关上的。
他先去茅厕里解了个手,然后晃晃悠悠地进了屋。
应该是对房子了如指掌,他进屋甚至连灯都没开,进了屋之后直接倒头就睡。
甚至门都没关一下。
日子过成这样,作为胡家的一员,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瞠目结舌。
……
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胡越菲和母亲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苏灿的身影。
胡越菲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说句话,苏灿很快就会被捉到自己眼前来。
谁知道一天的时间过去了,都没有苏灿的影子。
她气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
“妈,你说那个小贱人到底来没来京城?”
于凤柔看着她那副着急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怎么?你是怕她不来还是怕她来了?”
“我怕她?开什么玩笑?就咱家这样的实力,想要弄死她不就跟捏个蚂蚁似的吗?”
胡越菲气鼓鼓地在沙发里坐下。
于凤柔道:“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确实大意了。早知道她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就该直接掐死她的。”
“妈,现在弄死她也不晚。”胡越菲说到这里郁闷地道:“妈,其实这事要是找我爸出手,别说弄死那个小贱人了,就是弄死陆战东都是小菜一碟。要不……你跟他提一下?”
于凤柔赶紧皱眉地瞪她一眼:“你疯了?我之前就跟你强调过,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能动用你爸的关系。更不能提他的身份。就他那个性格,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撕了我?”
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于凤柔也不敢让丈夫胡玉山知道这件事。
更不敢让他知道苏灿的存在。
如果他一旦知道了真相,以胡玉山那个暴躁的性格,等待她的绝对是地狱般的结果。
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