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莲的威胁,深处北荒死寂之中的广济承德真仙却是不以为意,“这个世界即将崩塌了,就如同司法天神所处的仙古帝城一样。你始终在为了重建帝城而努力,我们却是不知何去何从。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在新世界重生,然后为了重建三界而打破规则秩序。你是未来的我,我是过往的你。所以,我可以理解你。”
杨莲怔怔一愣,他从未想过,逆反天庭的举动,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身为帝城的原着之民,重建帝城几乎是杨莲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所做的一切,也无不是为了回归原始帝城的天下大同。
然而,对于三界的生灵来说,三界就是他们的故乡,为了守护他们的故土,绝对不会允许杨莲真的成功。也许,他们的力量不足,也许,他们的意志薄弱。
可是,与那些仙古帝城中的生灵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许,当新世界创立之后,他们的意志也会幻化成别的,颠覆世界的存在吧。
如此想来,对于仙古帝城,杨莲是守护者,是战神,有古神的交托者。但是对于三界来说,他未尝不是一个真正的刽子手,一个颠覆三界,致使生灵涂炭的魔头。
一念至此,杨莲的杀意也弱上几分,有了人族的道义之后,时刻被约束限制。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对于三界来说,我就是一个可恨的魔头,三界覆灭的源头,我也不会为自己的罪行辩解什么。但是,为了重建仙古帝城,为了回到故土,我依然不后悔自己今日的举动。况且,三界的生灵本也是仙古帝城的血脉延续,只是天地重启之后,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本源。我所做的,也只是给他们一个选择。无论是回归原始帝城,还是留在三界。我都会尊重。”
广济承德真相道:“我相信你的志向,知晓你没有称霸三界的想法。只是,时势不由人,你以为三界不覆灭,帝城能够重建吗?你以为天帝不死,你能带走那些生灵吗?你又以为,帝佛还存在,会任由胡作非为吗?”
“既然有人在推动仙古帝城的重建,无论是谁,都与我的目的不谋而合。那么,即使知道自己被利用,我也必须行在此道之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天帝帝渊,也面临同样的选择呢?”
杨莲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如果,只有创立新世界,才能容纳那些生灵,天帝也因此获得至尊主宰之位,一切都非本意呢?就像是你,明知道被利用,依旧是无悔无愧。因为你知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广济承德真相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话语中竟然有为天帝开脱的嫌疑。
“有心无心,终究是有负于三界众生。毕竟他完全可以按照仙古帝城的方式去治理万灵。而且,他还开创了修行功法,无疑是与那些没有天赋的人拉开了差距。”
广济承德真仙道:“开窗修行功法,在司法天神这里是罪过吗?不知多少生灵,因为修为踏足寿元充足的境地。为何要如此反对修行呢?”
杨莲道:“我并非对修行有什么看法,只是要遵循古神的教诲,不能逾越自身发展的前提,去提前掌握难以控制的力量。就像是,三岁稚童掌握杀人越货之力,行不法之举。”
“那么,在司法天神的眼中,什么时候掌握这种力量才是正确的呢?”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
“哎!”广济承德真仙叹息道:“主观的判断,终究是不一而足。留给世界的选择,便是只有强者才能决定。所以,动手吧。不杀了我,你过不去北荒,寻不得真相。”
杨莲道:“让我杀你的目的是什么?即便不能告诉我幕后的推手是谁,起码我要知晓,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我无法阻止你前往北荒,发现真仙的你,必然会颠覆三界,重建帝城。而到了那时,我只希望你的力量足够,可以创建一个真正平和的世界。杀了我,你会得到一定的力量,也许,可以帮助到你。”
“真是荒谬的理由,如果杀不死敌人,便去帮助敌人吗?”
“你我之间,从来不是敌人。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必须要守护的生灵而战。只是,这一战,胜负难料。”
“好,如果我取得你的大罗金仙之力,广济承德洞天的生灵,我会带入重建的帝城之内。”
广济承德真仙双手默念道号,“如果我死了,他们都会死。这是我为他们做下的选择。司法天神大人不用为此介怀。”
“你……”杨莲惊诧道:“修炼至你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可以随意斩杀的存在,因为你背后,还有洞天福地的无尽生灵。杀你一人,无异于破灭整个洞天福地。你,宁愿以全数生灵的命,来与我做一场赌注吗?”
“说是赌注,其实我心中早有答案。与其最终的宿命落下,不若我自己寻求一种方式,或许,他们会在帝城,生活得很好。”
杨莲道:“如果是我,任何洞天生灵消亡前,一定是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哈哈哈……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是,你是命定的那个人,注定要改变三界格局的。而我,终其一生,也只是庇佑他们到此,并为他们寻找好退路。”
“哎,为何一定要这种结局?分明,我们都有选择。”
“如果司法天神此刻退去,回归三界之中,再不提重建帝城之事。那么,天界不会毁灭,洞天不会崩塌,灵山不会祸乱,苍生不会面临劫数。如果是这样,司法天神大人,可愿退去?”
杨莲摇摇头,“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了。”
“哎!阴阳生死境,出!”
不再多言,广济承德真仙鸿蒙灵宝祭出,欲与杨莲一分生死。
杨莲暗自叹惋,终究是对立。他的手中,是虚神引德真仙的引婚幡,那是和阴阳生死境同一级别的鸿蒙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