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苗语冷着一张脸,额头上带着丝丝细汗。
手上戴着刚刚消毒的手套,仔细认真地为纪瓷的伤口消毒。
纪瓷还在昏迷着,苗语拿着镊子的手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还是第一次处理枪伤。
以前纪瓷不管再怎么顽皮,身上都没有过什么伤口。
苗语缓缓地把镊子插进纪瓷的伤口里,眼下来不及给纪瓷打麻药了。
原本还在昏迷中的纪瓷因为疼痛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唔了一声。
吓得苗语动作一顿,不敢再先前一分一毫。
我的老天爷啊!
小师妹从小到大手了这么多苦,到底还要让她遭多少罪才甘心啊!
苗语等到纪瓷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动作。
将弹头夹出来丢到旁边的托盘中,苗语才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苗语拿着纱布准备给纪瓷包扎伤口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伤口有些不对劲。
翻卷的血肉开始微微泛起黑色,还带着腐臭的味道。
经过上一次和那大蜈蚣一战之后,纪瓷身体的恢复能力比之前强上了许多,按理说只要把子弹取出止住血可就没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发生的情况简直要让苗语惊掉下巴。
纪瓷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与此同时又在逐渐向外圈腐烂。
那腐烂就像是在和纪瓷身体的恢复能力做抗争一般。
苗语转头看向旁边托盘里面的弹头,弹头上面的血迹也已经开始发黑干涸。
仔细敲过去,那弹头上竟然还有了丝丝裂痕。
苗语的眸子一凛,寒光闪过。
她匆匆为纪瓷将上面的腐肉刮去,避免伤口再次感染,苗语用一个玻璃罐子将那弹头丢进去密封装好,快速跑了出去。
“陆斯年那个臭小子在哪间诊室?”
一出门,苗语就看到江家村那几个人焦急地守在门外。
不过她也不认识,只能问向有过几面之缘的马有财。
马有财指了指旁边一间诊室,眼神带着畏惧。
怂货。
苗语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陆斯年的伤口也是如此。
不过陆斯年身体的恢复能力好像比纪瓷还要强上不少,那真菌并不能对他如何。
嘱咐那医生快速将腐肉刮掉密封起来收好,苗语拿出手机给林建华打了个电话。
“三师姐,怎么了?您这么个大忙人竟然也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林建华的语气有些调笑的意味,一听便是心情大好。
苗语眉头一蹙,冷冷道:“小师妹和陆斯年那小子受伤了。”
“什么?我马上就到!”
林建华挂了电话立马驱车往春济药堂赶,看到苗语递给他看的腐肉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这什么?三师姐,小师妹没事吧?”
苗语摇摇头,“应该没事。我已经尽可能地把腐肉剔除干净了。不过这子弹有些奇怪。”
说着,苗语又把那个密封的小瓶子拿出来,还不忘带上医用消毒手套。
“这是?三师姐,你这怎么会有这东西?”
林建华刚要拿手接过瓶子,却被苗语用力地踢了一脚在小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别动,这子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