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生气地斥责,“你就是瞎折腾,我生给了你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还去整什么?”
林雨樱叫着,“我还不是想比苏暮雪更漂亮,更性感,不然怎么夺回言晞?”
林太太愁眉苦脸,“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要不,还去找苏暮雪?”
林雨樱面露惊慌,“不行不行,上次找她要钱,我们在医院洗了半个月的屎尿床单,我可不想吃这个苦了!”
回想起医院那段经历,真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事,至今想起来都呕吐。
“那你就去死吧。”林太太冷冷地说,“这样或许能挽起霍家人一点同情心。”
林雨樱一听,伤心地哭起来,“妈,你也太狠心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我不是叫你来真的,做给他们看。”林太太说,“你连这个都演不出来吗?”
“假死啊?”林雨樱琢磨了一下,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林雨樱来到酒店上班,给霍言晞送一份文件,神色很阴郁,再不像平时那样搔首弄姿了。
霍言晞目光落到她缠着纱布的胳膊上,禁不住问,“受伤了吗?”
“是的,昨晚下班不小心摔着了。”林雨樱默默回道。
霍言晞又瞥了一眼她的神色,“你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
林雨樱眼色迷茫,哀绝地说,“我想,是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了,我真是太累了。”说完就木然地转身走了。
霍言晞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担心林雨樱,而是她有什么事,必然会牵连到自己的妻子。
于是唤过一名清洁工,叫她时刻盯着林雨樱,一有情况就向他反应。
果然过了一会,清洁工惊慌失措地走进来,“霍总不好了,秘书小姐要跳楼了!”
霍言晞急忙来到楼顶,苏暮雪听到消息,也赶紧上来了。
果然看到林雨樱站在护栏外,脚踩在狭窄的平台上,而下面就是四十多层高的万丈高楼,掉下去无疑会粉身碎骨。
苏暮雪有些怀疑,她这么怕死的人,会跳楼吗?
林雨樱望着她,大声叫着,“不要过来,谁也不要拉我!我跳楼的决心不会动摇的!”
苏暮雪后退了一步,嘀咕着,“我没有拉你啊!”
林雨樱仍叫着,“不要拦我,谁来也拦不住,我今天非跳不可!”
苏暮雪又后退了一步,嘀咕着,“我没有拦你啊!”
而霍言晞也是双手交插胸前,悠闲地望着她,没有一丝出手的意思,仿佛就等着她跳似的。
可林雨樱望着地面,看着玩具般的车辆与蚂蚁一样的行人,头晕目眩,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下真是骑虎难下,既不敢跳,又不好意思爬上来,就那样站着,风吹起她的裙子,哭得一片凌乱。
最后,霍言晞总算给她一点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来听听。”
林雨樱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我感觉压力实在太大了!现在吃住在霍家,虽然老爷太太对我很好,可总感觉寄人篱下,没有归宿感。在公司又因为亲戚关系,别人也都说我是花瓶,没有真实本事!别人都说我是林家千金,其实我只是顶着一个虚名,过得比任何人都凄惨!”
苏暮雪打断她,“你就直接说,是不是缺钱了?”
林雨樱抹着泪,“表妹,你就将我想得这么不堪吗?”
霍言晞从怀中拿出一张支票,“你下来,这里有一百万,拿去花吧!”
林雨樱抬起泪眼,看到支票上的数额,激动得身子一抖,差点没掉下去。
她赶紧抓牢了护栏,哭得更声嘶力竭了,“人世间的烦恼,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霍言晞皱紧了眉,“别人的烦恼是不能,但对于你来说,有钱就会快乐。”
他见演得时间差不多了,不耐烦地说,“我马上要开会了,没时间跟你耗了。”
林雨樱这才顺势翻过护栏走回来,拿过支票,内心窃喜着离开了。
苏暮雪望着她的背影,“她就是吓人的,根本不会跳。”
霍言晞说,“但是她会一直闹腾,酒店就没法做生意了。用钱就能轻松解决的事,何必麻烦呢?”
“可是这样她就会得寸进尺,不断地伸手要钱。”苏暮雪还是觉得便宜了林雨樱。
霍言晞过来抚着她的肩,“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表姐,我也很讨厌她,但是在外人眼中,你们就是亲戚,不出手就显得冷漠。”
他深情地凝视着,“再说,钱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在我的内心,你最重要!”
苏暮雪瞬间又感动起来,其实经过深城之旅,两人的感情早已升华,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他了。
可是身份秘密,就像一颗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楚逸颜在外面游玩了几天,又重新回到酒店,来到附近的餐厅吃饭时,温衡也走了进来。
他远远地坐着,看到费元嘉给她细心地剥虾,满脸的宠溺之色,内心一片酸楚。
他想起从前在那座小院,自己也是这样宠爱她,吃饭时会给她挑鱼刺,生病时给她喂药,两人相濡以沫,相依相恋,度过那段贫困的岁月。
可最终却因为一场误会反目成仇,再见时,已物是人非,形同陌路。
他知道她身边的这位男人,身份显赫,有财有势,酸涩中也泛一丝欣慰,在他守护在侧,逸颜也会幸福的。
温衡站起来,黯然地转身离开,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先生,您的菜好了!”
“不吃了,结账吧。”他的声音低沉。
费元嘉听到动静转过头,望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背影,内心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是他吗?
这是他心中最担忧的事,即使二十年过去,楚逸颜也仍然没有完全忘却他,如今再次现身,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费元嘉正出神间,忽然手机响了,他接听过后,面露惊喜,对楚逸颜说,“孩子有线索了!”
楚逸颜忙放下筷子,激动地追问,“玫儿到底在哪里?”
费元嘉说,“我派出的人在暗中打听到,当年住在你隔壁的产妇,来自京郊一个村庄,在城中摆摊做小生意的,还查到了她的名字,梁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