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多话!叫你去清扫山洞,你倒是跟外人吐起苦水来了!”老邢法师对梅瓶女子怒道。爪*机書屋
那梅瓶女子十分慌乱,只得低下头不语。
李绮堂皱起眉头,仿佛在想脱困的办法,老邢法师则笑道:“前一次在那徐家见到你们,就知道你们不是甚么好东西,尤其那个小丫头,上次肯定也通风报信,没少给我添乱,更主要的是,你们的后台,得罪了本法师的主子。所以本法师正好趁这个机会,抓了你们邀功请赏,也是好的。”
“主子?”李绮堂道:“在下与梅姑娘倒都承蒙龙神爷的护佑,老邢法师说的后台,想必就是龙神爷了,却不知老邢法师的主子是何方神圣?”
“说出来吓死你们俩!”老邢法师吹胡子瞪眼的说道:“那便是名震三界的幽冥蚁后!”
“幽冥蚁后?”李绮堂一愣:“莫非是那肆意带着家族成员蚕食三界生灵的幽冥蚁后?”
“你还算有点见识。”老邢法师得意洋洋的说:“本法师便是幽冥蚁后的幽冥使者,专门在人间物色奇珍异宝,好进贡给蚁后享用的。上次那手回春的朱千灯,便是本法师的得意之作,偏生给那丫头坏了好事,害的本法师少了一件功劳。”说着冲着我啐了一下。
李绮堂奇道:“可是在下倒不知道,幽冥蚁后何时与龙神爷有了龃龉?”
我忙道:“李公子,你不知道,龙神爷曾经为了救下一棵小花椒树,用火烧了在小花椒树上蚕食精气的幽冥蚂蚁。梁子,一定就是哪个时候结下的!”
“哼,果然你这黄毛丫头也参与其中
。”老邢法师阴阳怪气的说道:“今日本法师便将紫金陀螺丸塞进你的后颈,让你也给蚕食了内心,做本法师治病的法宝!”
李绮堂忙道:“老邢法师,你若是想要法宝,在下这里倒多少有一些人间难得的法器,只要你肯放了梅姑娘,万事可以商量……”
“你不要着忙!”老邢法师似乎对李绮堂有一点忌惮:“本法师得到消息,说你是李家的传人,身上有仙骨?那本法师可要处处小心了,”说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绽放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来:“若是要让本法师放了那个小丫头,那本法师剔除了你的仙骨作交换,可好?”
“剔骨头?”我用力挣着绳子:“你疯了吗?好端端的为何要剔了人家的骨头?李公子,你还是不用管我,快快将这个法师收服了就是了!”
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子一坠,已经急速往地上落下来,看来这下我这个累赘当真是“我命休矣”,跑腿儿跟班儿的生涯也就要结束了……
“在下跟你换!”李绮堂掩不住的惊慌:“还请法师手下留情!”
在我的头离地只有三寸的时候,红线又给一个力道拉了回去。
老邢法师奸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个后生,倒是也算得上有情有义。”
说着,老邢法师顺手拿起一柄华丽的小刀:“仙骨仙骨,难得一见的圣物……”
李绮堂十分淡然的伸出手来:“在下的骨头硬,还请法师多多费些力气。”
“好说,好说!“老邢法师喜不自禁:“好事成双,当真是好事成双!”
“李公子,你干嘛做这样的傻事?是梅菜拖累了李公子,李公子,你还是不要……”我话还没说完,耳边突然有人“嘘”了一声:“梅姑娘,且静观其变,在下用了替身之法,那个献骨的,并不是在下的真身。”
这赫然是李绮堂的声音!我不由连连点头。
李绮堂的声音微微一笑:“在下早便觉得有异,只是怕自己多心,便未曾说与梅姑娘知晓,还望梅姑娘恕罪。”
我怕出声露了马脚,又连连摇头
李绮堂的声音便消失了,而老邢法师刚要兴致勃勃的砍下去,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一支箭簇便射到了老邢法师的尖刀上,我还没来得反应,也飘然的落在地上,想必是李绮堂把我放下来的。
那个伸手的李绮堂像破了的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另一个李绮堂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轻轻把我拉到了身后,笑道:“老邢法师,在下班门弄斧,多有得罪。”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老邢法师口音虽然怪异了一点,说起成语倒是十分熟稔,只见他瞪着眼睛,怒道:“你早便瞧出了……”
李绮堂笑道:“老邢法师出入常常是化作旋风,可是方才出门背着一个皮袋子,却是封灵袋,旋风并不能携带,在下便斗胆猜测,老邢法师早知道在下进入了洞府,才背着袋子假意出行,教我们放松了警惕,来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在下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只敢对眼前一切,信上个五分,再疑心五分,方才稳妥。”
老邢法师咬牙道:“原是觉着拿着袋子才像是出门的样子,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棋错一着。”
李绮堂拿出天罡箭,道:“老邢法师,听闻你是衙门里缉捕的要犯,在下这次便越俎代庖,斗胆替苏捕头,请您到官府走一遭了。”
老邢法师眼睛一转,还想动手从怀里摸东西,李绮堂一箭射穿了老邢法师的黑色长袍的边缘。
老邢法师倒是很知道变通,忙双手合十道:“啊呀,本法师不敌李公子的能耐,愿意束手就擒……”
李绮堂这才道:“这样最好……”结果就在李绮堂这一分神,老邢法师突然操起了身边的梅瓶来:“你们是为着这个破梅瓶而来对吧?横竖这梅瓶对本法师来说,不是甚么要紧的东西,你们若是手下留情,放了本法师,这个梅瓶自然拱手相送,如若不然,本法师手起瓶落,大家一拍两瞪眼!”
那梅瓶女子一看,登时便瘫软在地,李绮堂犹豫了一下,动了恻隐之心,放下了天罡箭:“老邢法师,在下最后奉劝一句,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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