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忙问:“难道说,胡三儿哥哥店里出来的怪事和那些关于人肉的谣言,都是胡大爷你们放出的风声?”
“确实如此……”那苍老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龙神爷见笑了,小妖也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人言可畏,让胡三儿和那凶兽九婴在这玄阴地没有了立足之地,免得吸取了阴气,多生事端,残害三界生灵。(爪讥书屋”
“老狐狸,你的心自然是好的,”垃圾笑道:“可是怕只怕,把那胡三儿逼一个走投无路,绝地反击呐!”
“对啊,眼下也不知道乐琴嫂子与胡三儿哥哥到哪里去了。”
“说起那乐琴,本是胡三儿走后,因为死了伴侣,自西郊来投奔我们的同族,胡三儿并不认识她,我们才想办法,托了给妖怪介绍活计的蚌婆子,只让胡三儿以为是自己寻得的同族助手,派了去给胡三儿的酱菜铺子添乱,用幻术变出人肉和婴儿尸首来吓唬去酱菜铺子买东西的人类的,让他们吃不到烟火气的,谁知道连那乐琴也背叛了我们,真是家门不幸……”那苍老的声音叹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其余的杂乱声音也纷纷附和起来。
想不到乐琴嫂子竟然是胡家派来捣乱的奸细,真让人啧啧称奇。
我忙问龙井:“龙神爷,不知道那九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凶兽妖怪,竟然能让胡氏一家人宁可驱赶自己的家人出门,也不愿意沾惹的?”
龙井笑道:“九婴嘛,顾名思义,是长了九个脑袋,声音如同婴儿的妖怪,在上古神界的战争里面,曾经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忙问:“那它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龙井答道:“自然是九婴有九婴的能耐,不管它的庞大躯体被千刀万剐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残留着一小块的躯体,待休养生息,吸取足够了精气,还是可以东山再起,恢复到往日的庞大身形,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简直是个能不死不灭的怪物
。”
我又问:“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才得到那样的下场?”
龙井想了想,道:“它应该自上古战役,便被封印了许久,而且它之所以被封印,也是因为性情暴戾,十分凶残,吞噬了无数的三界生灵,才积累了天怒人怨,弄到了那个下场,只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竟然又会重新出现,教你们家这胡三儿遇见了。其中内情,也值得推敲,放出这种凶兽的,除了地位显赫,必定也心怀不轨,想对这场风雨欲来的动乱火上浇油。”
那苍老的声音忙道:“龙神爷果然早已洞察先机,我们就是因为顾虑了这许多,才劝说胡三儿万万不要被那九婴的孩童模样骗过的!”
龙井笑问道:“那个九婴,究竟是胡三儿自哪里捡到的?”
那苍老的声音答道:“正是在玄阴地左近,胭脂河畔,那一日胡三儿去吞吐月华,修炼内丹,不料却听到了人类婴儿啼哭的声音,我们狐狸的眼睛在暗夜自然能视物清楚,便自那芦苇荡中,寻得了那个周身散发着骇人妖气,还在贪婪吞噬着月华与阴气的婴儿。”
“胡三儿不应该瞧不出,那是不祥之兆罢?”龙井眯着眼睛问道:“难不成他心肠那么软,竟要抚养它?”
“正是啊!”那个苍老的声音道:“龙神爷明鉴,自打胡三儿把那九婴带回这里,小妖便辨认出那不寻常的妖气,定然是一个祸患,便规劝与他,叫他千万不要擅作主张,害了全家百十口性命,他却置若罔闻,坚持说那婴儿还幼小,若是放任它在玄阴地,定然朝不保夕,活不得,小妖一时发怒,要将那九婴丢出去,谁知道反而被九婴咬住,吸走了不少精气,同族们为了救下小妖,全来拉扯,也连带着,让那凶兽吸了个大饱,是以先下我们连人形都化不出来,才无颜以原形见人,躲在里面,往龙神爷莫要计较
。”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胡三儿也真是的,一时心软,谁知凶兽竟反咬一口,把家族都带累了。
龙井笑道:“哎呀,可当真委屈了你们,是以,你们才把胡三儿驱逐出了胡家?”
那苍老的声音气愤的说道:“还好是只吸食了我们的精气,再厉害一些,险险儿就把我们胡氏一门的性命都搭进去了,如何能容得他们!胡三儿虽说死不悔改,还是要照料那九婴,可总算还残存了些良心,自知理亏,带着九婴离开了胡家,因为人间烟火气对九婴的修行好,所以还去紫玉钗街抛头露面,做起酱菜铺子来,简直把胡氏一门的脸面全丢尽了!唉……”
其他的狐狸们劝道:“大老爷,也莫要生气,胡三儿自小心肠软,老鼠都不舍得吃一个,只吃点菜叶菜根儿,伴些人类不要的牲畜下水活命,大家都只道他要做个狐狸和尚的,这样慈悲为怀,也可想而知。”
“作孽!都是作孽!”那苍老的声音不住的叹气:“别的还救得,偏偏那种凶兽……真是生错了一副和尚心肠!”又对龙井道:“龙神爷,眼下我们势单力薄,是无力阻止灾祸发生了,还望龙神爷伸出援手,趁那凶兽尚未长出九颗脑袋成型,早早收服了才是,如若不然,我们心里也难安!”
“好说,好说!”龙井满口答应:“不过这胡三儿大概有胡三儿自己的主意呐!”
“管他甚么主意!”那苍老的声音道:“只求龙神爷还三界一个太平!”
龙井微微一笑:“本神定当尽力而为。”
“见过龙神爷!龙神爷定然洞察先机,早也知晓了九婴之事,才来这里的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绮堂来了,身后正背着一只毛色斑斓的大狐狸。
“乐琴!”
“没错,是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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