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甲神祇似乎犹豫了一下,大概也觉着龙王爷不是甚么好惹的,自这里来占便宜,也不知道能不能落得了甚么好处,便敷衍着答道:“这个么,小将所司其职,也只不过是要将这触犯天条的神灵送往天庭接受该有的惩罚,这其他的事情,也不在小将的职责范围之内,倘若这个饕餮当真有个甚么隐情,想必在天庭审讯的时候,真相总能水落石出的,也与小将无关了,这一点,龙王爷自然是清楚的。”
龙王爷答道:“此间自己的龙子触犯天条,本王痛心之余,却也正是该避嫌的,是以也无法多话,但是大将军虽然是奉命追捕犯了过错的神灵,可身上大概也肩负着查清楚事情缘由的职责的,好像并不能与大将军自己说的那般,撇的那么清,这一点,不知道本王说错了没有?”
那金甲神露出一种有些狼狈的神色来:“这个么……”
龙王爷接着说道:“若是只有二公子来这里争辩,口说无凭,自然可以无视之,可是现今眼见着那妖界之主与玄阴地的凡人,都来为此作证,大将军如实相告还好些,若是给天庭知晓,大将军是知情不报的,那恐怕,对大将军的名声也有所损伤,自然,本王话说的便到此为止,其余的,大将军自可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办,本王决计不会从中干涉,悉听尊便
。”
龙王爷的口气里,莫名其妙居然出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可是这威胁的意味,却让我心里振奋了起来
前来迎接我们的胖驼背,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两年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便是龙宫之中的龟丞相,这龟丞相惯常最会见风使舵,见状忙道:“啊呀,老臣想起来了,龙王爷明鉴,事情便是如此,明炬大将军在那天庭之中,确实是肩负着查清是非因果,再上报天庭的职责,至于天庭的审查,也是自明炬大将军上告的始末而定,是以得此封号,是希望大将军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的意思,怎地,三界太平的久了,大将军久不办此事,连自己封号的由来也忘记了不成?”
那金甲神祇更加狼狈了,忙咳嗽了一声来遮掩尴尬,道:“也不能全然这么说,须知饕餮大人是因着犯了那触犯天条的大罪,实在是证据确凿,不该降雨却硬要降雨,这可是大事,怎么说也不能轻描淡写就过去了的,小将自然是居其位,谋其政……”
“啊,本公子知道了,这么说来,一定是因着三界千年安宁,一直并不曾有甚么乱子出现,各方神灵各司其职,你作为监察之职,一直苦于并不曾有表现自己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寻得了那触犯天条的神灵,你便如获至宝,硬要不分青红皂白,将大头给上禀了天庭给自己建功立业,博一个雷厉风行的虚名,本公子说的没错罢?”二公子像是捉到了那金甲大将军的短处,连珠炮似的说了一番:“大将军如此自私自利,事情给旁人知晓了,也不知道这个守护天条不容侵犯的监察之神,还能不能再做下去。”
这话令那大将军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二公子,你……你可不要出口威胁……”
“威胁?本公子怎地威胁你啦?”二公子见状,自然越发的斗志昂扬起来:“要么,你现在就放了大头,与天庭说清楚事实真相,还大头一个清白,要么,你便等着,本公子想方设法,上报天庭,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便说是你诚心要栽赃陷害,只为着一己之私!”
“二公子
!”龙王爷适时打断了慷慨激昂的二公子,道:“现下里饕餮触犯天条的事情,已然惊动了天庭,也不是明炬大将军说放便能放的,层层审查细密的很,关于那些个是非曲直,许多监察天条的神仙会参与其中,又不是明炬大将军一个人说了算的,只要明炬大将军肯将原委说清楚,就是明炬大将军铁面无私的体现了。”
“那是,那是,小将早便与你们说了,这怎么可能是小将自己能一手遮天的事情!”那明炬大将军换了一副嘴脸,忙殷勤的说道:“二公子,你可万万不要再来出言相激,须知小将自也有小将的迫不得已,都不容易呐。”
二公子听了龙王爷的话,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既如此,那本公子自会对那些个经办此事的神仙相询,看看这凡人与妖界之主作证的事情,你是不是真正的说了一个清楚明白,若是你还心存侥幸,想让大头之事做你功绩的踏脚石,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二公子,话说到这里也就是了,”不知怎地,我总觉得龙王爷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来:“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
“龙王爷说的甚有道理,晚辈记下了。”二公子这才恭恭敬敬的与龙王爷行了一个礼,又瞪了那明炬大将军一眼。
明炬大将军像是心里发虚,只得托词道:“龙王爷,小将既然公务在身,也不便在此多加叨扰,这便带着那饕餮回天庭去了。”
龙王爷颔首道:“饕餮无知,做下此等触犯天条,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明炬大将军秉公处理,本王感激不尽。”
“龙王爷客气了,客气了……”明炬大将军忙拱手作别,也不敢多看二公子那挑衅的眼神,这才站起身来,挺胸抬头的走了出去。龙王爷拱手相送,眼见着明炬大将军脚下生出了两朵金黄色的祥云,这便升腾而起,消失不见了。
二公子忙道:“龙王爷,那明炬大将军端地是个麻烦的,如此,当真可能救下大头?”
龙王爷摇摇头,道:“这还得要看饕餮的造化,毕竟触犯天条,也的确是事实,还是教他自求多福罢,二公子与他情深义厚,能帮他的,已经够多的了。”
二公子关于香片的心事大概还在心里盘旋着,看上去颇有些个担忧。住木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