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子犹豫了一下,答道:“主子不曾说,小的一个奴婢,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小的作甚么了,个中因由,小的也不敢问。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
这样说来,供奉着的仙人,还是她那主子的师傅?这可奇了,不想大老爷府上,还有这等的人物,只可惜这小丫头子不曾说出来,主子是谁……
“大仙,小的知道的,已然全说出来了,不知道大仙可能告知小的,那江湖骗子的魂魄现如今在何处?小的,小的好跟主子回去交差了……”那小丫头子一面恭恭敬敬的跪着,一面偷偷抬起了头,打量着这个供桌。
我忙继续胡诌道:“那个龙神使者的魂魄么,说起来,远也不远,这样吧,你将那根头发搁在蜡烛上烧了,那个魂魄自然便回来了。”
“此话,当真?”那小丫头子盯着那头发,有些个半信半疑,我则心跳如鼓,这也是一场赌,万一她发现了那绳子便在盘子下面,我则躲在桌子下,想来径直就给牵了去见她那主子了。
这小丫头子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我灵机一动,道:“那头发乃是不洁之物,你触碰了,可是难免招致祸患,让那江湖骗子的魂魄,附着到你身上,你这样吧,却将蜡烛吹熄了,再将头发摸索到了手里,这样才能逃过那魂魄的眼睛去
。”
那小丫头子一听,道了一声谢,倒是也照做了,先冲着那蜡烛便要吹,不料想正当我庆幸的时候,这小丫头子突然一猫腰便蹲下来,将那黄绫子布一把掀了开来:“大仙,您怎么会,不在桌子上,而在桌子下的?”
糟了,这下子才是一个我命休矣……我见事不好,自己一下子便给那小丫头子拆穿了,不由分说便冲着那小丫头子的面门撞了上去。
那小丫头子虽然十拿九稳,是我在桌子底下冒充,可究竟也想不到我居然敢扑过来,不由也向后面一仰,为着保持平衡,信手胡乱一抓,正抓住了绑着我的那根绳子,一瞬时绳子给她扯住,那银盘子也“当啷”一声自桌子上跌了下来,那银盘子一跌,头发也给滑了下去,我手上的绳索瞬时便给松了开来,我赶忙冲着那小丫头又一赶,小丫头子一躲,脑袋却正撞在了那银盘子上,我的那根头发,顺顺当当的便沾在了她头上。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没有那绳子的束缚,自己居然飘飘欲仙,似乎也不用脚,便能悬浮空中,瞅准了那黑墙上面尚且残留着一道缝隙,心里知道那是门,便冲着那门溜了过去,刺溜一下了便滑出去了。
“哎……哎……”那小丫头子还在身后哀哀的喊着,我哪里还顾得上管她,便径自头也不回的往外飘。
终于重见了天日,大概是因着我还活着,是以并不大畏光,只见我果然是自一个密室地道之中出来的,外面,却是一间雅致的厢房。这厢房之中,摆放着的东西俱是些个女子之物,梳妆台,铜镜,女红,纱帐子上还挂着一个刺绣的精巧无比的并蒂莲花。香炉还微微冒着烟气,满鼻子,也都是甜甜的梅花香。
这是谁的屋子,哪一个姨太太的么?我四下里看看,自然连个人影也没有,又惦记着瓜片和自己的身体,便急急的出了门,想着寻回了那个厅堂。
可是大老爷家的后宅,迷宫似的迂回曲折,一时间满眼的景色都是陌生的,寻了许久,居然找不着了来时的路。我心下懊恼,又痛惜这给我糟蹋了的时间,只得满处乱撞,越发的担心那小丫头子早将我的行踪告诉了她的那个“主子”去
又绕了一个大圈,还是不曾转出去,正无计可施时,不想飘着飘着,却听见了苏捕头的声音。
我自然是心下大喜,冲着那个声音便去了,只听这个声音是自一个小厢房里传出来的,我刚想进去,却听见苏逸之说了一句:“魂魄却是不见了,谁知道往哪里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少了许多麻烦。若不是大老爷非要让她来,本捕头断断是不想着再让她跟这里扯上关系的。”
说的,好像是我呢!我不由得且先留了个心眼,先寻了窗纸上的一个窟窿便往里面望。
只见与苏逸之对桌喝酒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丁文池。丁文池含笑望着苏逸之,道:“那你说,现如今怎么办才好?大老爷那里,非得要一个说法。”
“本捕头甚么也不想管。”苏逸之闷头又喝了一杯酒,道:“师兄,这件事情,你可有法子?”
师兄?诶呀呀呀,这个丁文池,也是那花婆婆的徒弟?是了,方才的那个供桌,一定便是供奉花婆婆的,怪道甚么仙师仙师的,不想那小丫头子口口声声说是丁文池与五姨太不干净,自己倒是丁文池的人,一定是丁文池为着那个小丫头子回家心切的愿望,不知道用了甚么承诺,将那小丫头子收为己用,还让小丫头子故意在我面前说出那话,好让我将他名正言顺的请进来参与这一件事,这样,一切也都说得通了,看起来,那个大头牙支鬼,八成便是他施展的法术,给大头牙支鬼撞了一个头破血流,自然也是一个苦肉计了。
接着,又叫小丫头子偷了我的头发,做法勾了我的魂魄去,再将我给带过来,也是这丁文池一手炮制的,而这个苏逸之,便是帮凶了。
听着那苏逸之的意思,大概小丫头子早在我迷路的时候将我跑出来的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这恶师兄弟两个,当真是可恶至极。可不是正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呢么!
哼,还好老天可怜见的,让梅菜我发现了这事情的真相。现如今,便该要寻得了瓜片,再找了龙井来,将他们给收拾了,报了梅菜我这勾魂之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丁文池,究竟为何想要在大老爷这个后宅之中作乱呢?我还是且再听一个分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