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秀才捕快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要领:“不行哇,小生那一阵子着实慌乱,那生死交关的时候,哪里来的心思看景色?除了那些个芦苇,不曾看见旁的东西。本书抓几書屋”
“你这个废材!”苏逸之咂舌道:“浪费时机,白白做了这样的梦,也罢,不如这样,你再来睡一觉,问清楚了好了。”
“兔子,你不要这样为难人!小生又不是猫,怎么能低下头就是一觉!”秀才捕快愤愤不平的说道:“小生才不要去做梦,那种梦,再也不想做第二次!”
苏逸之又响亮的咋了咋舌,道:“那你说,现下里怎么办好,难不成,要绕着整个胭脂河转一圈儿么?”
秀才捕快怏怏不乐的说道:“兔子,也许咱们不用去寻那个晨曦小姐,即使寻到了洞府,又要说甚么?当面拒绝婚事,未免伤人,若是晨曦小姐没有坏心思,那咱们岂不是……”
“啊呀呀,”苏逸之大惊小怪的叫道:“说起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么!要不然,你便娶了那个晨曦小姐,去做那胭脂河里的姑爷,怎么样?八成你小子早就动心了,才这样的虚与委蛇,敷衍着不让本捕头破坏了你们的好事罢?”
“兔子,你!”秀才捕快涨红了面孔,道:“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简直……”
“咯吱……咯吱……”一片寂静之中,不知道哪里传来了这样的怪响,我支棱起耳朵,去寻找发出响声的地方,苏逸之和那秀才捕快显然也听见了,全把眼光投向了胭脂河边,苏逸之蹑手蹑脚的扒开了芦苇丛,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蹲在了河边,不知道在吃什么,只闻见了一阵浓浓的鱼腥味
那个身影回过头,看见了我们,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突然一骨碌起身钻进芦苇丛里不见了。
“大胆妖孽,见了本捕头,居然还想跑!”苏逸之大喊一声,拔出宝刀便追了过去,秀才捕快也要跟上去,不想脚下踩上了一坨甚么滑腻腻的东西,一下子仰面八岔的倒在了河边,我赶忙去扶起了秀才捕快,只见秀才捕快一条腿已然陷进了河里,满身泥水汤汤,落汤鸡一般,秀才捕快勉强站起来,我们再去扒开芦苇丛,已然寻不得了那苏捕快的身影,我忙问道:“怎么办,咱们要去追么?”
秀才捕快摇摇头,道:“兔子的脚法快的很,咱们未必能追上他,还是等到兔子回来,咱们再去寻那洞府罢。”
我看秀才捕快一样郁闷的样子,只好搭讪着问道:“怎地,捕快大人并不想去寻那清水洞府么?”
秀才捕快犹豫着摇摇头,道:“其实也不为旁的,不过是那晨曦小姐待小生那样和善,小生可不希望兔子去伤害了她们,不瞒你说,兔子待妖鬼,很有些嫉恶如仇的意思,小生总怕他会滥杀无辜,酿成大错,可就悔之晚矣。”
这秀才捕快果然是面有心生,看着便是个老实人,果然心地也十分纯良,简直跟那多嘴多舌的苏捕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不知这两个人是如何搭档的。
横竖在这里等那苏逸之也是等,我便问道:“不知道苏捕头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绰号?”
秀才捕快听问,不禁笑道:“还是因着,一个武将老爷,一次喝的醉眼朦胧,来府衙之中寻那兔子办事,持着一张军令状,上面写着兔子的名字,苏逸之,那老爷爷不知道怎生看的,只读了半边字,说,要寻一个叫草兔子的,在场众人无不哄堂大笑,就这样,成了兔子的外号
。因着小生叫的最勤,兔子不甘心,便按着小生的名字杨离取了一个绰号叫鸭梨,互相戏谑着,开始只是私下里胡乱喊喊,横竖我们住在一处里,不知不觉,日子久了成了习惯,人前人后都这样叫开了。”
“哦,原来如此,竟然是因着谐音和谐字,倒是也怪好玩儿的。”我笑道:“只觉着捕快大人与捕头大人的性格脾气天差地别,不想感情竟然如此深厚。”
“龙神使者误会了,谁跟他感情深厚了……”那秀才捕快一听,还要急巴巴的嘴硬,却不想冷不丁的传来了一声锣响,接着,身后有一个声音却喊道:“这个,便是真正的姑爷罢?”
我和那秀才捕快给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只见那芦苇荡后面居然不声不响的,出现了一行红装送嫁人来,为首的那个空壳子人说道:“姑爷不等小的们去迎接,居然亲自来了,是小的们失职了,当真是教小的们惶恐,姑爷久等了,这便随着我们来罢!”说着伸出一双双长长的空袖子,来架住那秀才捕快,想把秀才捕快往河里拖去。
秀才捕快一见了一身身的红装悬空挂着,吓得面色死灰,想必胆子不大,居然登时给晕厥过去了,我见状心里不禁焦急万分,可是现下里我自然是打不过那些个送嫁人的,忙灵机一动,喊道:“啊呀,姑爷身子虚弱,胆子小,可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惊吓,我是姑爷的丫鬟,还是我还照顾姑爷的好。”
“是么……”那一身不知道给甚么透明的东西给撑起来红装的声音犹疑了一下,说道:“既如此,那你也随着来罢!姑爷既然来了,那么今日就该置办好事了。”
我忙问道:“且不知洞府在何处?我与姑爷俱是不通水性的,为免发生意外……”不想我话还不曾说完,身后却被一个红装人狠狠一推,与秀才捕快一同跌落到了胭脂河里,水花在我面前一扑腾,还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不识水性也无妨,以后就慢慢熟悉罢……”
我自然也来不及答话,只觉得没扑腾几下,自己便慢慢的沉在了水下,周身越来越冷,眼睛也逐渐看不清东西了,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