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道:“梅菜也当真不曾说谎的!小叉哥哥,惠甜姐姐,你们当真一丝也不记得了么?”
小叉为难的摸着后脑,看着惠甜,道:“不是不记得,是当真不曾见过你,何来那许多话?那王鸡哥,也不曾跌倒,更何况,昨日里,梦灵姑娘也没有来过啊!”
我的心越来越沉,看着他们迷惑之中带着不相信的表情,只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是超出我想象的诡异,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到,好像,是我的说法苍白无力,像是骗人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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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之看了我一眼,问道:“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是做了一场梦吧?”
我忙摇摇头,道:“不是,我分明便……”
“既然如此……”李绮堂望着那蜜丝,道:“咱们往那蜜丝去问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么!不论如何,梅姑娘说甚么,在下便信甚么,这件事情一定另有蹊跷。”
我心头一阵暖,好歹还有李绮堂……
苏逸之翻着白眼看了看我们,自把腰间的宝刀拨弄了拨弄,道:“看看便看看,事情倒是比想的有趣些,天仙也似的美人么……正对本捕头的心思。”说着便大摇大摆的往那蜜丝里去了。
蜜丝今日里开业,那牌匾上正悬挂着一穗金丝扎成的花球,看上去喜庆非常,而店堂里,挤满了前来选那些零碎小玩意儿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一个个精挑细选,不时便发出了如获至宝的惊呼声:“这个可当真漂亮
!”
“可不是么,可贵还可贵在这可是京城之中的独一份儿,别的铺子你买不到!”
“说起来,这样的花样子,正能给我家弟弟绣一个荷包……”
“哈哈哈……你家弟弟还用得着你?分明便是给你那如意郎君选的样子罢?金鹧鸪,好个双双金鹧鸪!”
“没得讨厌,满嘴胡说甚么……”
一众年轻女子欢声笑语,打打闹闹,殿堂之中热闹非凡,那出众的梦灵姑娘正鹤立鸡群一般站在柜台后面,盈盈笑着给那些个姑娘媳妇们挑着东西。
“哎呀,可还当真是一位美人儿!”苏逸之几乎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忙道:“风姿出众,正和本捕头的胃口!李绮堂,这个美人儿,你可不许与本捕头争抢!”
李绮堂不耐烦的说道:“少见多怪,有甚么好争抢的,你还是踏实些,莫要急慌慌的惹出事端来便好。”
“本捕头稳重大方,男子气概十足,能惹出什么事端?”苏逸之挺起了单薄的胸膛,道:“这样的佳人,必然是绝世而独立的,你且等着,本捕头先去问话……”说着两手往上推一推鬓发,便大摇大摆的往柜台走去,一条长腿往前一伸,自以为邪魅的一笑,道:“这位姑娘,便是这蜜丝的老板娘梦灵姑娘么?本捕头有些个话,想与姑娘私下里聊一聊。”
秀才捕快跟自己丢人一样低下了头,也不去看苏逸之,仿佛不忍卒视。
梦灵姑娘既不惊慌,也不发笑,而是落落大方的答道:“原来便是苏捕头么?小店今日方才开业,便迎来了贵客,好不蓬荜生辉,且不知道苏捕头想问什么,这便有请。”说着,对店堂里的客人笑道:“列位恕罪,我少陪一下,今日了开业,先来的可得茉莉香糕一块。”
众人欢呼雀跃,那梦灵姑娘也笑了,一回头见到了我们几个,巧笑倩兮的说道:“这两位公子,与梅姑娘,也是苏捕头带来的人么?那,便一道有请!”
这便把我们往一扇屏风后面引过去。
我和李绮堂还有秀才捕快忙也跟上去了,那苏逸之颇嫌弃我们多事,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我们倒是全数心照不宣的只当作不曾看见
那扇屏风后面正有几个雅致的绣墩,上面绣着纤巧的花鸟鱼虫,样样栩栩如生,仿佛能从绣墩上面拿下来一般,苏逸之一见了,倒是也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知是真心喜欢,还是做了一副样子,道:“啊呀,这也是梦灵姑娘的手艺么?当真跟活的一般!啧啧,简直是织女下凡啊!”
梦灵姑娘掩口笑道:“本来便是活物,自然下一些功夫去做,便如同活的一般了。苏捕头当真谬赞了。”
苏逸之还在啧啧称赞,似乎舍不得坐下似的。梦灵姑娘回身沏了一壶茶来,那茶香四溢,我却闻不出是个甚么种类的,但见茶汤金黄,想来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眼看着苏捕头一心要与那梦灵姑娘套近乎,秀才捕快有些个坐不住了,板着脸道:“茶叶不必了,我们前来,是想寻姑娘问问,昨日里,可曾见过那自惠甜家酒馆出来的王鸡哥么?”
“王鸡哥?”那梦灵姑娘摇摇头,道:“我在这紫玉钗街上是初来乍到,无亲无故的,并不识得几个本地人,您说的名字,也不曾听说过,何况小店今日方才开业,昨日里,又是下雨的天气,除了这位梅姑娘,并不曾有人往这蜜丝里来过。”
我想起了昨日那有进无回的大鞋印子,很有些坐不住了,可是那大鞋印子早给雨水冲刷干净,又是一桩除了我自己看见,一点证据也没有,空口无凭的悬案,现下里说出来,但凡这梦灵姑娘不承认,我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
李绮堂忙问道:“既然如此,你昨日里,可往惠甜家的酒馆去过么?在惠甜的酒馆里,可见过什么人不曾?”
那梦灵姑娘笑道:“我一个弱质女流,素来是不喝酒的,而且又是一人独居,买了酒来,与谁喝去?莫说昨日,我来了这几日,也不曾往那酒馆里买过酒啊!”
李绮堂三人有看着我,我这心里宛如装了铅块一般,坠的发慌,这几件事情,虽然是我亲耳所闻,可是却是是无凭无据的,连我口中的经事人,也无一例外,矢口否认,让这一切,宛如我说的假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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