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人?”我瞪大眼睛,这种话,可当真是绝对不能乱说的。(黑岩谷;zim一个女子的名节,简直是堪比生死的大事:“这个……你是怎生知道的?”
那个小孩儿叹口气,道:“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不瞒姐姐说,这种关乎名节事情,我虽然小,可也是在丫鬟仆妇口里听说过的,方才我也与姐姐说过,父亲整日里不回来,自然是连看也不会看到母亲一眼,而母亲也不出去,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时常唤了厨房里的人送了好酒好菜来
厨房里的下人背着主子们议论纷纷,说是只觉得夫人古怪,也许老爷那般薄情,夫人的头脑受不了刺激,有些个不对劲,时时能从夫人房里听见了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的小厮告诉我,我自然不信,直到有一日夜深,我起夜,却也听见了,万籁俱寂之中,母亲跟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接着露出一副十分古怪的神色来。
我尴尬的问道:“这其中,不曾有甚么误会罢?”
那小孩儿苦笑一下,道:“我倒是也很希望这件事情并不是真的。可是,我确实亲眼目睹,当时我看娘亲的卧房里尚且亮着灯,听到了声音后自然前去敲门问安,母亲一听我的声音,便母亲十分慌乱呵斥我一番,叫我快走。我自然不敢忤逆,便告罪离去,可是毕竟是疑心,便偷偷的绕到了窗户外面去,果然,不多时,母亲的房间里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与母亲欢声笑语,相聊甚欢。
我心里大致明白了什么事,对母亲愈加的疑心了,是以便捅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看,只见母亲的背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正在细细的穿梭针线,声音里边含着笑意,似乎十分高兴,而屋子之中,除了母亲,果然还有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纺绸衣装,看上去风流潇洒,母亲像是在自怨自艾:“唉,想不到,到底还是熬出来了,可是偏偏,那个孩子……”
我明白,母亲说的八成便是碍眼的我,那个男子答道:“想的那样深远,倒是也没什么意思,我只劝你,人是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留心看着屋子,只见桌子上摆着酒菜,碗筷也摆了两双,现下里已然是杯盘狼藉,只剩下一些个残羹冷炙,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欢宴。
接着,母亲答道:“说的是,咱们的好日子,终于也是来了,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也好,现下里,只盼着,君不负我。”
那个男子的声音则轻轻笑道:“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
母亲似乎十分高兴,那几句诗句,可都是带着暧昧不明的意思,我也不敢动,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母亲,两个人继续说些个不伦不类的怪话,不多时,母亲像是困了,便与那男子相拥着睡下了,而那个男子见母亲进入梦乡之后,居然起身,一下子钻进了墙壁之中去了。
我瞠目结舌,心里明白,这摆明了,母亲是给一个常人见不到的妖怪迷住了。我生怕那男子回来,便在那窗子外面守了一宿,露水打湿了衣裤,也浑然不觉,但是天亮了,那个男子,再也不见回来过。
从那日起,母亲的脸色越发好看起来,神采飞扬,像是吃了甚么灵丹药,再也不见以前那气血两虚的模样,连我们家旁的女眷们,也偷偷的打听着母亲可是得了昆仑山上的灵芝草,怎地大病初愈,倒是越活越年轻貌美,羡煞旁人的。
母亲听见了传闻,也不以为意,日渐的爱出风头了。我知道那妖鬼准时暗中对母亲做了什么手脚,只是苦于自己没有本事驱除妖鬼,便往街上寻了道士,买了能粘附在妖鬼身上的朱砂,趁母亲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在那个妖鬼穿行过的墙壁下面偷偷的涂上了一层。
待到了夜里,那个男子果然又来了,与母亲调笑了一番之后,待母亲睡下,径自又穿墙而过,我便循着那朱砂的印记,一路上照着墙壁外面的脚印追了出去,那个朱砂的痕迹一直绵延到了紫玉钗街外面的荒地里,又一直进到了一个土丘之中,我心里明白,这个土丘,八成便是那个妖鬼的藏身之处,便将一道从道士那里买来的火硝洒在了那个土丘之中,一把火烧了。
那土丘着了火,枯枝败叶全数点了起来,白烟缭绕,发出了刺鼻的焦臭味道,还传来了哀嚎声,我心里明白得了手,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来了。
不料,也不知为何,母亲却突然日日大哭不已,以泪洗面,身体很快又坏了下去,我懊恼不已,眼见着母亲的身体重新又一日不如一日,重新卧病在床,整日里想着寻死,说是生无可恋,我自然是教丫鬟仆妇们守着,将母亲房中的床脚墙角也都用棉絮包了起来,生怕母亲想不开,可是母亲那个样子,自然便想着寻了父亲想一想法子,可是,父亲他……所以,我无计可施,无意之中听说龙神爷灵验,这才过来姑且求一求龙神爷开恩,不想龙神爷委实慈悲心肠,居然还派了姐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