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暖舀汤的动作一顿,扭头问他,“怎么了?”
“姑姑,我想吃哪个。”他指的是酸菜鱼。
酸菜鱼在许初暖面前,唐止自己也能夹得着,但不知怎的,他就想让许初暖帮他夹。
许初暖直接应下,拿过他的碗,帮他装了一大碗酸菜鱼。
“够吗?”
唐止忙点头,“够……”
他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朝纪千投去一记挑衅的目光。
纪千对他的眼神无感,低头吃自己碗中的菜,时不时帮身旁的人儿夹。
宴席过后,便是参观宅子。
前去参观宅子的只有莲花村的人,那些生意上的伙伴,一吃完饭就相继离开。
他们都还有事情要忙。
火氏婆媳三陪着村里人参观宅子,许初暖则陪莫娇和张小巧她们二人一起玩。
张小巧很少来县城,这会借着她娘参观许家宅子的时间,央求许初暖和莫娇陪她街上玩。
许初暖没有意见,莫娇求之不得,她想去看看嫁衣。
决定好,姐妹三人偷偷溜出宅子。
宅子对面,一名混混装扮男子,表情狰狞,不动声色地跟上三人步伐。
她们先去的是东街,在东街逛了一圈又到北街的有名的嫁衣铺子。
三人刚跨进门,许初暖就被人叫住。
“许初暖……”
声音很是耳熟。
是刘小草。
她穿的花枝招展,四方脸上涂满厚厚的胭脂。
许初暖冷睨她一眼,“我认识你?”
刘小草冷哼一声,用鼻孔看她,“许初暖你有的,我现在也有。”
她现在在一家青楼做歌姬,因为长的年轻,每日都有不少老爷点她,为此青楼的妈妈对她好的不得了。
刘小草她这些年也是受尽那些老爷们的恩宠。
许初暖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许初暖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小草被她态度气的鼻孔冒烟,想发作但又不敢。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许初暖是在妒忌她漂亮,妒忌她有钱。
“我们进去吧。”许初暖挽着二人进屋,没走两步却被刘小草拽住衣角。
“许初暖你别走,我想请你喝茶。”她要好好跟许初暖炫耀一下自己现在所有的财富。
“我为什么要跟你喝茶?”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村的。”
“哦?小巧也和你是一个村的。”她在告诉她,要请就一起请了。
刘小草不乐意,她看不起张小巧,不乐意请张小巧,觉得请她浪费自己的银子,跟她又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怎么?不乐意?”许初暖冷笑一声,故意露出挑衅的表情。
刘小草余光瞥向张小巧,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穿得还是那样普通,哼了哼鼻子,扭头就走。
她才不请张小巧呢。
“她怎么变成这样啊。”莫娇盯着刘小草的背影看了一会,“瞧她衣着打扮,像是青楼的妓女。”
“大概是吧。”许初暖丢下这句话,挽着二人去看嫁衣。
莫娇此次没打算买,只是单纯的来看看。
一个时辰的时间,三人把街上所有卖嫁衣的铺子逛了个遍。
“小暖,我饿了。”
“我不饿,那边有卖油炸糕的你去买点,点点肚子吧。”
“你不陪我去吗?”
“让小巧陪你去吧。”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胸口突突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那好吧。”莫娇同许初暖挥了挥手,牵张小巧的手一起去了对面卖炸油糕的摊子。
许初暖趁着二人买炸油糕的功夫,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自喃,难道是我想多了?
“啊……”
莫娇的尖叫声。
许初暖收回思绪,回过身,就见混混装扮男子,拿刀一步一步刺向莫娇的脸。
他的动作快、狠、准,明显是有备而来。
“啊……啊……不要过来。”莫娇面色惊恐地往后倒退。
“你别过来……”张小巧话刚说完就被混混男子一巴掌扇晕。
“去死吧。”
“不……”莫娇闭眼惊叫。
刀离她的脸越来越近。
千均一发之际,许初暖纵身一跃,对准混混男子手中的刀就是一脚。
“哐当。”
刀落在地上。
混混男子被许初暖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满身怒火,咬牙凶狠道:“臭娘们,你找死呢。”
“找死的是你。”许初暖朝莫娇使眼色,示意她去叫人,随即掏出内兜的匕首,柔柔的眸光逐渐变冷,飞过杀气。
莫娇不放心许初暖,不愿走。
许初暖见她这样,好脾气地劝她,告诉她,她要是不去叫人,她们三都得有事。
倒不是许初暖打不过那混混,而是这混混八成是受人指使,只有抓住了他,才能逼他供出幕后主使。
莫娇将许初暖的话听了进去,哭着跑去衙门。
“臭娘们。”
“多久没刷牙了,嘴这么臭。”她悄悄把混混男子掉在地上的刀踢远。
混混男子注意到她的举动,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痰,“找死。”
许初暖平静地站在原地,轻轻松松躲过混混男子的出击。
“臭娘们,居然敢躲?”
许初暖嘴角勾起冷笑,在他第二次朝自己出招的时候,直接把他拿下。
“就这点本事?”她嘲讽道。
“臭……”没等他把话说完,许初暖砍伤他一个手指,疼得他哭爹叫娘,“啊……”
“说,谁指使你来的?”
混混男子抿紧嘴,一副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当真不说?”许初暖嘴角挂着冷笑,眼底杀气腾腾。
混混男子被他眼中杀气吓到了,手脚不听使唤地开始哆嗦,“我……我……”
许初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嘴角噙着浓浓的嘲讽,似笑非笑地把玩手中的匕首。
看得头皮发麻,“我……我……”
“还不说?”她将匕首抵在他地手腕,脚踩上他的手指,冷声一字一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混混害怕了。
他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几两碎银子丧命。
混混浑身像泡在水里一般,空气中弥漫一股难以言语的骚味。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
“我……我……我说。”
“谁?”
“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位姑娘,她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姑娘?脸上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