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的眸子下,掩藏的是噬骨的痛,藏在水蓝色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头。
她真美好……
脑海滑过一抹许初暖日后嫁做他人的画面。
……
“师父你在想什么?”许初暖伸手晃了晃愣神的纪千。
纪千回过神,薄薄地双瓣勾起一抹淡笑,“没想什么……”
许初暖“哦”了一声,没在说话,双杏眸下闪烁疑问。
她觉得纪千这几日好生不对劲,时不时一个人坐角落盯着他发呆。
他……是怎么了?
还是有什么心事?
“师父,你可是心情不好?”
纪千眸色暗了暗,摇头浅笑,“没有,为师怎会心情不好呢。”
“既然没有心情不好,那你为何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角落?”许初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想问题罢了。”
“想什么问题?”
“没什么?”
见问不出什么,许初暖咽下想说的话,打算一会问暗一。
“那行吧。”
许初暖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同许商他们一起玩烟花。
寒夜烟花绽放,绚烂天空。
翌日清晨
空气中弥漫硝烟的气味。
许初暖背靠院门,双目紧盯渐行渐远的马车。
“阿止这孩子,怎么说也不肯在家里多住几日。”徐氏长叹一声,挽着刘氏往屋里走。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刘氏轻拍徐氏的手表示安抚,“你也别说阿止了,要怪只能怪那孩子太懂事。”
许初暖听着妯娌二人的话,眼底流露深思。
她认识唐止这么多年,熟悉他的为人,知道他此次着急回隔壁县城,不是担心生意,而是另有事情。
不过唐止不说,她也就不做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马车消失视线,许初暖收回目光,转身回院子。
今日会有好多人来拜年,她得跟两个嫂嫂们准备准备。
“主子,这样真的行?”暗一红着眼眶,站在纪千身旁,“主子这样做,难道不怕许姑娘恨你吗?”
“恨”这个词,使纪千拿毛笔的手抖了抖,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恨?那就让她恨吧。”
毕竟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了。
“主子……”暗一焦急唤。
“暗一你别说了,到门外候着吧,有事再唤你。”
暗一嘴巴微张,想说什么,但对上自家主子那张苍白的不能在苍白的脸,到嘴的话变成,“是。”
“嘎吱——”
房门关闭。
纪千继续自己写刚刚没写完的信。那信是写给许初暖的。
从天明写到天黑。
一封信,他写写改改,地上纸张铺了一地,直到满意才露出久违的笑意,转瞬即逝。
修长的手捧着墨水还未干的纸张,深邃的眸子沁出悲戚,嘴角荡漾的苦笑久久未能散去。
“丫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于他的脑海,良久,沉吟一声,“或许很快,又或许是永远吧。”
但昨日深夜,京城来信,信中说纪氏找到了神医,命暗一等人火速带纪千赶回京城救治。
若是以往,纪千不会听纪氏的话回县城,而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等待死神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