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
廷根逐渐泛起了喧嚣,水仙花路公共马车的车夫已经早早的开始驾车,和往日一样,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车程。
兰德夫人也早早的就支起了店面,开始打扫其了店面的卫生,为一日的生意做准备。
世界和往常一样,开始了平静又平常的一天。
克莱恩缓缓睁开了他褐色的眼眸,他眼神清澈而有神,已经褪去了昨夜的低沉。
他掀开被子,打开衣柜,取出了近期已经不怎么穿的正装。
不一会儿,窗户的倒影里出现了一个颇具书卷气息的绅士。
克莱恩缓步走下楼梯,在厨房看见了忙碌的梅丽莎。
她依旧穿着那身她喜欢的明黄色连衣裙,手里的烤面包片正好烤好,散发着谷物的芬芳。
“克莱恩,你来的正好,正好有烤好的面包。”梅丽莎一转身,正好看见克莱恩,于是笑着招呼。
“嗯。”克莱恩应了一声,便缓步如常地走进餐厅,拿起了在柜子最下层的茶叶罐,抓了一把茶叶开始泡茶水。
“嗯?”梅丽莎歪了一下头,疑惑的看着克莱恩,迟疑着开口,“克莱恩,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有吗?”克莱恩一边泡了三杯茶水,一边笑着反问道。
“就感觉,好像变得。嗯,更稳重了!”梅丽莎手里并不停下,把面包片端端正正的摆盘,端上了餐桌。“忘了说,今天不用等班森了,他一大早已经去公司了。”
啊,我还打算今天开始绝不犯错的。
克莱恩低头看了一眼刚倒好的茶水,默默的重新拿了两个大杯,重新分装。
待得和梅丽莎分享完早饭,他就又收拾好心情,穿戴齐整,他拿上手杖,走出房屋,沿着两侧长有杂草的石板道路靠近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铁栅栏外停着一辆双轮马车,站着一个熟悉的男士。
“伦纳德?”克莱恩疑惑地望着头发肆意凌乱的值夜者队友,低声自语了一句。
伦纳德身穿白衬衣、黑长裤和无扣皮靴,手里正旋转着自己的帽子,看见克莱恩出来,含笑开口道:
“惊喜吗?”
只有惊,没有喜……克莱恩无视了对方的不正经,盯着这名假诗人的绿眸道:
“有什么事情?”
伦纳德将帽子戴上道:
“队长让你配合我和弗莱,我们路上再详细说。”
“好的。”克莱恩跟着对方进入了马车车厢。
等到两边风景后掠,伦纳德拿起旁边的公文袋,丢向了对面。
克莱恩稳稳接住,取出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8月11日晚上11点,西区济贫院内,破产的索尔斯企图纵火,制造惨案,但最终只烧死了自己……”
“8月11日晚上10点,码头工人齐德跳入塔索克河,结束了贫穷的生命……”
“8月11日晚上8点,铁十字街下街以糊制火柴盒为生的劳维斯太太突发疾病死亡……”
……
看到前面两件事情的时候,克莱恩一阵疑惑,认为类似的死亡事件实在太普通太常见了,不仅不该引起值夜者重视,就连警察部门也得避免警力的浪费。
可往下看去,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翻了两页,他猛然抬首,望向伦纳德道:“这未免太多了吧?”
当正常的死亡事件多到让人惊骇的程度时,就很难称得上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