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焉北寒端坐于堂前,玥华和魏温子盘腿坐在正堂中央,周身点燃七七四十九盏酥油灯。
魏温子手持拂尘,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玥华紧闭双眼,感觉身体开始燥热。
有焉北寒坐镇,她心里没有一丝慌乱,跟着魏温子进入虚幻之境。
一片迷雾中,魏温子寻找到玥华的魂魄,见到一只多脚乌色怪虫,正趴在她的心口处啃食。
肉眼可见,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嘎吱嘎吱”的声音,魏温子听见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玥华肉体是怎么承受的。
进入虚幻时间只有一炷香,魏温子不敢耽误,拂尘对着怪虫一摔,顿时将怪虫卷入其中,闪身出幻境。
焉北寒瞧着香已经快要燃尽,还剩下不到半公分长,心里顿时着急。
不自觉的站起身,想强行冲进去将二人拉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魏温子眼睛猛地睁开,紧接着拂尘往前一摔,一个乌色怪虫滚落在地。
焉北寒眼尖,长剑腾然出鞘,飞身飞起,一剑将其斩杀。
墨绿的血液从怪虫体内流出,“嘎嘎”怪叫两声一命呜呼。
玥华悠悠醒来,顿感憋闷的胸口一阵舒坦,通透无比,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忍不住长长舒一口气。
魏温子见玥华醒来,一颗心方才落下。
起身对焉北寒行礼,“王爷,玥华姑娘没事了。”
“嗯,有劳魏神医。”
玥华满含热泪,起身跪拜行礼,“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玥华定当肝脑涂地为王爷效力,绝不会再存任何想法。”
“好,你去军中报到,立功赎罪。”
“玥华谢过王爷。”遂领命而去。
她改口不再称焉北寒为师兄,是为忘记自己的过往,一切重新来过。
这一场尾随杀人告破后,张贴榜文,让百姓安心生活。
翌日。
焉北寒又接到一个好消息。
前方探路小分队从蛮夷回来,禀报容澈已死。
那日庸北城下,被焉北寒一剑刺入肩胛处,伤口极深,因失血过多,加上感染,回到营地没多久,发烧昏厥救治无效,已经身亡。
蛮夷大军三兄弟,现在只剩下大牢里的容擎。
既然他两个兄长已死,用他做人质已经没有必要,就地处决。
蛮军失去三个重要统领,剩下士兵群龙无首,只得打道回府。
回去后禀报大单于,大夏国战神已经战无不胜,他又新添一名女将,飞天银针威力无比,被射中者非死即伤,令人胆寒。
闻言,大单于心里有所忌惮,短时间内不敢再有攻打庸北的念头。
焉北寒得此消息,也松了一口气。
此次一战,伤亡不少,新一轮征兵又要开始。
武器消耗甚多,也得加紧储备。
还有就是对黎川展开通缉,全国贴满他的画像,凡知情者有赏。
楚沁心正在医馆坐诊,见衙役张贴的榜文大吃一惊。
黎川就是百花谷谷主?
她怀疑眼睛有问题,是不是名字看错了。
黎川可是焉北寒的师弟,在军营中,看到他俩关系甚好。
且,给她的印象不错。
清秀儒雅的那款,看到她都是一副笑脸。
当军营中当小伙夫的时候,他还经常跑来帮忙,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百花谷谷主了呢?
想到谷主,楚沁心心里一阵不适。
那次去云国,他对自己也是彬彬有礼,又将上古神花仙兰花赠送与她。
就因为有了仙兰花,她才炼制成功情人蛊解药,给焉北寒解了蛊毒,不然,现在她和焉北寒还处于痛苦之中。
上次城楼上,危难中他又出手相救。
楚沁心对谷主是感激之情,但是和黎川联系到一块,心里五味杂陈。
焉北寒发榜文通缉,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怎么会不顾一点情分。
心里有些乱,无心诊治病人,关门回家。
见到雪非便问,“雪侍卫,可有庸北过来的消息?”
“回王妃,不曾。”
楚沁心沉思一下,还是不放心,“雪侍卫,给风起飞鸽传书,问问情况,黎川怎么会是百花谷谷主。”
“是王妃,属下马上写信。”
雪非领命而去。
他也觉得奇怪,在军营中,黎川冷不丁的就会出现在王爷身边,看着感情极好,怎么突然就反目了呢?
雪非离开后,楚沁心心情有些复杂,看见如花抱着孩子在院内玩耍,便走过去。
三个月的小屹川长得白白胖胖,粉团一般可爱。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像刚剥的鸡蛋一样娇嫩,仿佛吹弹可破。小脸蛋圆圆的,两颊肉嘟嘟的,好像两个小苹果。
楚沁心抑郁的心瞬间得到治愈。
抱起孩子心情好的要飞起来,“川儿,想妈妈没有啊。”
刚出口,立马吓一跳。
“川儿,想额娘没有啊,你阿玛也不来个信儿,是不是把我们母子俩给忘了啊。”
幸亏楚沁心改口快,如花只愣了一下神,立马释然。
心想,妈妈可能是王妃小名什么的吧,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笑着说:“王妃,小公子可招人稀罕呢,王爷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忘记。”
“谁知道呢,反正没来信。”
楚沁心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顺带埋怨焉北寒。
就在这时,雪非从外面跑进来,高兴的拿着手里的一个小卷喊道:“王妃,王爷来信了。”
楚沁心:“……”
心想:这人怎么不禁念,刚说到他信就来了。
不过很高兴。
抱着孩子拿着信就进到屋里去。
焉北寒在信里倾诉对她的思念,满纸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看的楚沁心心花怒放,忍不住痴痴傻笑。
信的结尾让她好好照顾麟儿,过几天他要回来一趟,看看他们母子俩。
纸张金贵,好比金银,巴掌大的一张纸,写的密密麻麻。
“嘻嘻嘻。”
看完信,楚沁心一个人笑出声。
“川儿,你爸爸要回来看我们啦。”
没人的时候,楚沁心还是用爸爸妈妈这个词跟儿子说话。
什么额娘、阿玛的她不太适应。
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用现代语言跟儿子交流,以后儿子长大会不会也这么讲。
多一门语言有用吗?
有些纠结。
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她就是未来语言的开拓者呢。
也说不准这个时代和她穿越前的时代,同属于一个平行空间,哪天突然有了交集,可以互通有无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
楚沁心哑然失笑,这个想法纯属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