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提出的回长安,其实是点出了李恽等人眼前的一个盲区。之前都是想着避开人群,然后马上赶去幽州,接着祸害卢家的人。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一行人很有可能走不出去,因为气候的原因,被人堵在这里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返回长安,过完年再行谋划幽州的事。而且从此地回长安也着实方便,李恽都知道路。
这就是灯下黑啊。
李恽仔细的权衡了一番,回长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庄子上什么东西都有,实在没有让人去买就是了,自己这一帮人悄悄的躲在庄子里也不会有人能发现。而且目前巫继承也在长安,之前他差不多和李恽前后脚出来的,只是他的船队大,速度慢些,估计也就这段时间才到的。
但是明年的时候李恽是可以乘坐他的大船出来的,只是巫继承的船队入海却是在扬州一带了,为了不暴露,李恽不可能让巫继承的船队改道,这样太招摇了,只能让公输览自己在那边过年了,自己到时候找个离得近的地方下船之后再悄悄去找他。
李恽看了一下几人,发现程处嗣和韩宁都对此提议很是意动,于是说道:“好,那咋们就回长安吧。”
不光是程处嗣和韩宁,不少府兵也欢呼了起来。但是李恽却是正色说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咋们这次回长安不比以往,咋们得悄悄的回去,到时候还得悄悄的走,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和知道。所以,咋们就算是回去了,也是不能和家人亲人见面的,回去后就只能呆在魏家村的庄子上,一步也不得离开。”
见众人神色一黯,李恽继续说道:“但是嘛,今年的过年钱给你们翻倍,而且庄子里的酒肉随你们吃。”众人听了之后这才高兴了起来,其实之前何川说回长安的时候其实大家内心也是知道的,这趟回去多半是见不到家人的,只是近乡情切,难免会有这方面的盼望。
商议好了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在开始明亮了,估计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天光大亮了,众人胡乱的吃了些干粮,然后留下了两个人守着,其他人则是赶紧的准备睡上一觉。李恽和程处嗣商量的是尽量夜晚赶路,因为有何川在,不至于担心迷路的事,而且这样还能有效的避开大部分人群。
府兵们虽然是跟着李恽出来做坏事,但是他们的军事素养还真不是盖的,中午时分李恽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就有两个人起来接替守卫的人,让他们也去睡上一觉,而且因为以后都是夜晚赶路了,所以只能白天睡觉,这样每天都会需要专门的人来守着,可是在李恽睡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班次都给排好了。
夜晚赶路很是辛苦,尤其是这大冬天的夜晚,更是辛苦,时常的下雪导致了道路及其的难行,好在一行人穿的还算是厚实,不至于受冻。而且晚上行路也不太平,时常的遇见一些凶猛的玩意,黄升就再次遇到了一头野猪,只是没有上次遇上的那么大,有了经验的黄升这次好歹是给李恽留下了一张完整的野猪皮。众人受灾了好多天的五脏府也终于是再次开荤了,天天啃干粮啃的人头脑发昏。
而且除了猛兽之外,居然还有土匪。快要到潼关地界的时候,李恽一行人居然遇到了一股数量不大的土匪,当然了,是李恽这边的人先发现他们的,探路的人在寻找夜间住宿的地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这群人。
当场就给李恽震惊的七荤八素的。潼关啊,这离着长安已经非常的近了,说是天子脚下都不为过了,可是这里居然有土匪,跟谁说理去。这要是李二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是个什么表情,李恽这就是要秘密进长安,不然一定把人给他带去,难得的上眼药的机会。
然后李恽就发现自己和土匪很有缘分,算上这次都遇上三次了,不过呢,对于土匪李恽还是很有情感的。一来嘛,这是李恽心目中的理想职业,李恽的口头禅就是等哪天咋老李落草了如何如何的;再一个嘛,上次遇上土匪李恽还是留下了美好的印象的,毕竟自己可是白捡了两个漂亮婆姨的,而且其中的阿合应该算是李恽所有婆姨里面最漂亮的了。就算在漠北遇上的那个贼和尚,其实也给李恽带来了不少的财富的。
因此,在探路的人回来回报说遇到了土匪的时候,李恽其实内心还是很期待的,不说再遇上慕容丹阿合这样的美丽女子,但是能有点油水给自己也是可以的。
然后心动了的李恽就再次派出了何川,让他多带着几个人,去好好的仔细打探下这个土匪窝的情况,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兵器如何。说不得李恽就准备替天行道一回,把这股土匪给灭了,闲着也是闲着嘛。
然后李恽还在和程处嗣下五子棋的时候,何川他们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一般。和之前探到的消息也一致,对方不算是什么大土匪,拢共也就只有二十多个人,好在这里面没有什么妇孺,都是些四十出头的汉子,外加两三个年轻小伙;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油水,因为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说,何川他们甚至就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看着。
李恽想了一下也有些了然,这里毕竟离着长安很近,真要有什么打土匪的话,估计早就不知被剿了多少回了。
但是这些人却是真的土匪,因为何川他们不仅发现了兵刃,而且还不在少数,甚至就连横刀和弓箭都是有的。普通的猎户是绝不会有这两样东西的,而且还是府兵制式的弓箭,这样东西何川他们总不会认错的。
既然没有女人和财宝,只是一堆长满了胸毛的大汉,李恽突然就没什么兴趣了。反倒是程处嗣觉得有点意思,反正自己这边三十多人呢,别说把他们打败,就是全部活捉都没问题,因此程处嗣想和他们聊聊,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