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们都在家里,今日不得去长安,魏不饱可以去,能自己走出长安城就可。”
魏玖换上了差不多有小三年没穿过的绯紫官袍,腰间金鱼带,侧腰一把富贵逼人的佩剑,魏不饱脸色没有丝毫迟疑,抬起脚就准备迈出门槛的时候,一只小白手拉住了魏不饱的衣袖。
“不饱,能不能不去?”
小嫦娥脸色惨白的拉着魏不饱的衣袖,转过头的魏不饱笑了笑,在看几位娘们担忧的脸色,再次笑了笑,这时候一身粉色裙子的李锦枝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喝着手中的羊奶,轻声道。
“郑倾城你放手,不饱应当去长安一行,如果你希望不饱亲手杀人,可以阻拦。”
小嫦娥的身子微微一颤,都是心思缜密的两个孩子怎能看不出魏玖离开时的眼神,怎能听不懂那一句话的意思,只不过小嫦娥很心疼魏不饱。
不仅是她,就是对孩子十分漠视的乔红鲤这一次也有些心疼。
这不是杀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百人同时砍头,那是血流成河的场面,乔红鲤的嘴唇微微颤抖,看向蔡青湖想要求情,但不等蔡青湖开口,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滑下一人。
“滚去长安,小宝你做好准备,未来你手中的性命绝对不会少于二百之数。”
“姐,弟弟知晓了。”
走的时候魏不饱对几位娘亲躬身施礼,随后大步离开,小嫦娥咬着嘴唇,在得到魏一一的点头之后,小跑追了上去。
这个家里能让魏不饱吃瘪的只有这位小娘子,只不过如今在府中这位小娘子被称大小姐。
蔡青湖转身捂着额头看着这个对她比亲娘还亲的闺女,有些头疼,走上前拉住闺女的手,无奈道。
“不饱极有可能会因此萎靡不振。”
魏一一昂起头在蔡青湖的胸前狠狠的噌了一下,嘿嘿笑道。
“总比死在琉球要好,几位娘们和我父亲同床共枕多年难道还没发现父亲心中隐藏的残暴之念?女儿可是十分喜欢杀人的,但作为女子不能如此,但不饱作为未来家族的组长,早点经历鲜血要好的多,毕竟会有多人是不服气不饱的,到时候讲道理不如杀了来的利索。”
话音刚落,魏一一的两个耳朵被两个人揪在说中,左边是蔡青湖,右边是晴儿,至于两个孩子的生母笑盈盈的看着自家闺女,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几分自豪。
魏一一咧嘴对着小锦枝吹了一声口哨。
“弟媳妇,你未来和李倾城注定是不会走一条路的,估计你们两个也是一辈子对手,放心放心,姐姐是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的,只是可怜了那些还不知道在哪的弟妹呀,遇到这两个强势的主母,哎!好在咱们家现在只有一个,疼疼疼,娘!疼!”
蔡青湖加重了力道,托着魏一一上楼了,留下的四女相互对视,以前总以为魏一一不像他爹,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小无良啊,青妙不由抬起头捂住了脸,发出一声叹息。
曲卿玄满眼都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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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热闹的不行,菜市口围满了人望着那些被捆绑的拜火教信徒,魏玖的抓捕并非是人就抓,他要去审问,去盘查,去看这些人只是暂时的信徒,还是那些已经被蛊惑迷失了心窍的人。
百姓指着这些人议论纷纷,这是菜市口左右两次让出另一条路,袁天罡带着十几位道教高徒来此,另一方是一个壮硕光头和尚带着寺庙高僧。
佛道两门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很少见,而且两教权利极大的人,今日出现在此的官员不少,却是不见魏玖那几个关系亲近的兄弟。
人来的差不多了,魏玖走上前干咳一声,朗声喊道。
“本侯是何人想必你们都知晓,当年你们称为为长安的作死状元,这么多年来作死的事情也的确没少做,在这里本侯还要谢过大家伙对魏玖的宽宏,估计你们在背后也没少骂我魏无良,把好好青楼妓院给折腾没了。”
魏玖的脸上带着微笑和百姓们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事,魏玖的随和自然也引来的百姓的呼声,有大胆这大笑着说着得给点补偿,看家里的婆娘已经看了二十多年,腻味腻味的很啊。
魏玖也笑着告诉他们这补偿肯定得给,但是要补偿在百姓的腰包里,到时候去青楼也有底气,就挑最漂亮的姑娘。
一番扯淡后,菜市口的气氛欢快了不少,在魏玖说出要管好自家爷们之后,妇人们笑了。
玩笑过了自然就是正事儿,魏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大唐!是我们的国家,是保护我们不受外敌侵害,不让我们忍饥挨饿,不受人欺辱,这些年来想必诸位也知晓国家不断的在给你们创造更好的生活,肚子是不是吃饱了?钱是不是也好赚了?是不是也不会在挨冻了?”
“是!”
百姓们齐声呼喊,这并非起哄,而是道出一个事实,长安现在富的流油,这归功于知命侯?
不!是大唐帝国。
百姓们的气氛高涨,魏玖再次开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大唐是文明大国,可如何强大的国家也无法让大唐儿女长生不死,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入土为安是传统,死者最大是文化,土地养育了我们,我们死后也要埋葬与土地之中,本侯认为这叫落叶归根。”
百姓们纷纷点头,佛道两门若有所思。
魏玖喝了一点水,在道。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爹娘孩子,没有个人离世都是要人思想的,我们大唐有中元节,到时候我们会上坟祭祖,祭亡魂,祭思念之人,这是我们的传统和文化,如果有一日中元节被取消了,我们如何去祭奠列祖列宗?这是本侯不允许的事情,也是大唐不允许的事情,如果有人敢来破坏,本侯便是第一个站在他们身前阻挡,如兵戎相见,本侯悍不畏死,为了大唐文化传统,本侯愿意冲锋在前,我相信,本侯死后会有第二个人站出来保护大唐的文化,第二个战死后,会有万千儿女来保护我们的传统,今日本侯再次问你们一句,如有人不让你我祭奠列祖列宗,不让列祖列宗入土为安,而是让我们敬重是死者挂在树上,任由鹰禽啄食,任由野狗撕咬,我们应当如何去做。”
“赶走他们。”
“杀了他们。”
“古有言,犯我大汗者,虽远必诛,今日有害我大唐者,杀无赦,草民愿意冲锋在前,与魏侯共进退,保护我大唐百姓,保护我们的列祖列宗。”
百姓们变得十分亢奋,魏玖端起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咬牙怒吼。
“贼人逆徒饲养恶犬,哄骗我大唐善良百姓,却不知他们竟然用我们纯良相信用来喂养他们饲养的恶犬,前不久发生事情让本侯寝食难安,恶犬伤人,本侯受点伤无所谓,我是大唐的国侯,我要保护大唐百姓。”
说话间魏玖撤下了官袍,露出满身的伤口和绷带。
“本侯为一人阻挡恶犬被伤,但本侯不怕死,这点伤痛算的了什么?本侯心疼那一双死去的姐弟,和那刚成亲的妇人,谁能保证这一双姐弟未来不会是大唐的栋梁,谁能保证那姑娘不是第二个女财神,那男童不是第二个魏无良?他们曾有没想的愿望,去看尽这大唐的美好山河,去享受世间的美好,等待膝下儿孙满堂,给他们讲述这一生的美好,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都是这些妖人蛊惑大唐百姓,说死者应该被恶狗吞食才能安稳,那他们为何不以身喂狗,而是去让你我死去的亲人如此,今日本侯再次开口问你们,这些人杀还是不杀,你们说杀,本侯丝毫不会犹豫,你们说不杀,本侯当即放任。”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醉汉挤出人群,双膝跪拜在魏玖身前。
“侯爷,草民认为不杀。”
魏玖冷眼相视。
“为何不杀?”
“应当刮刑,生不如死,那可怜的孩子是草民的儿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