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齐曲早就发现宋也这几日一直在防着自己了,只要是有关秦余淮的事情,她便不肯让自己插手。就连秦余淮本人,这个傻大粗,也开始一直在提防着自己了。
这感觉让廉齐曲觉得很受伤,同时又觉得有火没地方发,明明住在一个院子里,另外两人显得那么有默契,可真讨厌。
木清祈不知道廉齐曲最近又在发什么疯,每天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外面吹得风都还是冷的,这被窝它是不舒服吗?他为什么要那么早去庭院里劈材,每次的动静还极其大声,生怕吵不醒她的模样。
秦余淮也觉得廉齐曲脑子有问题,明明看长相是一脸无害的,可是做出的行为,件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要是大清早起来好好练武,不打扰到他,他还会觉得这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可他分明是在故意捣乱,又无人招他惹他,明明他和宋也都在蓄意让着他了。
“阿也,你瞧瞧我的黑眼圈,都重成什么样了,你知道的,我是个夜猫子,什么事情我都喜欢在晚上解决掉,白天就可以舒舒服服用来睡懒觉了。你看你那徒弟,人小鬼大,天天弄得那动静。”
木清祈叹了口气,抿抿唇,突然灵机一动,睁圆了眼睛,嘴角微微一笑,“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失算呐,真的是失算。”
秦余淮歪头,又侧身躺在椅子上,“你倒是说说,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木清祈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我去将我收藏多年的古书、剑法秘籍、拳法律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翻出来。身为他师父,我日日给他布置两天才能完成的分量,我看他还有什么精力来折腾我们。”
秦余淮摸了摸下巴,故作沉稳地说道:“这个方法听起来好像是很可行,希望真的能有效,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每天只教人家小鬼头怎么做卫生,适当习习武,也挺不错的。”
“好了好了,明日,我保准你可以睡一个不错的觉。”木清祈朝秦余淮十分自信地眨眨眼,便去了暗室,将那堆东西慢慢搬到了大厅里。
“这么多?看来那小鬼头,是有的忙活了。”秦余淮只知道宋也读的书又多又杂,学得东西也是,且是读一本记下一本,学一门就精通一门。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造就了她的今日,不过秦余淮之前一直觉得宋也同他一般,是天赋占据了更多,现在看着地上满满好几踏的书,这才觉得宋也原来也是个会去用功的人。
“知道这么多,刚才还不来帮帮我,还和没事人一样,坐那喝茶。你看看这地上的,少说也有二三百本了,我那暗室里还有不少,但是我真搬不动了。”
“够了够了,这些先用完了再说吧。”
木清祈瞥了一眼秦余淮,“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去帮我搬呢。”
“诶,阿也,你一个可以抵的上我这种十个的,我哪好意思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呢,我觉得我不配,哈哈哈哈哈。”
木清祈一脸无语地看着秦余淮,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好歹也是个女子。”
“你这样貌倒是真真特女子,除了身材高挑,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多少女子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但你这性情,属实是非一般女子,哪个寻常女子会杀人不眨眼呢,你说对吧,阿也。”
“别逼我对你动手噢。”
秦余淮缩了缩脖子,身子往后面的椅背靠了过去,做出防御的模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呵呵呵呵。”
“算了,今日暂且放过你。我们一同去看看那小鬼儿在干嘛吧,这么久没动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木清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总之廉齐曲太过安静了,她就觉得不安。
“阿齐,你在哪儿呢?”木清祈在庭院里巡视一周,除了那一堆特别惹人醒目的已经被砍好的柴火,以及她的宝贝花花,和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外,庭院里真算得上是空荡荡的,丝毫不见廉齐曲的身影。
“那小鬼头是在哪里玩睡着了吧?”秦余淮暗暗地洞察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发现廉齐曲真不在这附近,也有些不明所以。
木清祈绕回了屋中,虽然阿理还在笼子里,但是她仍然是离阿理有一米多远,侧头看向秦余淮,“你去厨房里弄点好吃的过来给阿理。”
那黄绿毛相间的红头鹦鹉,一口径地喊道:“阿理不知道,阿理不知道。”
“阿理不知道什么呢?阿理知不知道红烧鹦鹉其实也很好吃呢?”木清祈皮笑肉不笑,同阿理开着这种幼稚的玩笑。
“阿理不知道,阿理不知道。”
秦余淮很快就从厨房里,带了些他倒腾好的鹦鹉能吃的小饲料过来,“我来喂他吧。”
“当然啦,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来啊。”
“你难不成是打算从这鹦鹉的嘴里,套出那小鬼头去哪儿了的话?”秦余淮觉得宋也这做法有点弱智,并且他这段时间能明显感觉到宋也整个人都有点弱智。难不成是用脑过度?还是哪一个执行任务时,给人打中了脑子?
“这鹦鹉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知道,不过这是廉齐曲留在这儿的宝贝,如果从它这里都找不出什么线索的话,那我们只能像无头苍蝇,在这附近盲找了。”
“我觉得吧...盲找都比在这儿喂鹦鹉来的强一些。起码这鹦鹉还在这儿,说明那小鬼头只是一时间自己偷偷溜了出去,之后还是会打算回来的。”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他会回来。”木清祈心里暗自腓腹:那廉齐曲可是千方百计要待在自己身边学武的,怎么可能会说走就走。
“所以,你现在就只是担心他会在外面出事?”秦余淮笃定宋也是关心那小鬼头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不然呢,好歹也是挂了名的徒弟,出了事的话,我这个师父多丢人。况且他也就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不多照看着—等等!秦余淮,你说,他会不会偷跑出去找袁水绍了?”木清祈想来想去,也就这个可能性最大,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在自己这里,她曾留意过,他真的未曾同袁水绍有过联系。此时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去找他真正意义上的师父,可能性还真挺大的。
“那这鹦鹉,咱还喂吗?”
“喂个屁,半句话都不说,只知道说什么阿理不知道,阿理不知道。”
“噗嗤,你学的还真的是到位。”秦余淮属实被宋也这突如其来的表演给笑到了,笑够了,还打趣她道:“没想到样样都行的宋也,在表演这一行业也这么不错。”
木清祈不想继续理这个秦余淮了,“呵呵呵呵,走啦,跟我出去逛逛。”
“找那小鬼头?”
“附近先看看,能找到的话,挺好的,找不到的话,那也没事。”反正廉齐曲是个主人公,死是肯定死不了的,按照时间线来看,这个时候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木清祈自知没必要去担心什么。
“走。”
秦余淮边走着,边问木清祈道:“阿也,你说你明明知道那小鬼头心里认得师父是那袁水绍,你怎么还会将他收来呢?”
“你这问题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怎么还在问,真无聊。”
“这次的不一样,你不觉得怪怪的吗?自己唯一的徒弟,心里装的一直是别的师父,而你,不过是他别有用心认下来的。”秦余淮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木清祈的身旁。
木清祈只是简单的睨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怎么跟什么男女之间偷情大戏一般复杂呢?”
秦余淮反问道:“可你不觉得我说的句句有理吗?”
“你想死吗??”木清祈握着拳头,故作要收拾秦余淮的模样。
秦余淮以前嘴欠的时候,就没少遭过来自宋也的“特殊照顾”,所以此时下意识地往远处躲了躲。
“啊—”
木清祈听见一声惨叫,就看到秦余淮突然间就不见人影了。
“秦余淮,你人呢?在哪个坑里吗?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你还好吗?”木清祈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一不小心,她也掉进了哪里可咋整。
“阿也!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就要被扎死了!快过来捞我!”秦余淮明显急了,声音都变得和平常不一样,整个人陷在了后怕中。刚才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这坑里。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坑?”木清祈仔细探着四周的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这坑边,瞧着这高度,慢慢地蹲了下来,朝秦余淮伸出了手,“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抓住我,我尽量把你直接捞出来。或者,你的轻功现在能不能使?可以的话,你自己上来,我也就省了费这个劲的功夫了。”
秦余淮打量了一番这个坑,摇摇头,“我若是在这里使了轻功,这土一塌,我人就没了。还有你这手,我真碰不到,你还是去给我找个藤条类的东西靠谱点。”
“让你嘴欠,爱招惹我,现在好了吧,就现在坑里老老实实给我待着,我去找长条。”
“我这这里等你啊,给我早点回来哦,阿也,这里怪令人觉得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