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昨夜折腾一宿,还有力气闲逛?

而周氏坐在一旁,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她轻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湿润的地方。

“大姐姐,你没事吧?”温缈三两步就来到了谢容簌床边,轻声唤道。

谢容簌神色一凝,见温缈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眉眼的愁色消减了分毫,她示意云珠不必再喂药,拉过温缈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知道吗?你不知道姐姐知道你险些因为我出意外时有多担心自责。”谢容簌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她知道温缈昨夜的险境时,是比得知自己险些遇害时还要害怕的。

感受着少女温柔到极致的关心,温缈也不禁跟着湿了眼眶,她轻轻拍了拍女子瘦削的细肩,安慰着为自己担惊受怕的谢容簌。

“大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了,有六哥哥在我身边,谁也伤不了我的,六哥哥可厉害了!”

少女笑靥如花,一副骄傲到没心没肺的样子,倒叫人真的松了一口气。

周氏收拾好情绪,她看着倚在门外并未进屋的陆帷,心里没来由的欣慰。

六郎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性子冷淡了些,但遇着正经事还是很靠得住的,昨夜若不是他赶巧撞上了这件事,还不知这两个小丫头要受怎样的苦呢。

“昨夜多亏了六郎,母亲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周氏看着少年,微微颔首,态度温和。

少年懒懒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被周氏这么突然一谢,倒有了些不自在了,他客气的回道:“夫人严重了,不过举手一劳。”

周氏一愣,他唤自己夫人而不是母亲,这孩子……

“大姐姐,你被那个歹人绑走的时候,可有听到他们为什么要绑你?”按萧怀安所说,遇难的女子都是在花朝节中夺魁的花神娘子,可见这个歹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花神娘子。

可是为什么呢?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她们有什么用?

谢容簌努力回想着,可最后还是摇头作罢。

“当时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我连自己被绑架了都没有感受到,更遑论听他们谈话了。”

“这样啊……”温缈低头沉思,心里有些忧虑,这个歹人连衡芜郡主那样皇家女都能杀害,可见是胆大包天,如今他没有得逞,只怕还会卷土重来。

大姐姐若是回了范家,便是一点安全都没有,前有家中饿虎,后有不明身份的恶狼,简直是太危险了!

而离花朝节还有一段时间,等下一个花神娘子诞生,让那歹人转移注意力是不太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姐姐留在谢家,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希望云胡那边能带来好消息!

“阿簌,你最近可有与什么人结过仇?”周氏心有余悸,昨夜的事若是再发生一次,她是断然承受不了的。

也得亏这次来寺中祈福母亲她们没有一起来,否则还不知怎样乱成一锅粥。

谢容簌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母亲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待人和善,凡是都留三分薄面,不会得罪人的!”

温缈坐在床边,到底没将凶手针对的是花神娘子一事说出来,一来是怕她们因此不让自己去参加花朝节的比试,二来也是怕说多了反而惹得谢容簌和周氏担忧,倒不如等会儿求六哥哥派个人暗地里保护谢容簌来的妥当。

她也得好好和六哥哥商量商量关于那个歹人的事了,他祸害了那多如花似玉、青春貌好的女子,如何可以再逍遥法外?

“或许就是群山匪什么的宵小,瞧见我们家富贵,想绑了大姐姐来要赎金呢?”温缈有意岔开这个话题,胡诌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周氏思虑着跟着点了点头,“或许吧。看来日后出门也得带上几个护院的小厮了,今日这事万不能再有了。”

说话间,院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那日接引她们的道问师傅。

“施主,大殿内已备好了祈福的用具,施主要现在去吗?”

周氏转而换上了沉稳的声音,“劳师傅走一趟了,我这就去。”

说罢又看向温缈和谢容簌,“你们昨夜也受惊了,今日就好生歇着吧。六郎,你既然来了,和我去一趟如何?”

鲜少有机会和陆帷沟通感情,周氏刚踏出两步,又转身询问陆帷,想要把握这个少有的机会。

少年双手环胸,眉目中张扬着少年意气,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信佛,夫人自己去吧。”

周氏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抿嘴无奈笑了笑,“到底是不信佛还是不信我呢?六郎,你还在怨我?”

陆帷轻然一笑,语气中情绪不明,“夫人多想了,你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为何要怨你?”

明明是在解释原因,可这些话从陆帷口中说出,总感觉在夹枪带棒,听的人怪不舒服的。

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未免太冷情了些。

温缈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妙,赶紧站出来说话,她故作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

“大伯母,六哥哥不去也好,我还想去四处逛逛,这不出了昨晚的事,您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这下有六哥哥作陪,您该放心了吧!”

周氏知道温缈的心思,也没揪着陆帷不放,她笑着嗔道:“你这丫头,昨夜折腾一宿,今日还有力气闲逛,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也不知歇着缓缓。”

温缈耸肩,没有涂抹胭脂水粉的小脸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白净,她笑嘻嘻的开口,“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是要玩开心了嘛。再说龙门山的石窟可是洛郡一大奇景,我自然是得去看看的。”

周氏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可细细品来,却很是奇怪,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侄女,“去岁九九重阳,你不是才跟着你二哥哥来过龙门山登高吗?当时卿丫头也在,你们两个还吵嚷着要去看石窟,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说一堆石刻壁画瞧着没劲就又吵吵着回来了。如今怎么又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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