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替你操心……
温缈微微凝了凝眸,话梗在喉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人替你负重前行,你就当真可以岁月静好了吗?
温缈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前世父亲和兄长用血肉之躯替她博来了锦绣前程和风格无限的温家三姑娘的身份。
可是,她过的远远没有如今作为谢容安来的轻松快乐,或许一开始她要的就不是什么尊贵荣耀的身份,她要的从来都不多。
父兄常伴身侧,得遇一良人,生一子膝下承欢,仅此而已!
可最后,父兄殒命,良人不良,一世无子,凄惨冷淡倒不如寻常乡野农妇。
看出温缈情绪有些低落,寻思这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小姑娘却已经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她身影瘦削,玉手纤细白皙,朝后摆了摆,“我去找二伯母了,柳大哥自己逛逛。”
话说完有一颗泪珠猝不及防滑落至手背,温缈拿帕子擦了擦手,急急忙忙穿过一楼的长廊去了少年游的后院。
少年游的后院宽敞清雅,全然不似屋前那般富丽堂皇,有人过来接引温缈。
“六姑娘来了,可需引你去找二夫人?又或者姑娘想要自己在后院逛逛?”女侍显然认得温缈,屈身行礼后笑嘻嘻的询问温缈。
温缈思量了一番,开口问,“不知道少年游的主人因何特意给我下了一封请帖,我可以去拜见她问个明白吗?”
女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温缈手中攥的有些拧巴的请帖,会意一笑,“女郎这会儿正在梳洗呢,恐怕得晚些时候才能来见姑娘。”
她回答的严丝合缝,温缈倒也不好多强求什么,挥了挥手,“我自己逛逛就好,不劳烦你了。”
女侍点头应下,随后给温缈大致介绍了下后院的布局,“姑娘唤我青铜就好。从走廊左边走去是棋牌室,二夫人他们正在里面打叶子牌呢,姑娘逛累了可以去那里找二夫人。”
“再往前面走就是茶社了,各家姑娘们都在里面喝茶聊天,都是和六姑娘一般大小的女郎,应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青铜侧头看向温缈,眼前这位妆容精致,娇嫩可爱的女郎,似乎并不乐于和同龄人交际,她遂又指向另一边。
“女郎若是觉得乏了,可去那边的池子里泡个澡,出来的时候定然会神清气爽许多。”
温缈眼前一亮。
泡澡?
少年游还有这项服务?
见温缈似乎是提起了兴趣,青铜趁热打铁,“姑娘尽管去解解乏,青铜去三楼为姑娘挑身新衣。”
青铜说完也不给温缈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要去三楼。
温缈没能拉住她,便也就顺从了下来,与其和那些小姑娘们虚与委蛇、玩些不成气候的小把戏,她还不如泡个澡放松一下呢。
温缈哼着小曲儿往澡池的方向走去。
她走后,有两个人从阴影中走出。
“这样不好吧?会不会真闹出事儿来?要不……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若不是她狐媚在先,我哥哥至于被打成那个样子?再说了,我们谨慎些,别给人瞧见了,谁能料到是我们做的?”
“理是这个理儿,这是我这心里还是慌慌的,总感觉----”
“你的感觉啥时候准过?别再自己吓自己了,不会有事的!”
……
柳西洲顺着楼梯往上走,瞧见了二楼的书籍租赁处,他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唇角浮起一丝欣赏的意味。
这个少年游的主人,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嘛。
一路往上,倒也没有人阻拦。
看着通往五楼的楼梯,柳西洲犹豫了一会儿,据说这少年游的五楼鲜少有人上来,再加上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一日少女妩媚妖娆、倾倒众生的容貌,他心里不禁浮现出“画皮”两个字。
犹犹豫豫、反复踱步间,终于鼓起勇气上楼一探究竟,却在刚踏上一阶楼梯时抬眸看见倚在梯角处的少女。
她眉眼细长如丝,乌黑浓密秀发翩然垂下,肤色白皙莹润,优美的唇瓣饱满嫣红,顾盼间神采飞扬。
一袭黑色绣银线宝相花纹的长裙勾勒出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前襟收的太低,让她胸前的春光无限好暴露无疑,白嫩的像是……馒头?
意识到什么,柳西洲赶紧低下头来,既有探密被人当场抓包的难堪,又有刚才失态的羞恼。
就在他内心苦苦思量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少女青靴踩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待走到柳西洲面前,她纤长的食指轻轻勾住柳西洲下颌。
语气撩拨,极尽暧昧旖旎,“郎君看的可还满意?”
她细长的腿似是故意般踢了踢柳西洲,让柳西洲一度感到不适,他正视女子想要解释些什么,谁知少女此时离他离得近,胸前的起伏愈加明显,他只得再次低下了头。
“姑娘,今日是我唐突,还望姑娘谅解。只是也请姑娘自重些!”柳西洲欲拂开女子挑着他下颌的手,谁知却被女子洞悉意图,就势握住他的手。
“郎君的手好粗糙啊!都弄疼人家了呢!”女子嘤咛轻哼,让人心猿意马,这个女子美的太有攻击性,让人招架不住。
不都说古代女子温婉含蓄、识礼端庄吗?
怎么他遇见的都是这样难缠的主?
“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实在于礼不合!”柳西洲费劲吧啦才将女子赶了下来,他连忙后撤了两个楼梯,唯恐再被女子逮了过去。
“呵呵。”女子轻笑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你方才要一探我闺房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于礼不合呀?”
女子声音尖厉严肃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靡靡妩媚,多了两分稳重和成熟。
柳西洲也是要面子的,此时目的全然被人抖落也是无奈又无助,他如今是走也不对,留也不是。
就在这是,有个女侍蹭蹭上了楼来,看见杵在一旁的柳西洲,咂了咂舌,“女郎,这是你……新欢?瞧着未免太瘦弱了些,能伺候好女郎吗?”
一番话兜头而下,说的柳西洲是又羞又恼,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受罪,就该让陆扒皮自己来感受下这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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