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倾出现的消息彻底震惊了星域,青年一辈的修士知道的不多,但每日只要一出门,入耳的必定有这个消息,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强大。
当年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都以为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九星大陆出来的,而且那时候她就有神火了,盯着她的人很多,没一个成功!从天才集中营出来后直接进了留安大陆,从九星直接进了二星大陆,这跨越许多修士一辈子都打不到,况且她还是留安首个也是唯一一个五宗弟子,天赋之强无人能出其右。
「她进入留安后就更传奇了,夏侯族知道吧,那时候在星朝一手遮天,就算是一级势力也得避其锋芒,但是天主完全没有,直接带着人打到了夏侯族的老窝,更离谱的是还全身而退了!」说话的人滔滔不绝,口干地喝了一大碗茶,继续口若悬河,「兰陵世家知道吧,神火世家,所有人都以为凌念倾肯定会栽在他们手上,当时灭魂崖下,他们已经设好了局就等着人往下跳,还勾结了魂族,万分危机,若不是天主,人族都不一定能挺到最后紫金巅决战。」
后世记载,由魂主蕴养主宰的空间,称紫金巅。
「当时她还杀了白鹤仙岛的大小姐,那时候的天主杀伐果决,天之外也已经成型,跟着她端了不少异魂的据点,不然星域的现在,」他摇摇头,「难说啊。」
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只是缅怀了一下就继续了原本的话题,「决战前星朝被血洗,天主和其他联盟主力被困,剩下的则被困在了紫金巅中,所有人都以为星域要完了,悲怆绝望,说是至暗时刻都不为过,但没想到,天主不仅回来了,还进阶了,不过对着没有经历过时间回溯的魂主,依旧没有胜算。」
白鹤仙岛甚至有反水的苗头,但是根本没有机会。
旁人听得入神,「那咱们到底是怎么赢的?」
那人顿了顿,叹息,「除了天主,没人知道咱们是怎么赢的,随后传出天主身死魂消的消息后,跟天主亲近的人都快疯了,更没有人愿意去探究到底发生什么了。」
只知道,魂主死了,天主也死了。
「哦。」旁听的人十分失落,「原来星域的过去这么曲折,可惜天主……」
「可惜什么!」那人哈哈大笑,「天主复活了,甚至据说突破了那层桎梏,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自由来去的大陆之魂,现在别说魂主了,就算是空中监狱的典狱长也能媲美了。」
近百年来之所以没有天主的任何消息,就是因为怕那些跟她共生死的人触景生情,再一不小心跟着去了。
现在天主回来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顾忌,可以畅所欲言了。
旁听的人眼睛亮晶晶的,「天主其他事呢,能都跟我们讲一讲吗?」
「天主的战绩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你们要是想知道,还是去天之外吧,他们那里才是最全最真的。」他们这些,不过是侥幸和天主处在同一个时代,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她的过去,彻底成为了从传奇。
这次凌念倾苏醒后已经能控制自己沉睡的时间,换而言之,她已经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也放开了对蓝蝶大陆的限制。
——任何人都能出入其中了。
这一个出生只有百年的大陆迅速繁荣昌盛起来,天之外是最先搬进来的,其他宗门也有,不过最多的还是散修,整体修为不是很高。
景佑也想把东禹之巅搬进来,不过大宗门换址牵扯太多,在提议一出就被包括凌念倾东禹之巅长老在内的各方人士骂了个狗血淋头后,他无奈放弃了。
也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回东禹之巅处理已经堆了一房间的折子。
他走的时候,怨气冲天,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凌念倾。
那些见鬼的折子他真是想想就头大,而且有那么多长老在呢,他不回去他们肯定会帮着处理。
只要凌念倾开口,他立马就回去。
奈何他望眼欲穿,都没得到凌念倾一个眼神。
每天都有想见她的人,交情浅的直接拒绝,可她踪迹遍布星域,每个来的都十分眼熟,说上半天都不带重样的。
她情绪本就淡,一个两个可能还会愉悦,但人一多,只剩下麻木了。
看着凌念倾双目无神的样子,楚灼尘失笑,又告诉了她一个打击性消息,「又有人来了。」
凌念倾无力地摆手,「不见。」
一百年变化说大也不大,她是真的不想再听数十遍同样的事情了。
楚灼尘忍笑,坐到她旁边,给她斟了一杯茶,「这个还真不能不见。」
他顿了顿,「是凌游。」
凌族人之前没能进入到蓝蝶大陆,这次来的也不多,单凌游一个。
凌念倾坐在椅子上片刻,「让他进来吧。」
其实已经说不上怪了,蓝蝶神灵只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彻底激发血脉,凌族是为了星域,但也是为了她。
只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凌族的人。
显然不知道的不止她一人,凌游是凌念倾的长辈,不拘小节惯了,第一次露出拘谨的神色,他坐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吃饭了吗?」
凌念倾:「……」那她就自在了啊。
橙子小说网
有些弟子加入了天之外,但更多的都是年纪很小的,一直放在天之外养着,凌游复活后,这烂摊子自然就还给他了。
一提到这个凌游就头疼,他二郎腿都翘了起来,橙子小说网
凌念倾想象了那个场面,笑笑,往他伤口上撒盐,「是不是特别熟悉,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凌游:「……」
本就是凌族为数不多的后人,他开始拿出了满腔的温柔,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所有族人的知心前辈,然后不到一天他就被迫改了自己的人设。
每天早上,族里都回荡着他怒吼的声音。
简直比当年他师父吼他的声音还大,要不说报应不爽呢,他都想迁怒把他复活回来的楚灼尘身上了。
隔阂烟消云散,凌游待了大半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没办法,族里那群狗崽子他还得看着。
他拍了拍凌念倾的肩膀,「走了,改天见,让那群小崽子来拜拜你。」
要是都跟念倾这样,他不敢想象,自己得有多省心。
走之前,他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凌念倾就挥了挥爪子,「记得调教好再带他们来,气你可以,别气到我。
凌游:「……」他挥了挥拳头,愤愤地走了,没说的话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了。
楚灼尘没有听他们话的打算,在凌游离开后才进来,「如何?」
他知道凌念倾的想法,不过毕竟中间隔着这么多的是非和感情,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凌念倾趴在桌子上,用手支着头,懒懒散散的,「十分完美,那群小孩让他自己头疼去吧,我不可能管。」
「那,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凌念倾必不可能做不到,「景佑呢?走了?」
「暂时走了。」楚灼尘觉得自己的这个兄弟有点烦人了,有空就往这里跑,东禹之巅的长老不行啊,居然还让他有闲工夫。
景佑若是知道有人想让他累死,应该会抱头痛哭吧。
他站到凌念倾身前,戳了戳她的脸,「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幻海星云,顺便也在星朝留一段时间。」
两世夙愿终于没了阻碍,每次见到她心都像是被温水熨烫过的,喟叹里都带着满足。
遥不可及的月亮终于落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