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威逼利诱

回到黑冰台后,左剑秋让赵丰孙六几人带着许文山去了临时羁押点,自己跑去了密谍司里又找到了李昆,开门见山的就问:“兄弟,你们现在有没有哪个监牢正在行刑拷问,要那种很惨很惨,但又不要拷问一些机密信息的犯人,我带个人进去吓唬吓唬。”

李昆正在跟旁边的人聊天,听闻后很懂的笑了笑说:“你这话问的,我们黑冰台哪天要是没人拷问,那可就天下太平,我们也能就地解散了,等着,我去给你问问。”

李昆转悠了一圈回来,让左剑秋把人带过来,他亲自带着他们下了地牢到找好的位置去。

地牢里面阴森潮湿,全靠墙壁上的一支支火把照亮,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阴森黑暗,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吟叫。有的扇监牢被精钢铸造的厚重铁门封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种一般关押重要的犯人。有的监牢是开敞式的,牢笼一般关押着一些不太重要或者临时收监的犯人,或者专门拖出来行刑的犯人。毕竟封闭式的监牢比较小施展不开,也不方便更多的人审讯。

许文山心惊胆颤的被推进了一个开敞式的监牢中,他的不远处正有一名衣衫褴褛的人犯在被拷打刑讯,尖锐的惨叫声无比渗人,听的许文山心里一突一突的。

传言跟亲身经历是两码事,一路走来时许文山还幻想自己贵为礼部侍郎的儿子,这些黑皮狗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等真的到了这里许文山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现在是问什么答什么再也不敢有一点怠慢,甚至非常后悔中元节那天晚上得罪这些难缠的家伙。就算最后他爹能把他捞出来,可谁知道会先遭些什么罪呢。

许文山的监牢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一番审问下来,左剑秋拿着笔在桌子上什么也没写,他摇着头道:“你说了这么多,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让我很难办啊。”

许文山着急的说:“可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哪有什么可说的。”

左剑秋笑着指着旁边的正在行刑的人说:“你看,他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

说完就带着赵丰出了监牢,锁上了门,在一旁找了个椅子看着密谍司的人刑讯一名犯人。

这名犯人是京郊南边红松岭的一窝山贼成员,按说京畿附近大军环绕是不可能有山贼匪类的,但是有些人打着山匪的名义作恶,平时可能是平民,武师,护院甚至士兵,需要的时候摇身一变成山匪。前几天城外一支商队被劫,商队成员全部被杀,货物也全部被劫走,本来一个普通的商队劫杀案是不会惊动黑冰台的,但是这支商队很特殊,里面有一样东西是黑冰台特意通过商队的掩饰打算带到某个地方去的。

循着蛛丝马迹黑冰台找到了马市的马贩庞源,现在正在严刑拷问他的同伙。

庞源一开始当然抵死不认,但他太小瞧了黑冰台的手段。

庞源此时还在惨叫着:“各位军爷,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小人就是个贩马的,有人租马出钱我就给啊,我哪知道客人租去时做什么,各位大人饶了我吧。”

之前行刑只是用鞭子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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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庞源看起来满身都是伤,其实受到的伤害很有限,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拿着鞭子的是专门行刑的“手艺人”,叫周厉,他做这一行十几年了,硬骨头软骨头都见过无数,只要上面把要求给出来,他就有的是办法折磨这些犯人。

周厉的声音跟着地牢一样阴冷:“不说是吧,就你这样的,我能把你骨头一根根碾碎了还让你好好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周厉招了招手,几个收下搬来一堆沾满了黑红痕迹的刑具。

左剑秋冲许文山说:“好好看看,看他最后到底知道不知道。”

周厉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各种酷刑轮番上阵,庞源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烙铁印出阵阵的肉糊味,指甲缝被铁钎扎的鲜血直流,甚至最后指甲盖都被掀翻了......

或许他真的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庞源只剩下了死狗一样的喘息声,连惨叫的发布出来......

周厉找来医师给庞源上药包扎,他们要的是审讯结果,不是弄死犯人,周厉这种手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好度,不能把犯人给整死了。

许文山在一旁看的脸色发白,浑身都是汗,身子轻微的颤抖着。

庞源被上完药包扎好后拖进了一间封闭的监牢,周厉看了眼左剑秋问:“兄弟,要不要我帮忙?”

许文山闻言猛地一抖。

左剑秋抱拳回应:“暂时不用,需要的时候再麻烦老兄。”

“那行,家伙留这了,用得上的自己拿。”

周厉摆摆手走了,刑具留在了之前的监牢中,上面还淌着未干的血。

左剑秋重新打开门走进监牢,早已吓破胆的许文山后退着撞在了墙上哭丧着说:“左校尉我真的没有雇凶行刺,那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写封信让家里给你送一千两银子。”

左剑秋对赵丰说:“把他的原话记录下来,标注一下意图行贿脱罪。”

这样也行?

许文山眼泪唰的掉了下来,直接给他们跪下了:“左校尉我求求你放过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千万不要给我上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左剑秋慢悠悠的说:“行啊,你只要能证明你跟上元节晚上的刺杀没关系,我就放你走。”

许文山愣在那里:“这......这叫我怎么证明?不是应该你们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罪吗?”

“你既然没法证明,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拿到供词了。”左剑秋说着去隔壁拿了几件还在滴血的刑具过来。

许文山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兔子,左剑秋蹲在他面前说:“说实话,看到你这么怂我也觉得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但是案子不能就这么搁置着,我给你指条路要不要听听?”

许文山点头如捣蒜:“听听听,你说你说,我一定照办。”

左剑秋把刑具往旁边一丢,凑近了低声对许文山说:“你自己再纸上写供词,把这事扯到其他人头上,我们就去找别人去。不过我可跟你说,你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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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随便乱写,得写的像那么回事,至少得有刺杀陈校尉的动机,有你看到或听到的细节佐证,有你的合理怀疑。我说的够不够明白?”

许文山本来就是聪明人,左剑秋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哪还能不明白,但依然吃了一惊:“你们是要弄......”

许文山话没说出口就被左剑秋狠狠扇了一巴掌堵了回去。

左剑秋冷冷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许文山捂着脸不敢再说话,左剑秋把占满墨水的笔丢在他身上:“过来写吧大才子,给我放聪明点,写的不好,我就拿这些刑具给你醒醒脑子。今天这事,我也劝你别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嘿嘿。”

许文山岂敢不从,连忙捡起笔匍匐着爬到小桌子前面开始构思供词。

半个时辰后,许文山写完供词交给左剑秋,左剑秋看着许文山的供词乐了,这比他想象中写的还要好。

果然栽赃陷害诋毁这种事情,文人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许文山在供词里面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的恩师孟希文,不但详细的说了孟希文在中元节与黑冰台陈潇的过节,更是大肆痛批孟希文的无耻行径,并捏造了一些细节加强了孟希文的嫌疑,比如有听到孟希文说“一定要让那个小子付出代价”,比如曾询问随从谁认识一些能“做事”的高手,比如曾让人遣人尾随跟踪离开楼的三人了解他们的行踪。

最后更是总结说孟希文一向眦睚必报,外表温和实则性情暴躁,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通篇没有直接指认,但一件件一句句都在怀疑和暗示。

左剑秋很爽快的让许文山签名按下掌印后放他了他,让赵丰带许文山离开黑冰台司衙。

许文山逃也似的离开黑冰台,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父亲许庐带着人往黑冰台赶来,路上相遇,许文山抱着父亲就痛哭,许庐以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到了虐待,但仔细一检查又没什么事,问清楚后才哭笑不得,原来儿子竟然是被黑冰台里面骇人的审讯场面给吓到了。

许文山倒是没有说出来左剑秋逼他作伪供词陷害孟希文,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么老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看到别人倒霉是人的天性,可能许文山也真的像看到孟希文因此事牵连出点什么事呢,或者希望左剑秋找孟希文的事踢到铁板反受其害。

左剑秋也留了心眼,没有告诉许文山和他的家人那一次的刺杀者是秦国秘影卫,跟帝国密探扯上关系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万一许文山提前透露给了孟希文让他早做准备,这个杀手锏就没那么好用了。

至于现在,就算许文山告密通知了孟希文,恐怕孟希文也不会当一回事,这种简单的陷害他哪会放在眼里,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张可能因为“严刑逼供”而来的证词是绝对不可能搬倒他孟希文的。

收好了供词,左剑秋赶回家去找陈潇,打算把这几天的成果都告诉他,顺便跟他一起谋划下后面的行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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