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刻自尽。 小音还在等着我回家。 想到妹妹,楚歇眼神里软和一些,正想要睡个好觉。 桃厘忽然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管事惊叫着:“大人,不好了!” “刑部失火,案卷全部被烧毁了!” 楚歇如遭雷劈,瞬间清醒。 被子一掀,下床动作太快扯着些伤口,幸得桃厘扶着才没有跌在地上。 “你说什么,案卷被烧?” 剧本里没有这个啊!好好地放着怎么会被烧呢! “王知岳呢,他这个刑部尚书是个废人吗!连几卷纸都看不住?!”楚歇话音未落,便听门童来报说王尚书就在门口等着,希望能见大人一面。 楚歇随便套了件外裳,步履焦急地前往前堂,刚落步便看到王尚书迎面而来作揖行礼道:“大人,臣罪该万死……”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今日下午,小侯爷来了刑部,说,是得了您的意思,再将这卷宗过一眼……” 许,许纯牧?! 楚歇眼前一片发黑。 “混账东西!他说要看你就给他看,我与许家交恶这么多年你办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吗!” “可是他现如今住在大人府邸,素日里又不像与许副统领交好的模样,我便以为他同大人有些私交,见他取出了大人的令牌,我便……” 令牌,对,令牌。 楚歇摸了全身,又差桃厘回去翻找了,果真是丢了令牌。 大意了。 只顾着江晏迟这头,怎么也没想到许纯牧向来行事磊落的一个配角,也会这样阴人。 真他妈服了。 “那人呢。” “许小侯爷作保,如今已经出了昭狱,回估计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回府了……这一次不成,荣国公府的人对咱们起了戒心,再想出其不备地坐实死罪就难了!” 难,难,难。 太难了。 “大人别急,满额头都是汗。”桃厘见状不好,立刻扶住了楚歇,让他先且去榻上歇息一会儿。 楚歇挣开她。 “大人?” 楚歇打开数据。许纯牧人设贴合度80%稳如老狗。楚歇人设贴合度73%到76之间反复横跳,勉强也算稳定。 只差剧情。 越拖变数越多。 不能拖。 他一定要重生。 楚歇几秒钟内做了决断,立刻和系统说:"昏睡剂还有吗。" "有,要多少有多少。" 今天荣国公府的人死里逃生,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在今夜动手。 "让暗卫将昏睡剂撒在荣国公府的水井里。趁着他们还没回去!" "宿主,你是要……" 楚歇皱紧了眉头。 反正只要陈莲洲死了,剧情勉强就算完成。五个点怎么都有,怎么死根本不重要。 如今时机正好,一定能成功。 "就今晚,我要暗杀陈莲洲。" 提前两天,今晚直接自己给自己退休。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别催o_第26章 首发晋江 荣国公府坐落在上京城西北角,院落很大,虽比不上楚府装饰华贵,但也别致幽雅。 因突遭变故,府内已经萧条了好几日,几个时辰前才刚刚撤去刑部的看守,寥寥地奴仆正尽心尽力地打扫着,等待家主的回归。 不一会儿,好几位都泛起沉沉的睡意,眼见着有几位靠着墙根握着笤帚便睡了过去。 暗卫的掩护下,楚歇从墙角的栀子树下走出,花瓣雪白如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肩头。 细雨横斜。 无月无星,那雨水淅沥像是一盆墨倾,染黑了整片夜色。 脚底泥泞沾污,楚歇默默藏身于陈氏的睡卧中,手握上腰侧刀柄听着门口动静。窗外的暗卫隐在树间,随时准备掩护出手,还有几位换上陈氏家仆的衣物,正在外头洒扫收拾。 一切都准备妥当。 门被有规律地扣响三下。 这是门口眼线的暗哨陈氏要回来了。 “此番,多谢许小侯爷。”门外,荣国公爷被孙儿搀扶着下了轿,几日磋磨下都憔悴不少,但还是郑重地行礼。 “不必言谢。”许纯牧回了一礼,意欲转身离去,小世子从马车里匆匆拿出一把伞撑开递过去。 “细雨伤身。” 许纯牧接过伞,余光再瞥一眼荣国公府。 好黑。 怎么灯笼都不多点几盏。 不疑有他,撑着伞踱步离去。 “爷爷,您说这许纯牧和楚歇,到底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小世子看着许纯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陈莲洲没说话。 他之前看到许纯牧骑马的姿态,身形,乃至那一身的正气……都和年轻时候的许邑太像了。 可如今近了看。 他的样貌不似许邑宽额长脸,也没有继承到许家那一窝的浓眉。 他眉若细柳,长得分外秀气。 要说样貌,那还是许长陵和许邑长得像。 是像娘亲吗。 “再看吧。”府门打开,陈莲洲跨国朱红门槛,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快感,“烧好热水了吗。” “老爷,都烧好了,您现在要休沐吗。” 雨势渐大,黑云渐渐压在上京城顶,是夏夜特有的暴雨将至。 闷闷的雷声盘旋在上空。 “嗯,将水打去我卧房。” 陈莲洲解了外裳,先用家仆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独身往卧房走去。 从正厅过甬道至偏房,雨水斜入落在他身上,染出斑斑点点的水迹。一道惊雷闪过,照亮陈莲洲冷峻的脸色。 楚歇。 将手握得关节咔嚓作响。 *** 江晏迟踱着步子回到宫殿后一直觉得哪里不对,来回琢磨却好像有什么情绪压在心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楚歇。 楚歇…… 小喜子来报,昭狱的卷宗刚刚归档,刑部那头便失火了。还附耳上去,“听说,是许家小侯爷干的。” 许纯牧? 他放火烧了那儿做什么。 楚歇,许纯牧,阿牧。 好像有什么东西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 教他看不穿,理不清。 前几日乞巧佳节,阿牧戴着面具长身玉立,手中提着一盏灯火的模样再次映入脑海,他伸出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阿予。’ 那一声入了心。 ‘殿下的小字,是一个予字吗。我听娘娘总这么叫你。’ ‘风予,风言风语之风,予取予求之予。’ 记忆深处的声音不断涌出,江晏迟瞳孔逐渐放大。 不对,不对,不对! 他的小字几乎无人知晓,是冷宫中段瑟一边学着大魏话,一边在泥地里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