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立刻自尽。  小音还在等着我回家。  想到妹妹,楚歇眼神里软和一些,正想要睡个好觉。  桃厘忽然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管事惊叫着:“大人,不好了!”  “刑部失火,案卷全部被烧毁了!”  楚歇如遭雷劈,瞬间清醒。  被子一掀,下床动作太快扯着些伤口,幸得桃厘扶着才没有跌在地上。  “你说什么,案卷被烧?”  剧本里没有这个啊!好好地放着怎么会被烧呢!  “王知岳呢,他这个刑部尚书是个废人吗!连几卷纸都看不住?!”楚歇话音未落,便听门童来报说王尚书就在门口等着,希望能见大人一面。  楚歇随便套了件外裳,步履焦急地前往前堂,刚落步便看到王尚书迎面而来作揖行礼道:“大人,臣罪该万死……”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今日下午,小侯爷来了刑部,说,是得了您的意思,再将这卷宗过一眼……”  许,许纯牧?!  楚歇眼前一片发黑。  “混账东西!他说要看你就给他看,我与许家交恶这么多年你办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吗!”  “可是他现如今住在大人府邸,素日里又不像与许副统领交好的模样,我便以为他同大人有些私交,见他取出了大人的令牌,我便……”  令牌,对,令牌。  楚歇摸了全身,又差桃厘回去翻找了,果真是丢了令牌。  大意了。  只顾着江晏迟这头,怎么也没想到许纯牧向来行事磊落的一个配角,也会这样阴人。  真他妈服了。  “那人呢。”  “许小侯爷作保,如今已经出了昭狱,回估计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回府了……这一次不成,荣国公府的人对咱们起了戒心,再想出其不备地坐实死罪就难了!”  难,难,难。  太难了。  “大人别急,满额头都是汗。”桃厘见状不好,立刻扶住了楚歇,让他先且去榻上歇息一会儿。  楚歇挣开她。  “大人?”  楚歇打开数据。许纯牧人设贴合度80%稳如老狗。楚歇人设贴合度73%到76之间反复横跳,勉强也算稳定。  只差剧情。  越拖变数越多。  不能拖。  他一定要重生。  楚歇几秒钟内做了决断,立刻和系统说:"昏睡剂还有吗。"  "有,要多少有多少。"  今天荣国公府的人死里逃生,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在今夜动手。  "让暗卫将昏睡剂撒在荣国公府的水井里。趁着他们还没回去!"  "宿主,你是要……"  楚歇皱紧了眉头。  反正只要陈莲洲死了,剧情勉强就算完成。五个点怎么都有,怎么死根本不重要。  如今时机正好,一定能成功。  "就今晚,我要暗杀陈莲洲。"  提前两天,今晚直接自己给自己退休。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别催o_第26章 首发晋江  荣国公府坐落在上京城西北角,院落很大,虽比不上楚府装饰华贵,但也别致幽雅。  因突遭变故,府内已经萧条了好几日,几个时辰前才刚刚撤去刑部的看守,寥寥地奴仆正尽心尽力地打扫着,等待家主的回归。  不一会儿,好几位都泛起沉沉的睡意,眼见着有几位靠着墙根握着笤帚便睡了过去。  暗卫的掩护下,楚歇从墙角的栀子树下走出,花瓣雪白如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肩头。  细雨横斜。  无月无星,那雨水淅沥像是一盆墨倾,染黑了整片夜色。  脚底泥泞沾污,楚歇默默藏身于陈氏的睡卧中,手握上腰侧刀柄听着门口动静。窗外的暗卫隐在树间,随时准备掩护出手,还有几位换上陈氏家仆的衣物,正在外头洒扫收拾。  一切都准备妥当。  门被有规律地扣响三下。  这是门口眼线的暗哨陈氏要回来了。  “此番,多谢许小侯爷。”门外,荣国公爷被孙儿搀扶着下了轿,几日磋磨下都憔悴不少,但还是郑重地行礼。  “不必言谢。”许纯牧回了一礼,意欲转身离去,小世子从马车里匆匆拿出一把伞撑开递过去。  “细雨伤身。”  许纯牧接过伞,余光再瞥一眼荣国公府。  好黑。  怎么灯笼都不多点几盏。  不疑有他,撑着伞踱步离去。  “爷爷,您说这许纯牧和楚歇,到底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小世子看着许纯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陈莲洲没说话。  他之前看到许纯牧骑马的姿态,身形,乃至那一身的正气……都和年轻时候的许邑太像了。  可如今近了看。  他的样貌不似许邑宽额长脸,也没有继承到许家那一窝的浓眉。  他眉若细柳,长得分外秀气。  要说样貌,那还是许长陵和许邑长得像。  是像娘亲吗。  “再看吧。”府门打开,陈莲洲跨国朱红门槛,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快感,“烧好热水了吗。”  “老爷,都烧好了,您现在要休沐吗。”  雨势渐大,黑云渐渐压在上京城顶,是夏夜特有的暴雨将至。  闷闷的雷声盘旋在上空。  “嗯,将水打去我卧房。”  陈莲洲解了外裳,先用家仆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独身往卧房走去。  从正厅过甬道至偏房,雨水斜入落在他身上,染出斑斑点点的水迹。一道惊雷闪过,照亮陈莲洲冷峻的脸色。  楚歇。  将手握得关节咔嚓作响。  ***  江晏迟踱着步子回到宫殿后一直觉得哪里不对,来回琢磨却好像有什么情绪压在心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楚歇。  楚歇……  小喜子来报,昭狱的卷宗刚刚归档,刑部那头便失火了。还附耳上去,“听说,是许家小侯爷干的。”  许纯牧?  他放火烧了那儿做什么。  楚歇,许纯牧,阿牧。  好像有什么东西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  教他看不穿,理不清。  前几日乞巧佳节,阿牧戴着面具长身玉立,手中提着一盏灯火的模样再次映入脑海,他伸出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阿予。’  那一声入了心。  ‘殿下的小字,是一个予字吗。我听娘娘总这么叫你。’  ‘风予,风言风语之风,予取予求之予。’  记忆深处的声音不断涌出,江晏迟瞳孔逐渐放大。  不对,不对,不对!  他的小字几乎无人知晓,是冷宫中段瑟一边学着大魏话,一边在泥地里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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