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一定,李承道当即召清风童子呈上公函,书写之后用了印,让人送去正清院批复。
果如张牧云所料,仅用了一个时辰,那公函就已批复完成,由专人发还回丹鼎院。
打开一看,见公函上不仅加盖了正清院的印信,还多了一行朱砂小字儿:
“着丹鼎院镇守神将讨还贪墨之资,并捉拿主犯予以严惩!”
李承道抬手将公函递给张牧云:“看来那其他王家之人尚未知晓那王玄义身死之事。”
张牧云仔细看过之后,又双手呈给了金大升:“此事还要劳烦神将走一遭!”
金大升接过公函收入腰间储物袋里,站起身来朝李承道拱手:“末将这便去王家走一遭。”
李承道想起那王玄义当初在翠微峰上的行径,叮嘱道:
“王玄义这些年招募了不少门客,将军此去,那些门客若是识得时务,便任由他们散去罢。”
“当然,若真有人愚忠王氏,做出抵抗行径,或有哄抢财物逃散之事,将军也莫手软,否则就失了立威之意。”
金大升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又被李承道叫住:“将军且慢。”
“道长吩咐便是。”金大升连忙止步。
李承道笑道:“无他,此行若遇强敌,将军不可莽撞,万事以保身为要。”
金大升哈哈大笑:“道长多虑了!只要那王玄朗不出,纵使来几个金丹修士,末将也能收拾了!”
李承道想想也是,点了点头“那便祝将军首战得胜,大涨我丹鼎院之威!”
金大升又是大笑,躬身谢过之后,大步走出了厅堂。
张牧云看着金大升离去,忍不住赞叹道:“金将军真豪迈之士也!”
李承道看了张牧云一眼,心中暗道:“我原以为这金将军是张家之人,今日看他和张牧云相处,却又不太像……”
“莫非真是师父怕我坐不稳这府库执事之位,才特地安排此人前来助我?”
张牧云见李承道坐着不说话,于是就起身道:“我去见兄长,请他去助道兄游说其他世家少主。”
李承道点头,又嘱咐道:“且转告令兄,若那些少主对我炼丹之事有所怀疑,却也不必强求,日后自然可见分晓。”
“那些人既能代长辈掌家,想必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说的太多反而自轻了,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张牧云随后答应之后,心头突然一震:“原来在他眼中,已经将自己和那些世家少主平等视之了么?”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抬头朝李承道望去,见那少年玉面隆鼻,眉宇间有锋锐之气含而不露,仿佛利剑尚未完全归入鞘中。
但那眼神中却又一片平静,仿佛是清澈的湖水,不为世俗尘埃所累。
此刻李承道仍未去天工院领取洞府和法袍,身上穿的当初那件深蓝色道服。
宽袍大袖,形制简约,让人瞧了却又生不出轻视的念头来。
“此子真乃仙人之资!我能早早同他结识,想来也是气运使然……”
张牧之在心中感慨一句,便欲告辞离去。
李承道起身将张牧云送出宝塔,然后又顺着楼梯往二层而来:
“若真是长辈遣人来助我,那定然是要我专心修行,莫将心思耗费在这些琐事上……”
刚想到此处,冥冥之中就听到一声清亮的剑鸣,心里诸般杂念为之一清。
李承道再不迟疑,又从府库中取了大量的丹药,返回第七层静室中修炼去了。
且说金大升离了宝塔,心中忍不住感慨:“道长这才几日不见,身上居然又多了一种木行真气!”
“明气期能修得五行真气在身,这简直是道骨天生!我看纵使王玄朗劳什子九阳圣体也比不过……”
“原以为此生报仇已然无望,不料得遇道长,这才几日便有机会去寻王家麻烦!真是好不快哉!”
金大升怀着满腔振奋,将手下五百扛鼎力士聚齐,踏着火云浩浩荡荡离了栖霞岛。
他在王玄朗麾下做了多年坐骑,此行自然是熟门熟路,只朝王玄义、王玄朗兄弟二人那私库所在的钓鲸岛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