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平日里想要快速移动,同样借助千钰灼息的爆力一口气冲刺,料想原理相通,这家伙肯定不好躲闪,当即从背后玄晶剑匣之中取出一柄剑来,在他臂铠机关上捆好,后头那弟子见他剑匣取物,还道是机会来了,连忙射几道寒芒过去,却不料想那剑匣一开一合,太叔京手脚极快,竟又被反射回来!
他急忙一闪,怒道:“他后面那该死的剑匣打磨如镜,却还如此坚固,莫非是专门造来对付我雾隐洞的?”
就见太叔京继续前奔,忽然右手转向背后,他这才发现太叔京的手上竟然还有一个臂铠,只见那臂铠火花一爆,骤然射出一根拴着利剑的细线,逼得他不得不左右闪避,怪异的是,那剑竟然还每每在将要穿过他身子的距离停下并不飞过,而是变向又斩,这让他连闪避都看起来极是危险!
“他这是什么剑术,竟能以一根细线在如此长的距离控剑斩我!?”
他如此想着,越想越怕,实不知前头这古怪小子得了哪路高人的传承,更不敢大意,只得放慢速度用剑影对斩。
太叔京这般剑术,其实说穿了并不精妙,譬如这臂铠是他亲手在冰原祖脉铸造,加以灵水魂淬之法,灵性与他相通,便可直接以千钰灼息去操纵机关机巧,此时他也是以灼息用蛛丝铁索与那剑相连,手腕微微一动,那剑便不会穿身飞过,而是保持在一定距离,说白了不过是甩来甩去的剑法,但那名弟子既要追击,闪避就成了难事,再加上这甩剑骚扰,眼看着他跑的越来越远!
此时四师兄平虎也还在与清松子的另一名弟子在空中斗剑,同样无奈于修为差距难以逾越,只能苦战支撑。
“可恶,终究是修为差距,我只有六片剑翼,而他居然有十四片之多,单从剑影数量上就比我多了整整两倍有余,若非是六师弟给我的宝剑不凡,恐怕我根本支撑不到现在。”平虎心中已经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于他,索性心下一横,弃守为攻!
“什么,这家伙还有如此气势,他们玄阳峰到底在这几个月里都炼了些什么!?”这名弟子与平虎也算斗了一日一夜,平虎的表现大出所料,斗到此时方才明显落了下风,哪想到他会弃守为攻,呼啸间压了过来,还道是平虎暗藏了什么绝招压轴,赶紧避开,结果反而被居高临下的平虎连劈带砍,压在了下面!
不过这一遭却是漏了实底,被他瞧出平虎已经是强弩之末,哼哼笑道:“说实话,你身为悲夕子的徒弟,能与我斗到此时,确实令我意想不到,但是你修为实在远不如我,你已经无计可施了,认输吧,我不会折辱你的。”
平虎一边奋力进攻,一边吼道:“我师父剑道高深,我不过学了一些皮毛,你虽不折辱于我,但想要我认输投降,万万不能!呀啊——!”
平虎六片剑翼合作一剑,以强大的气势当头劈下,然而他对敌的那名弟子已经是筑基境三层之人,轻易便用十几道剑影横栏身前,交叉架住,虽然是被这一劈看似压得下坠,实际上平虎剑气已尽,不多时只待他剑影一划,便可轻易削下剑牌。
却听一个声音又惊又喜,喊道:“四师兄,打得好啊!压住他!”
“什么!?玄阳峰又有援手!?难道师兄输了?”他心下一惊,便见一个灰黑身影,一脸晦气的小子疾驰而来,更诡异的是在他身后数十丈开外还摇摇晃晃地跟着另外一人,正是他的师兄!
平虎愣了愣:“老六,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老三输了!?他还能输的比我还快?”
太叔京嘿嘿一笑,一跃而上,来到平虎和那弟子中间,跟着脚下一踩,那名弟子顿觉一股大力压下,瞬间坠地砸出一个大坑,不过这一遭他却比洪子宁等人强上一些,懂得用剩下几道剑影横在身下,抵消了不少,没有昏厥,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一只手探了过来,竟把他的剑牌给拽跑了!
平虎跟着一怔,却见太叔京回手一拉,把他的剑牌也拿了去。
“!?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叔京此时又已经跑了个老远,摆手道:“我现在来不及解释,先走一步啦!!”
此时后面追着太叔京的那名弟子愤然怒道:“鱼师弟,你怎么不把那贼子拦住!!”
鱼师弟这才回过神来,骤然而起:“庆师兄,你怎么会在追那小子?”
庆师兄怒道:“那小子趁我对敌不备,抢走了玄阳峰之人的剑牌,使我斗了一夜徒劳无功,我岂能不追!”
他又转而怒道:“你们玄阳峰之人卑鄙无耻,居然想出这种诡计拖延时间!”
平虎莫名其妙,白他一眼:“关我屁事,老六连我的剑牌也照样拿去了,没了剑牌便是输家,我用诡计算计自己不成?”
那鱼师弟脸色一变,气急败坏:“我的剑牌也被那小子给拽跑了!!”
“你比我还惨!那还等什么,追呀!!”他二人顿时横空而起,向北追去,那庆师兄气不过,回头又道:“此事之后我定要告知掌门!”
平虎冷哼一声,看着二人,心道:“反正我也输了,给老六拿去让你们追逐一番,却也正好合适。”
韩琴不知何时,也飞了过来,平虎问道:“刚才那雾隐洞的说什么,他的剑牌也被老六抢了,怎么回事?”
韩琴闻言重重点了点头:“肥水不流外人田,六师弟果然聪明啊!”
此时,清松子那两名弟子结伴追赶,鱼师弟还宽慰他道:“那小子徒步奔跑,并不会飞,我们俩很快就能追上,师兄不必太过焦急。”
哪想他说这话反倒被庆师兄白了一眼,像看傻子一样,带着怜悯,冷道:“不要焦急?我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说出这句话来!”
他这话刚刚说完,果然就见前头飞来一柄利刃,那鱼师弟眉头一皱,当即一剑扫开,并没多想,哪想扫开之后,那剑不但没飞到一边,反而荡了回来,他心下一惊,再次挡开,然而那剑竟似长了眼睛一样,翻了个个儿,又转了过来。
庆师兄冷哼一声,当即趁着他在对付这剑加速冲到前头,太叔京早已料到他会如此,立刻逆运机关,拉回飞剑,反向他刺了过去,那庆师兄心中恼怒,随手挡了几下,还是被太叔京拉开了距离,他二人在空中追击结果竟然反不如太叔京徒步奔跑来的灵活,谁能不恼?
“这丝线连着的飞剑每剑必中,随心所欲,真是见了鬼了!”庆师兄骂道。
那鱼师弟一样被这甩来甩去的飞剑所阻,一下子全然将自己刚才说的话抛到脑后,直骂道:“好你个太叔京,竟敢使这等诡异剑术,放我们风筝,等我抓到你,非要把你丢到云里好好儿尝尝滋味儿!!”
“放风筝?嗨呀~这位师兄果然聪慧,很有自知之明嘛!”太叔京哈哈大笑,跑得飞快,他二人只觉自己受到了某种奇耻大辱,全都气得哇哇大叫,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