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令牌,守卫立刻恭敬地放行。
进入王府后,谢瑛往雅风阁走,迟渊则回到护卫营。
谢瑛回到房间,打开箱子。
四个箱子内,装着王爷和世子赏赐的金银财宝。
这些金银财宝,明日便放到未央街新宅。
如今大夏朝,也有官方管理的钱庄,提供存取款服务。
比如商人出行,不方便携带大量铜板,可以存进钱庄,然后拿凭证异地领取。
不过如今的银行,不比后世法律完善,信用度高,一般没人敢把巨额财产,存进钱庄。
此时的贵族,一般有自己的库房。
这也是为什么一抄家,有钱人就成了穷光蛋。
谢瑛锁上箱子,将头上的白玉簪小心翼翼取下来,收进包袱,然后去洗漱。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忽然想起面具男喂给她的药丸。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这已经过了半月,以面具男所言,再过半月,她体内的毒就会发作。
面具男给她的任务是,找到火枪设计图,才能换取解药。
可若真是每隔一月毒发,那解药不得提前服用,解药还没发挥药性,就毒发了怎么办?
该死的面具男!
谢瑛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等玻璃仪器制作出来,她制作出化学药品,让面具男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毒药!
翌日。
天方微光,谢瑛起身收拾,梳了个丸子头,插上那支白玉簪。
其实男子发髻,就跟丸子头差不多。
担心训练摔碎了,又取下来,小心翼翼放进包袱里。
整理过后,朝着护卫队走去。
从今日起,她要加入护卫队,每日训练,直到三世子找齐做实验的材料。
到了护卫队后,仅仅卯时一刻,护卫营已经开始训练了,正在场上铿锵有力地打拳。
见到谢瑛后,墨云一改往日针锋相对的态度,十分恭敬,还上前行礼。
“谢神医,这么早过来,有何事?”
谢瑛淡淡道:“我过来一起训练。”
墨云却犹豫道:“谢神医是女子,恐怕受不住我们的魔鬼训练。”
谢瑛眉头微皱,语气严肃:“你可以不把我看作女子。”
战场上,敌人打过来,可不会因为是女子,就大发慈悲。
而她受不了自己如今弱不禁风的身体。
她要变得强大!
墨云为难地妥协:“那好,谢神医。”
谢瑛严肃道:“叫我谢瑛。”
墨云声音掷地有声:“谢瑛入队。”
谢瑛跑步队伍,在最后一排,跟着前排的护卫,一起练拳。
这时军事训练也十分严格,练拳后,又开始分到一根长枪,练习枪法。
如今主要武器便是长枪,自然是枪法为主。
同时还有射箭,武术,马战,阵法等。
护卫虽然只负责保卫王府,可特殊时期,也会负责守卫青州城,毕竟镇北王同时也是青州城守。
谢瑛从未使过长枪,且身体力量不足,拿起沉甸甸的长枪,挥动起来便是十分艰难。
可她绝不气馁,坚持到训练结束,双手早已磨得生疼。
墨云看不下去,又指使道:“迟渊,你来教教谢神医。”
迟渊从队伍中手持长枪跑过来,又笑容灿烂地说:“阿姐,我教你。”
谢瑛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笑说:“阿渊,你耍一遍枪法,我看看。”
迟渊甩动长枪:“阿姐,你瞧仔细了。”
谢瑛退后一步,认真观摩,只见长枪在少年手中,便如同游龙气势如虹,每一下都力掷千钧般,连空气都发出击穿气流的唰唰声。
那锋利的枪头,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红缨随长枪起舞。
谢瑛却感觉到,这不是舞动,而是一柄即将在战场上厮杀,见血封喉的利器。
杀人的枪法,和观赏的枪法,是不一样的。
谢瑛握着手中的长枪,忽然闭上眼,再次猛地睁开后,便换了副状态,握紧长枪,紧跟着迟渊的枪法开始练习。
练习了一早上,终于停下休息,也到了早饭时辰。
王府也是一天两顿饭,巳时三刻和酉时一刻用饭。
迟渊打了两碗饭菜过来,递给谢瑛一碗。
谢瑛接过饭碗,露出一双磨破皮的手心。
迟渊忽地蹙眉,捉住她的手拿过去看了眼,眉眼可见地担心道:“今日阿姐不能再训练了。”
谢瑛见周遭人多,脸颊发红地欲抽回手:“这点小伤口,没关系的。”
迟渊却握紧她的手,将碗筷放在地上,便跑向宿舍。
“你等我。”
“唉。”谢瑛喊了声,没一会,迟渊拿了一个白色小瓷瓶,打开盖子,抠了一抹药膏,仔细涂在谢瑛掌心。
谢瑛看着少年白皙脸庞,眉眼认真的模样,掌心传来酥麻的痒意,心里又甜丝丝的。
迟渊涂好药膏,又语气坚定说:“阿姐,你不能再训练了,回去制药不也挺好。”
谢瑛轻笑:“我不变强大,谁来护我呢。”
少年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炙热地说:“阿姐,我护你。”
谢瑛看着少年俊朗的脸庞,眉眼那么温柔,声音那么酥软,连瞳孔里闪烁的星芒,都那么真诚。
她内心感动,喉咙莫名哽咽。
身处陌世,坚硬的外壳下,她也有孤寂怯懦的时候。
又语气坚定地扬眉一笑说:“那阿姐也想护你。”
迟渊眸中仿佛流淌进什么,半晌都没说话,只望着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
“谢神医。”
身后传来护卫的声音。
谢瑛转头,见几个眼熟的护卫勾肩搭背走过来,笑容倒是十分客气,不再是初见时那样言语放肆。
那个曾经调侃过谢瑛的护卫,笑容腼腆起来,又轻声细语地笑呵呵道:“居然还能看到谢神医回我们护卫队。”
那护卫介绍道:“谢神医,我叫虎子,这是大牛和二狗,我们都是一个村的”
谢瑛看着三人笑了笑,一个瘦长脸,一个国字脸,一个大饼脸,不愧是一个村里出来的,都笑得很憨。
虎子又态度恭敬地笑说:“谢神医,我之前说的话,你别介意。”
谢瑛轻笑:“我没有介意。”
那护卫这才松了口气:“您是神医,您是观音菩萨,肯定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
谢瑛无奈一笑:“您谬赞了。”
那护卫连忙摆手:“没有谬赞,谢神医当之无愧的观音菩萨,不然那小郡主都躺了十天了,还能救回来。”
“我们村里以前也有个人犯有心疾,那可是一躺下,人就没了。”
“心疾可不是一般的病,那宫中的御医都治不好,谢神医治好了,谢神医你还说你不是观音菩萨转世来济世救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