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一章 娇宠文中做反派33

谋逆是大罪,凤仪郡主将反叛的火苗,扼死在摇篮中,当属头功一件。

谁也不想跟妄图谋反的罪臣扯上关系,原本有意替武英侯求情的人,也放弃了这个容易引火烧身的念头。

朝堂上,陛下钦封凤仪郡主为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品级不大,但在朝堂上引起的轰动,比封凤仪郡主为钦差大臣还要深远。

钦差大臣是奉皇命巡视地方,吏部侍郎则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命官,凤仪郡主开创了女子做朝官的先例。

此外,凤仪郡主还在金銮殿上提出,要脱离谢氏家族随母姓。

究竟是随母姓还是随皇姓,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总而言之,从今天起,再无人敢小觑凤仪郡主,储君候选人也正式多了一位。

“荒唐!陛下年老昏聩,为何其他大臣不出言阻止?!”

宣王世子怒不可遏,紧绷着脸,牙关咬的死紧。

七杀楼的人太没用了,他出了那么多钱,对方竟然连个小小郡主都弄不死,还让她回到了京城中。

“世子,听说凤仪郡主恢复了皇姓,她已经将野心完全彰显出来了。”

范嫣然慌乱中又有几分嫉妒,在她看来谢氏如何尊贵,凤仪郡主却轻巧的放弃了。

失去了谢姓,她直接拥有了皇姓,这样荒唐的要求,陛下为何会应下。

“呵,本世子低估这个女人了。嫣然,周昭华想当皇帝,她当初是故意对我表示出爱慕之意,只为了麻痹本世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雍承就满腹郁气,想将凤仪郡主碎尸万段。

“世子,凤仪郡主以女子之身争夺储君之位,注定要面临无数阻碍。你不要乱了阵脚,小心应付便是。”

与周雍承相比,范嫣然更痛恨凤仪郡主身居高位,站在她无法企及的地方。

回京三日后,京城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遮天蔽日,仿佛要遮盖一切。

武王世子身体有恙,告病没有上朝。

舒安歌与他关系不错,下朝之后上门拜访。

她如今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去哪里都会掀起一阵风波,故而特地轻车简行。

武王世子府邸离郡主府不远,舒安歌披着鹤氅戴着火红兜帽,在仆人的迎接下进了府中。

周雍齐病的不轻,躺在床榻上,圆润的脸颊消瘦了许多,人也没什么精神。

“这么大的雪,昭华怎么来了,快搬把椅子过来。”

自打凤仪郡主改姓周后,周雍齐也品出了几分味道。

这个张杨明艳的郡主妹妹,心中对皇位怕是有些想法。

周雍齐没觉得凤仪郡主有这样的想法是大逆不道,只要她能心系黎民百姓,为苍生谋福,大夏出了千古女帝又何尝不是美谈。

“乘马车过来的,你怎么突然病了,受了凉气?”

舒安歌也不避嫌,坐在床帏外,细致的打量着周雍齐的气色。

他面色衰败,眉骨微凸,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

“兴许是前些日子夜里吹了风,恰好赶上大雪。”

周雍齐只觉得身上虚浮无力,连笑都勉强。

“大夫怎么说?”

还没回京城时,舒安歌就听说肃王世子摔断了腿。

她当时还在想,这究竟是意外还是宣王世子的算计。

没想到,紧接着武王世子也出了问题,要说是巧合,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请御医看过了,说是伤寒,但喝了几天药也不见好。”

武王世子周雍齐面上露出苦笑,他虽看着文弱些,但身子骨还算康健,只是不能干重活而已。

如今缠绵病榻,他隐隐竟有大限将至的错觉。

又逢大雪,天地银装素裹分外萧条,周雍齐更觉胸闷气短。

舒安歌细细打量了周雍齐一眼,接着又扫视房间内的布置,目光落在了挂在帷帐帘钩上的淡绿色香囊上。

“这是什么?”

她伸手取下香囊,凑在鼻前嗅了嗅。

周雍齐面皮微微泛红,正要说话,忽而咳嗽了一声,侍女立刻递上手帕。

他就着手帕咳了好一会儿,唇移开后,发现手帕染上点点红梅似的血迹。

青年咳血,不是好征兆,周雍齐摇摇头,眉眼黯淡了几分:“朋友送的香囊,有凝神效用。”

“呵。”

舒安歌冷笑一声,将香囊捏紧,接着抽开绳结,从里面取出一小撮香料。

“雍齐兄长,这香囊是谁送给你的?里面放的香料有问题。”

周雍齐神情愕然,呆呆的望着舒安歌,仿佛没听懂她话中意思。

“香料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

“香囊中放的东西,长期贴身佩戴,不仅会让人没精神,时间久了还会令人中毒。”

周雍齐一直觉得自己病的蹊跷,被舒安歌指出他这是中毒后,心头涌起无限凉意。

“你说,我这是中毒了?”

“除了香囊外,你还收到了那位朋友送的什么礼物?”

舒安歌没问周雍齐的朋友是谁,宣王世子有心算计他,总能找到疏漏之处加以利用。

周雍齐微垂眼眸,沉默片刻后,命人打开箱笼,拿出一些折扇、手帕、荷包等物件儿。

“都在这里了。”

也许是心中起了怀疑,周雍齐这才发现,她送他的东西,几乎都带着一样的香气。

舒安歌拿起画着山水的折扇,仔细闻了闻:“这些东西,都用有毒的香料中熏染过。”

“可是……她用的也是同样的香料。昭华,会不会是她也被人利用了。”

“这是慢性毒药,需要佩戴数月才能起作用,间隔使用对身体并无影响。而且,这香料来自西域,中原鲜少见到,御医很难判别出中毒症状。”

周雍齐终于死心,闭上眼睛惨然一笑。

他眼前浮现出那个笑容恬静,白衣飘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下雨天,她马车坏在路上,娇羞向他求助。

去寺院祈福时,她虔诚的为家人祈祷,回眸时无意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佳人,没想到……

“我还能活多久?”

周雍齐心冷如灰,只觉愧对远在家乡的爹娘。

“这毒虽古怪,却非无药可治。兄长年轻力壮,只要停止接触这些香料,再用辅以汤药针石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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