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子殿下过来了。”
夜里,玉秀刚要睡下,就有人进来禀报说。
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不早了,这人不知道怎么现在过来了。
无奈之下,玉秀只得又披上外衫出去。
玉秀出去的时候,齐思远带着满身的露水,就那样身姿挺拔的站在院子里。
见到玉秀过来,他当即就是眼中一亮,疾步朝着她迎了过来。
“康宁,你来了这边,怎么不去找我?”
眼前的姑娘有那样神通广大的师父,他不相信玉秀会不知道他就在不远处的尧安府城。
呃,这怎么听起来还挺委屈的呢。
玉秀无奈的摇摇头,上去跟他行礼问安。
“这不是刚来了几日,还没有把事情给理清楚,再说这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光是状纸就接了三天……”
玉秀没有提上次自己偷偷找过去的事情,便把陈县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虽然是查证无误,但是这位孙大人和孙夫人却是宋家的亲眷,就是那胡家,也都跟宋家挂着亲戚关系……”
她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把自己遇到的小烦恼都说了一遍。
其实那几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复杂,胡孝田是孙夫人娘家表兄,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长大。
偏偏最后她爹非要她嫁孙县令,才折腾出来那许多的事情。
后来胡孝田想办法来做了陈县的县丞,两人不只是背着孙大人经常勾搭在一起。
平时胡孝田还故意出一些馊主意,把孙大人给糊弄的团团转。
偏偏胡孝田在衙门里很是吃得开,不管是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帮他说话。
像是多收各种税收,张罗着修建郡主府,或者是在外面宣传她这位康宁郡主的恶行,都有他参与在其中。
“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这些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什么亲戚了。”
齐思远皱眉,他知道宋家跟他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但是这些人要是本本分分的做人还好,即便是一辈子都一事无成,那最起码能够保得一家子老小都平安无事。
但是那些仗着他的关系想要胡作非为的,那就随时被赶下船去也不是不行。
“再说了,这些人明明就是对着你这位准太子妃来的,换个说法来看,岂不是对父皇的安排不满?”
齐思远摇头,有的人就是心比天高,偏偏又没有那个飞上天的能耐。
“就凭着他们敢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当场杖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也是玉秀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然总得冒出一句现代词语,那就是又菜又爱玩呗。
“只不过这些人如此肆意妄为,我倒是无所谓,即便是不做这个郡主了,也能富富足足的过一辈子,但是那些被祸害的百姓们可就惨了……”
玉秀拿出这几日收集起来的证据,都已经被人分门别类的整理了出来,足足堆满了好几个大竹筐子。
她这次只取来了其中的一部分,都是跟孙大人夫妻俩跟胡孝田有关的。
齐思远拿着仔细的翻看了一会,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是黑沉如水。
“如今这陈县既然是康宁的封地,那这些人自然是由你随意处置。”
齐思远拧眉想了想,紧接着摇摇头,又提出自己的建议。
“要是你嫌麻烦的话,我便写了信送回吏部去,让那边派些人过来处理。”
毕竟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样一来,以后别人即便是想要找麻烦,那也跟玉秀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哪里会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今儿个既然是殿下过来了,就全都听你的就是了……”
玉秀眉眼弯弯,对齐思远今日的做法十分的满意。
人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顾及自家舅父脸面的事情,那既然是他这个太子殿下亲自交到吏部去,自然是要从严处罚才是。
“听说你还想出奖励百姓们牛和猪的主意,还亏你想得出来。”
齐思远也笑,百姓们想要买上一头牛,那就需要大概八到十两的银子。
关键是一家子人省吃俭用的存够了银子,要是不走运的话,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够遇到卖牛的。
这年头好些百姓都把耕牛当作家人来对待,更多的是集一个村子或者是家族的钱财和人力,去喂养这一头牛。
除了那些小牛犊子,真要是不遇到天大的难事,那些成年牛是不会有人拿出来售卖的。
“那些牛还是之前我们从北狄带回来的,后来一直放在庄子里养着,这次我便让人给送来一些过来。”
玉秀把自己的想法跟齐思远说了一下,这样一来,不但是能够消除之前那些税收的事情对自己的恶劣影响,还能很大程度的帮助到陈县的百姓。
因为前来衙门里告状的人太多,二十头牛很快就送了出去,至于后面的人,玉秀就用那五十头大肥猪来顶上去。
能够洗清这些年的冤屈不说,还能得到牛或者是大肥猪,百姓们那自然是喜笑颜开的道谢。
当然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那些偷奸耍滑,想要走捷径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有人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都像模像样的哭喊了起来,胡乱编造一个差不多的故事出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急于表现自己,黄连福那是得到了机会,就死咬住不放的人。
那两只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跟盯贼似的在衙门口连着盯了三天。
即便是两只眼珠子被熬的通红,他都顾不上去休息一会儿。
只要是遇到眼神闪躲的,立马就让人给先拉到一边去再审。
至于是其他人,登记好了之后,也被一个个的仔细查访,保证不放过一丝犯错误的可能。
在接连抓住三个浑水摸鱼之人后,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跑来征询了玉秀的意见。
在得到她点头同意之后,便押着那些人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
衙门里的打板子可不是随便打几下,而是要把受刑人的裤子脱下再打,无论男女都一样。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个掌管实权的机会,黄连福可珍惜着呢。
这些人既然是敢来给他捣乱,他自然是心中窝火。
这样一来,那些人不但是没有摸到大肥猪和牛,自己还实实在在的被人打了一顿。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