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求签却卜出了凶卦,小光也没什么心情溜达了,一行人就这样回了家。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个插曲,很快就忘记了。年过完了学校也开学了,我们都开始忙碌起来。却没想到这件事情仅仅是个开始。学校开学,熟悉的朋友都回来了,尤其是疯子回来了。我心情也好了很多。开学第三天,大家一起吃饭,席间,自然就聊到说下学期要怎么收拾寝室,小光忽然神神秘秘的笑着说:“下个学期我就不住寝室了。”顿时,我、疯子、猴子几个人都忙问他怎么回事,小光这才笑嘻嘻的宣布道:“我要和柳影出去租房子了。”小光兴奋的说:“柳影终于同意我俩搬出去住了。以后我就幸福了。”我们一群人又开始起哄,我也知道小光一直都想和柳影出去住,都是年轻人,那点心思谁都明白。疯子更是挤眉弄眼的调侃他。一顿饭也吃的很开心。眼看吃完的时候,我问小光道:“怎么样?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吗?”谁都知道,那时候上大学家里就给那么点生活费,出去租房子肯定要比在学校住贵不少。我本来没想小光能找到,小光却点头嘿嘿笑道:“找了一个黑中介,刚才刚去看完房子,虽然是个老楼,但是是正楼,还有个小凉台。”我皱眉道:“还是在看看吧,哪有看了房子直接就定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疯子也劝道:“没错,租房子应该多看看,起码要打听打听上一个租客是做什么的,又是为什么搬走的?”小光挥了挥手道:“哎呀我都问了,不过中介也不知道,其实没你俩想的那么麻烦,这房子很便宜,再不定下来肯定就让别人租走了,就当没那回事就完了。兄弟,你也知道咱大天朝的房价!对了,一会儿要订房,扫房,一起吧?帮哥们我收拾收拾。”“这事你咋不找你家柳影呢?女孩子收拾屋子不天经地义啊?”旁边疯子调侃他道。没想到小光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来:“那能一样吗?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和我一起搬出去住,房子刚搞定就让她收拾屋子,她还能干吗?”“你这小子,行啊,见色忘友!走吧,兄弟帮你。不过晚上你请客。”疯子敲了他肩膀一下,小光连连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也赞成,其实别的倒也没什么,我总感觉还是应该看看这房子,毕竟小光是我一个寝室的兄弟,对我还不错。怎么说我也应该去看看。房子的位置是在大来镇镇南,以前就说过这里算是富人区,只不过小光租的房子在大来镇镇南应该是最便宜的地界了。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他指了指前面说道:“到了,就是这个楼”我和疯子都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来看。果然是“老楼”!这楼看上去斑斑驳驳的,而且是个三层小楼,看样子应该是建国初期盖的,非常破败。“擦,这房子圈起来就是古董啊。”疯子叫道。小光完全无视他,说道:“少废话了,房东等着呢。”我们一行人到了楼里,上了二楼,小光敲响了门。这间屋子门朝北开,凉台在南。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方贤,疯子,这就是我说的中介刘姨。刘姨,我想好了,这房子如果300一个月我现在就跟你签合同。”我和疯子礼貌性的问了句好,那中介人是个年龄挺大的妇女,看模样就知道是狡猾市侩之人。见小光来了,忙笑着迎上来问道:“小伙子,这房子还满意吗?哎哟,都不是我说你,三百五在这学院区里绝对租不来一间落脚的地儿,我这是看你们两个都是年轻的孩子,怎么着也要给你们优惠优惠是不?三百五真的最低了。”听了刘姨的话,疯子在一旁嘟囔说道:“哼,刘姨,您这里也算是学院区?六十年代的学院区吧?”这话一出口,刘姨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打量着房间。过了一会儿,脸上重新堆起了笑意。“哎呀看你们这话说的,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了,也成,300.看你们都是学生,刘姨我就做主给你们免五十,但是有句话咱可得提前说了,房租每个月提前十天交!可不能拖欠啊!另外,押金二百元!”这几句话几乎就是从刘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然,小光正在将桌子上的破烂儿往地上丢,压根就没看见她的模样。点点头。“这个没问题。还有什么事情吗?”小光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六百块钱,数了数递给刘姨。刘姨一看到钱,立刻眉开眼笑。“哎呀,就喜欢你们这种小伙子,办事就是爽利。来来,合同签了这房门钥匙就给你了。”我和疯子帮小光看了一遍合同,也没啥问题,我却忽然说道:“要不要在考虑考虑?”刘姨去挥手道:“考虑什么啊?这个价儿哪里都租不到房子。”小光想了想似乎也很赞成刘姨的话,不再犹豫签了合同。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感觉这房子有些阴,不过却又没有任何的阴气,这种感觉就好像隔着门板闻味儿,感觉有东西,却好像被什么封住了,我把心里的疑虑跟疯子说了说,疯子没等说话,小光却说道:“方贤,你是不是最近古怪事情经历多了,有些多疑了?可能是楼太老的关系吧。”我虽然心下不安,也只能点点头。毕竟现在看来这房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咱们还是先扫房吧!”小光显得很兴奋,也是,以后他就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了。这对一个学生来说还算是很奢侈的事情。扫房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种习俗,换了新房子是要扫房的,把污秽之气都扫出门,原来主人家的东西改用就用,该扔就扔。除了一个墙壁上打的橱柜很老旧以外,其他的都是半新的。正常入新房是有两件事情要做的,第一件就是扫房,第二件则是拜邻居。一整个下午我们三个人跟老牛似的牟足了劲干活,房子终于有个样子了。甚至玻璃被我们擦的晶晶亮的。三人都累的瘫坐在一起。“我们去拜拜邻居吧。”我第一个缓过劲来,说道。“哎呀拜什么邻居,一个租房!”小光不以为意。不过疯子却是赞成我的说法,于是二比一,无奈小光跟着我俩去敲响了邻居的门。邻居是个年龄挺大的婆婆,我们闲聊了几句,又套了套话,不过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至于这房子以前住的是什么人,邻居印象也比较模糊,说老邻居也是年轻人,每次都是下午出去,半夜十二点才回来,后半夜就在屋子里折腾,传说租房子的是一对情侣,一男一女,不过后来搬走的时候,就没见女的。可能是分手了吧,婆婆唠叨着跟我们说,现在的年轻人如何如何随便之类的。边说还边看着小光。小光连忙说自己绝对不是随便的人,是三海学院的学生,不是社会小青年,婆婆这才态度好了些。又听老人家喋喋不休的说他的儿子女儿多么不孝,把她当累赘,我们敷衍了一下,晚上一起去吃了饭,这才回寝室睡觉。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平淡如水,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和一群哥们打打闹闹。他们都嚷嚷着日子过得无聊,我却难得的享受着这种平静。真希望我能一辈子都这么“无聊”。小光带着柳影去了租下的房子,柳影见屋子收拾的好,也算安了心。两个人就这样在外面开始“同居”生活了。春暖花开了,学生们也都开始活跃了,那时候我偶尔会和哥们儿一起踢踢足球。有的时候小光就会接到柳影的电话,然后这小子就球服一脱,潇洒的“回家”了,看的我们也很是羡慕。谁都希望自己家里有一个美娇妻等着自己。只不过没有小光那种运气罢了。又是一个周末,疯子我们一起踢球,孙铨隆照样坐在球场边打俄罗斯方块,在我们踢的正酣的时候,小光从远处走过来,脸色很不好看。大家拉小光一起玩,小光垂头丧气的说:“我不去了,刚从校医室出来。”我和疯子忙问他怎么了,他却说道:“胳膊不舒服,真怪了,左手每天傍晚就开始发凉,怎么捂也捂不热。”“你丫是不是房事多了,肾虚啊?”疯子笑骂道。小光白了他一眼道:“去你的。这事说来也怪,原来没当回事,还是小影让我找王大夫看看,她说手脚凉时间长了总不是好事。”王大夫是我们学校的校医,私底下和我们学生私交都不错,在三海这种打架频繁的荒郊学校里面,校医室常常人满为患,在这里做校医也很吃香。整个学校就这么一个大夫。“王大夫怎么说的?”猴子也出来凑热闹。“就说可能是血液循环不畅,还问我以前是不是脱臼过,你们也知道,在咱学校混着的,有几个没脱臼过的?”小光哼哼道。当时我们谁也没想那么多,哪知道紧接着就出了奇怪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