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喜欢，可尽情一试。”
刚体验过大慈大悲马克沁，发出火舌颤栗轰鸣声的苏长生，笑着对突然造访的兄妹二人说道。
视线却落在黄公子身上。
什么黄公子？
是朱标。
苏长生认打量着大明最为可惜的皇太子，思绪波动。
朱标不死。
后世的大明将截然不同。
朱标死于考察迁都的路上。
如若不死。
朱棣完成的迁都，也将由朱标完成，大明的京师也必然会迁往北方。
二朱允炆也会得到更好的言传身教。
而不是一手的天胡牌打得稀烂，被文人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建文帝。
“苏先生？”
朱标感觉到苏先生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是身份暴露了吗？
朱标暗自揣测。
紧接着苏先生的态度一如往常，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看样子没有，朱标这才放心。
但身边二妹的样子，让朱标一头黑线。
如果不是他大哥的威严尚在，二妹可能直接奔赴马场，去找汗血马了。
朱标轻咳了一声，“二妹，切勿失礼。”
“小女子，见过苏先生，多谢苏先生，救治我皇...大嫂。”
朱英娆施着标准的万福礼，骤然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连忙更改着口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再说了。”
“黄公子与我有缘，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可惜苏长生的说辞，并没有起到效果。
紧接着朱标也真情实意表达一番谢意，“苏先生有什么用的到我地方，只需说一声，在下将全力而为！”
“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先生请讲！”
“会种地吗？”
“啊？”
朱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作为大明太子。
怎么突然被人问起会不会种地了？
“种地啊！”
“黄公子难道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大哥，你会不会啊！”
“我跟着娘，经常在菜地里除草播种的！”
来自二妹的疑惑。
直击朱标心底。
如今皇室出身微末。
在朱元璋和马皇后的耳渲目染下，朱标当然会。
还有老朱的老手艺，要饭他也会！
在东宫处理事务，大部分都要户部的钱粮拨款。
朱标早就精通了。
“先生，尽管吩咐！”
“厢房有一包稻种，就教你播种了。”
“黄公子请妥善保管，这批稻种极为重要。”
朱标神色惘然。
目光不禁落在苏长生所指的房间内。
他骤然想起了。
这难道就是苏先生曾经说的，能为大明大幅度减少饥饿的嘉禾。
稻种！
难不成是优良的占城稻？
不对！
苏先生能拿出手的，肯定是比占城稻，更好的！
一想到那些饱满的黄金稻穗，在田间弯下了腰，朱标不禁心潮澎湃。
朱标对着苏长生重重颔首。
“苏先生！”
“能帮小女子算一算吗？”
汗血马不断勾引着朱英娆的余光。
为了摒弃杂念。
朱英娆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汗血马与之相比，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是姻缘？”
“苏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朱英娆也不免吓了一跳。
苏长生自信满满，“小事一桩。”
得到肯定的答案，朱英娆笑颜如花。
爹娘都保密，那她就在苏先生这里寻找答案，算算未来的夫婿。
“...”
苏长生沉默了。
他看到了自己。
更看到了朱元璋那笑得合不拢的嘴。
等一下！
苏长生扶下了额头。
开始回忆那晚豪饮。
朱元璋说介绍一个良家好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的女儿！
这是明目张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怒意在苏长生心底飞速增长。
好你个朱重八，我拿你当忘年交兄弟，你却想当我岳父！
“苏先生！？”
朱英娆感到奇怪，为什么苏先生不说话了，而且脸色开始急剧变幻。
朱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目光暗中来回在朱英娆和苏长生两人脸上停落，最终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笑容。
“咳！”
“黄小姐放宽心，是一场良缘。”
“如果提前知道，那岂不是人生第一件大事，变得枯燥乏味了？”
朱英娆暗自点头。
苏先生说的有道理。
清涟如水的双眸，闪过连连波光。
“黄小姐爱马，不如去试试汗血马？”
“真的可以吗！”
当看到苏先生点头后，朱英娆把目光投向朱标，获得赞同后，这才满怀欣喜地走过去。
“让苏先生见笑了。”
望着马场里那矫健训马的倩影，苏长生没有回答，反而凝视着朱标，“黄公子贸然来访，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吧。”
“这...”
苏长生看出了朱标的迟疑，抬手轻扬指向一旁的宅院，“这边请。”
宏大与精致。
出现在了同一栋建筑里。
别致的二层小楼。
不断刷新着朱笔的认知。
水还能通过管道，直接抵达二楼，还轻轻一扭就能出水！
还有这大面积通透的水晶墙？
不对。
趁着苏长生在前，朱标用手抚摸感受。
这触感！
不是水晶也不是琉璃。
而是从西域传来的玻璃。
朱标猛然想起了攻破大都后，随着班师回朝的大军，一同带到应天的西洋宝贝。
苏先生这是从哪弄来的？
疑惑还没有持续多久。
苏先生的声音，让朱标僵在原地。
“是为了，你的四弟。”
“更是为了诸位兄弟的未来？”
朱标已经习惯了苏长生的神机妙算，直接开门见山道：“先生能算出我家未来，能不能算出，我将怎么给他们一个安慰的未来。”
苏长生陷入沉吟。
示意朱标坐下。
两人落座于太师椅后，房间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从窗外传来的马惊如龙的嘶鸣声。
“走出去。”
苏长生给的答案，让朱标思索。
走出去。
岂不是像前朝那样，兵锋直指泰西各国，把沿途攻下的各国大肆封赏。
大明军备不同于前朝的以骑兵为主以战养战，大多是从各地招募而来的农家子弟，很多人连马都没骑过。
这不符合大明的国情。
更不符合那群士大夫的心意。
也就那群杀才武将会拍手称快。
“还有海外。”
海外？
朱标一阵嗡鸣，呆呆地看着苏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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