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领取任务后,滕哉户前往了菅原家。
余光飘过廊道的装饰,摆放了几簇鲜花,终于是有了些活力。
纸笔摩擦的声音,在门口处的脚步声来后,便停下了。
“滕哉阁下。”称呼即使招呼。
滕哉户给予回复,面前的菅原忧太依旧是那副平静而忧郁的模样,不过却比刚见面时有了些活力。
将从侍从拿要的甜品放到了菅原忧太面前。
滕哉户觉得自己这位二老板真是精心敬业的工作狂人。
指了指菅原忧太眼窝下的淤青,滕哉户问到。“菅原家主,又没有休息吗?”
捏了捏鼻梁,菅原忧太吃了口小甜品,语调平和的说到:“总有些事情要解决的。”
“也不急于一时,给自己放个假,效率会更高。”
看着菅原忧太这样日以续夜的待在同一个地方上班。
滕哉户看的都觉得的累的慌。
难怪源上悟会讨厌菅原忧太了,确实看的憋屈。
将剩余的糕点吃完,菅原忧太看了眼已经处理完的文件,又撇了眼有些同情他的,面如悠然的黑皮男人。
兴许确实是有些疲劳,菅原忧太缓缓开口。
“那劳烦滕哉阁下,带我同去放松了。”
滕哉户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放下工作了。
不过她也是明天出任务,正好无事,就带着她那死宅的二老板出去玩玩。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山水相依,叶木绕林,鸟唱虫鸣。
菅原忧太跟随着眼前的黑卷发男人来到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山林。
绿树环藤,溪水亦是清澈见底,空气中的湿润散发出土壤于野花的芬芳。
呼吸即使享受,如此的让人身心舒畅。
踩在松软的草坪上,连同着大地的生命,是多么的鲜活。
滕哉户没有多话,看着神情明显松懈下来的菅原忧太。
带着对方一直走一直走。
路过花丛便足趾欣赏其芬芳。
踏过清泉便坐旁聆听其蓬勃。
穿越峭崖便观望感受其宏伟。
在眼在心,自然之美,驰骋天然,无可替代。
日当午下,此时菅原忧太已然放下作为家主贵族的种种。
褪下繁重的礼服,独留成薄衣同滕哉户一起摘树上的野果。
堆砌成一团,挽起裤脚便在滕哉户的指挥下,抓鱼摸虾。
到底是不熟悉,被抓到的鱼打了个翻挺溜走,自己也被溅了一身水。
不过还好有队友支援,滕哉户眼疾手快的将那逃跑的鱼抓住,挑了挑眉朝菅原忧太走去。
拉起倒在溪水中的俊美男人。
正午的阳光洒在二人脸上,或许是自己狼狈的模样过于好笑,也或许是今日的踏青过于美好。
总之在菅原忧太握上滕哉户的手时,顿时发力,将猝不及防的滕哉户带到自己这边。
不过这种程度的恶作剧,滕哉户轻易就躲了过去,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瓦解。
同时作为报复,用手滋了水枪朝菅原忧太泼去。
猝不及防被激一脸水,菅原忧太也立刻反击回去。
水中玩闹,这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有的经历。
最终两人以全身湿透作为结局。
升起一处篝火,在旁晾衣服。
两个男人就穿着个裤兜,在旁边举着木签烤鱼吃。
“熟了吗?”
菅原忧太乖乖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举着自己那条已经发白的鱼问道。
滕哉户拿出另外个木签,戳了戳菅原忧太手中的鱼皮,看能戳进去,便回答应该熟了。
见滕哉户将他领到了这般风景秀美的地方,便下意识信任滕哉户的野外生存水平,加上玩了这么久,也确实饿了。
菅原忧太再等表皮温度褪下后,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随即默默的将鱼肉吐出。
滕哉户见此便知道没熟,淡定的将原本准备送入嘴里的鱼,重新递到了火堆里面。
“我还以为滕哉先生,会很懂这些呢。”
菅原忧太吃了几口野果,说了句滕哉户的不靠谱,便也将鱼放到火堆里烤。
“以前都是堕天做饭的,后来变成了里梅,我已经好几十年没做饭了。”
滕哉户淡定的回复到。
咒术师若是不出意外或者战斗,在足够强劲的情况下,维持容貌和延寿,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也是几大家主并没在意,滕哉户样貌和年龄不符合的事情。
“是吗,滕哉先生在京都过的开心吗。”
温婉的看着面前冷酷的黑卷发男人,菅原忧太又染上了那抹阴郁。
“还好,不过我感觉你过的很不开心。”
鱼有些烤焦了,将其翻了个面。
在方才的某个瞬间,滕哉户仿佛看到了从菅原忧太的身上看到了乙骨忧太。
直白的询问,也是关心。
可菅原忧太却沉默了。
滕哉户也没有继续讲话,因为她的鱼烤好了,将烤焦的地方拨下,开始安静的干饭时间。
听着身旁的细微的动静,菅原忧太陷入了沉思。
天下英才,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作为菅原家子嗣,自小便要接受来自皇室于贵族的两种教育理念。
拉扯制衡,最终内部糅杂成线。
家族的内斗体现在无时无刻间。
内如此,外也已然。
几大家族积攒的恩怨已有数年,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
常年的战乱,常年的纷争,永无止境的痛苦。
庶出嫡出,本家附家。
亲情寡淡,手足互害,可在对待一直外敌是又会团结起来,接着便继续相互内乱。
出生庶出又不受关注,这边是贵族最大的幸运。
拥有平淡却健康的童年,却见证了种种人间因权因利,而促成了各样的悲剧。
怜悯却无力,悲痛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所以对纷乱,对战争,对永无止境的内斗,菅原忧太厌烦至极。
为何不能保证和平,为何不能获取幸福。
天下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若是这天下人利益共联,便是这纷扰的终结。
天下一统,万世永昌。
于是那个没有存在感的菅原庶子,秉持着这样的理念,于芜杂中挣脱,步步攀于青云,亦为自己,也为天下,成为了皇室的一员,用于平定收服融合成为一体。
想要隔断连绵的痛苦和战乱,就必须实现天下一统。
眼前的牺牲和苦难,皆是为了往后的平和与美好。
菅原忧太思索着,木签上的鱼,已经烤焦。
一旁的滕哉户见对方毫无察觉,便用木签将焦鱼扒拉过来,去掉了烤焦的地方,递给了身旁的菅原忧太。
“这次应该熟了。”
鼻尖传来的香气,让菅原忧太回过神来,接过烤鱼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在饥饿的人面前递来食物便是最好的慰藉。
肚子传来的温暖,让菅原忧太也不在多想,吃饱后,便懒洋洋的烤着篝火,即是此刻幸福的具现化。
跟打游戏是回血般,一直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滕哉户和菅原忧太才换好烘干的衣服,慢悠悠的踱步回去。
已是小摊出贩的时间,过路买了几个烤串,同菅原忧太分享。
一路便是谈趣嬉笑。
或许是今日过的太美满安逸,在回到菅原府邸的门口前。
菅原忧太轻轻的拥抱住了滕哉户。
而滕哉户也明白,这是自己二老板的玩的很开心的意思,便也礼貌回抱住了菅原忧太。
两人身上的黏土味还没有散去,滕哉户不合时宜的吐槽。
应得了菅原忧太的笑意。
言语嫣然,如同开放的桔梗花。
自己很喜欢对方的笑容,滕哉户直白的告诉菅原忧太,对方笑起来很好看的。
又是怔愣,菅原忧太看着面前冷冷的黑皮男人,以及对方耿直的话语。
突然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语调柔和的像是入水的棉花糖:“我会的,那便祝滕哉先生此次任务早去早回了,我菅原忧太会一直等候的。”
不需要质疑滕哉户的实力,只祝贺对方早日归来。
滕哉户知道皇室交给她的工作,会一并同步到菅原忧太哪里。
便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知道滕哉户明日出发,菅原忧太是个识轻重的,没有太多挽留,几句叮嘱后,便同滕哉户分离。
踏入这扇大门,便再度成为了冷面冷心的菅原家主。
换好常服,落坐在书桌前,命下属将业务送上,笔直着腰板,通明的廊道,寓意着今晚的不眠不休。
除了嘴角偶尔上扬的弧度,其他都如往常一样。
玄冠赤衣牵怒马,踏遍落影谁不知。
砍杀泵血,总是千篇一律。
只带了两个下属,同伏黑甚尔一起,花费了两天便完成了工作。
摸鱼还是要摸的。
又是浑身血腥的一天。
滕哉户甩了甩刀上的血液,将湿哒哒的头发抓了上去。
另一侧的伏黑甚尔,也完成了扫荡工作,朝着因为太多血液粘稠在身上,而变得似鬼如怪的高壮男人走去。
“收尾后,去喝酒不。”笑着走来,伏黑甚尔也将自己粘稠的头发系了个丸子头。
尽管知道对方是皇室派来监督的,但滕哉户和伏黑甚尔两人相处的相当融洽。
这个时代的伏黑甚尔,其实同千年后的伏黑甚尔兴趣爱好极为相似。
只是由于,在这个时代中。
伏黑甚尔是在青楼中出生。
连生母和生父都不知道是谁,被偷偷生下来后,幸运的被青楼中,打扫茅坑的老仆发现并喂养长大。
很小的时候,伏黑甚尔就知道自己,是被生母遗弃的孩子。
本应早以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死亡。
或者侥幸存活成为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
亦或是心态扭曲当了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但因为有了老仆的关爱和照料,这些全部都没有发生。
伏黑甚尔平安的长大,成为了个沉默寡言,却乖巧懂事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时间来到伏黑甚尔10岁那年,老仆累了太久,也苦了太久,终于能够得到解脱。
在逝世前,将一辈子奋斗的钱财,装在了小荷包里,塞给了伏黑甚尔。
那小老头告诉他,用这笔钱好好生活,讨个事情做,或者学门手艺,总之得养活自己。
最好,最好再成个家,有个自己的小房子,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可以了。
这么叮嘱着,那小老头似乎在闭眼前。
像是体验了那副幸福当让人流泪的画面,带着微笑离开了这痛苦的世界。
只是伏黑甚尔并没有答应,他知道像他这种连落脚点都未曾拥有,出生便被抛弃的人,就连这世上唯一爱过他的人也离开了。
独自飘荡在风雨中的他,又有什么能力实现这些美好的故事呢。
平凡的愿望,却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求不到的。
像小老头这种老树枯枝,便随意的朝着荒凉的地方一丢便是了。
可伏黑甚尔不想如此,生前时小老头待他极好。
有食物衣服都是先给他的,硬生生的用自己佝偻矮小的身影,待他藏在这青楼生活了10年。
个小老头战战兢兢一辈子,都未曾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死后还要成为孤魂野鬼为了安葬对方,伏黑甚尔不能接受。
不惜顶着被老鸨发现的风险,伏黑甚尔想要跑出青楼,为小老头选取一块好风景,将其埋葬。
可他失败了,在踏出小老头为他们搭建的草垛,出来的瞬间,伏黑甚尔便被抓住了。
或许是基因的作用,就算在如此艰苦的生活环境,伏黑甚尔也出落的身形挺拔,相貌堂堂。
在青楼,样貌便是最大的本钱。
那老鸨一眼便相中了伏黑甚尔,笃定他绝对是棵大摇钱树。
像是黑色的幽默电影。
伏黑甚尔因为要去埋葬如同父亲的小老头,而获得了老鸨的青睐,从而轻易便拥有了小老头梦寐以求的独立房间。
为了让伏黑甚尔更加听话方便管控,那老鸨很是聪明的,将那无人问津的残缺仆人,埋葬在了一处他们当地极有特色的游玩区。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伏黑甚尔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个什么地方。
也自然明白那老鸨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但到底,那老鸨完成了伏黑甚尔的愿望,为小老头的灵魂寻了个安神地。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就这样年仅10的伏黑甚尔,便跟着比自己或大或小的女人学会如何讨好。
只不过那些女人学习的是如何讨好男人。
而伏黑甚尔学习的是如何讨好女人。
花费众多时间和精力,得到的是,伏黑甚尔首次登台,便被贵妇们用天价相争,度过良宵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