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检查后交代了下工作后就准备离开, 跟王晓约好了晚上去吃一家新开的潮汕砂锅。
开车出去，在外头看到隔壁厂子的电线也在扑火，而且就在仓库的位置。她赶快熄火停车, 跑去敲门。
“林老板、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儿啊？”
因为之前的事儿, 黄老板对她很有意见，讲话阴阳怪气的。之前好几家采购都订了她家的，宁愿多等时间也不订他的，他心里憋着气呢。
“你家电线在打火，赶快让电工修一下。大雨天很危险。”
“哎呀，林老板还真是好人啊。不过我家的事儿我们会处理，不用你多事。”
“嗐, 你这人。我是好心提醒你。这是工厂, 万一发生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厂子我自己会管理，林老板你管好自己的就行了。我的不劳你费心。”
这可真是, 好心当作驴肝肺。素馨提醒到了，也不再多说，转身上车离开。
“我爷爷说, 做生意的要大气、和气生财。他这样的, 怎么管理好一个厂子啊。小肚鸡肠的。”
素馨叹口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吃完饭天空依旧在下雨，素馨不放心的再次返回工厂。这一片灯火通明, 服装生意目前可是热门好生意。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因为之前看到的, 她下车再次看向隔壁厂子的线路。黑暗中，线路再次亮了一下。虽然不大，但暗夜里让人心惊。
“黄老板、”
再次找厂子里负责人, 结果被门房告知已经离开。她不放心, 指指那边的线路说有危险。
“就是那边, 在扑火呢。”
厂子里其他俩人跟着一起看, 却什么都没看到。素馨也是无奈了，刚才明明有火星，这怎么又没了。弄的好像她说谎似得。
“不管怎么样，检查一下总没错。小心使得万年船。”
“好，等结束后让人检查。”
对方还算客气，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她没再看到那边冒火星，摇摇头自言自语。
“难道之前是我眼花？”
不管怎么说吧，她这人就是胆大但心细。对方怎么样她管不着，但两家挨着，她得对自己这边负责。
“今晚多辛苦些，我之前看到那面墙电线好像有火星。”
“是嘛。好，我知道了。”
“也许对方已经修好了？”
她低低的自言自语，此时天空雨暂时停了，但她看天气预报和自己预估，这雨且有的下。
晚上不打算回招待所了，就在这边值班室小床上躺下。右眼皮一直在跳，让她心神不宁。
“没事的，没事，都是迷信。”
外头刮起了风，她睡的不沉，不知刮倒了什么发出剧烈声响，她立马被惊醒过来。窗户被风吹开，她一眼就看到对面那熊熊火光。
“着火了。”
因为她发现的早，隔壁厂子里的人很快被惊动。工人们纷纷跑了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她早拨打了火警电话，自己这边工人也都端着工具取水灭火。她这边有消防设施，可想灭那边的火，距离有些远够不着。
很快火警开车过来，可他们那边居然消防栓都出了问题，取不了水。素馨赶忙招呼来她这边接，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工人们担忧的吐槽。
“什么都用最便宜最次的，好多都糊弄。这回好了，仓库都着了，看你怎么办。”
素馨招呼自己这边工人们严守，“先别管其他，工人们都出来了吧，赶快清点一下。”
在她的认知里，财产都是次要的。出了这样的事儿，人命是第一位。必须保证人安全。厂子里大部分都是花季少女，如此青春年华可不能折在这儿。
“快去喊人，清点工人。”
她急了，拿着大喇叭喊。对面工人们也都纷纷行动，这样的时刻仓库里的火她们没办法，最重要的是工友们的安全。
消防一边救人一边拉水带，在素馨这边接到水后开始灭火。没多长时间黄老板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偏偏是仓库着火啊。我的布料，我的钱啊。”
一旁的工人们听到老板如此，那心真的是凉半截。合着工厂着火，你最关心的就是你的布料。
“真不如隔壁厂子，她们老板一直在喊救人。”
“之前就提醒过，他们没当回事，还说人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回好，一把火烧没了。”
“就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活该他有这一劫。”工人们听他那么说生气，一个个也没了好言语。
发现的早，工人们全部撤出无人员伤亡。素馨听到消防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人没事就好啊，钱这玩意再挣就是。
心里庆幸的同时，想着得给自家做一场安全培训。得从根源预防灾害，厂子会越发展越大，安全问题无小事。
“真是的，我还以为已经修过，结果没当回事儿。”
副厂长道：“可不。都提醒了，修一下能费多大事儿。这下好，这损失可不少啊，他刚进了一批布料。仓库里电线起火，点燃了面料。”
“应该大部分是化纤，起火非常快、一般根本灭不掉。”
“应该是。”
她俩在这边唏嘘，吸取经验教训。那边消防灭了火，但布料全完了。老黄看着废墟欲哭无泪，转头看到了素馨，一时间悔不当初。人家提醒过的，可他没看到还阴阳人家。
“唉、全完了。”
面料全部烧毁，订单不能按时交付的话要被罚款。现在怎么办，他坐在地上抱着头，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该贪便宜的，防范重于救灾，责任重于泰山。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所有积蓄和贷款全砸这里头，如今可怎么办，只有死路一条了嘛。
素馨在厂子里给员工开大会，反复强调安全的重要性。各岗位职责制，分成几组各负责一片。
“安全重于泰山，大家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是。”
开完会她和王晓回办公室，王晓看到那边的状况，进屋开口跟她说起那边的事儿。
“他会不会来求助我们？”
“不知道。我们自己的订单都忙不过来，没机器没原料给他做订单。”
“加加班其实也是可以的，我看过订单了，能挤出时间来。”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黄老板从地上站起来了。弯着腰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好像斗败的公鸡。
素馨亲自盯着生产，又安排了其他地方的仓库。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听说有些地方已经涨水被淹了。
“真烦人，这雨下起来没完了。”王晓收起雨伞，开口吐槽。
“是啊。今年这雨水真多。”
“天气预报北方干旱。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快把这雨移到北方下吧。”
老天爷的事儿，大家也就吐槽了。做好防范灾害的准备，宁愿用不上也不能事到临头抓瞎。
正当素馨防范灾害的时候，隔壁那边黄老板上门了。这回低着头，手里还提着东西。
“黄老板、坐。”
素馨也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温和的给人让座，让助理去倒茶过来。黄老板也不多废话，看她这样心里不禁佩服。一个女人，比他这大男人都有心胸。难怪能在这个时代做出如此亮眼的成绩。
“我也不废话。我来是想跟你谈订单。我那边你也看到了，没法生产。订单不等人，如果完不成我要缴纳巨额赔款。”
“我这边订单也排的满。黄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加个班给做两批吧，算我求你。”这两批合约金额不小，赔款的话他真的支付不起了。
“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有困难。”
“我一个朋友答应帮我一批，可他那儿产能有限也做不了多少。林厂长，你对我厂子的地盘有兴趣吧？”
素馨这几天已经考虑过这事儿，两家合并的话她更方便。可眼下她也真的是有困难，订单这么多，她得确保在时间内完成自己的。
贪多嚼不烂、机遇可遇不可得。中国的古语自古就是相悖的，端看当下的形势，和掌舵人的判断。
“如果你愿意帮我解燃眉之急，我的这一摊子优先考虑卖给林老板。”
“你给我时间我考虑一下。”
卖掉这烂摊子回回血，否则光是银行贷款和亲朋欠款就能拖死他。他没钱了，订单再完不成赔违约金，他根本没有这么大能力从头再来。
工人们需要安置，发放拖欠的工资。厂房需要修缮，设备也有损毁需要补充。损失最大的是面料，他根本没钱再进面料。
素馨跟合伙人王晓商量，王晓毫不犹豫的让她答应。“资金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们可以尽快修缮厂房，我来联系面料。工人是现成的，我们尽快动工。运作的好，两面都不耽误。”
素馨考虑一下，觉得她说的没错。她约谈黄老板，出了这种事她并未落井下石，价格方面并未压的特别低。
素馨跟几个熟悉的采购联系，希望能拖延几天交货。都是老客户了，对她也信任。而且她也没说拖延太久，光是短时间没问题。本来这一直下着雨，大家也不急着拉秋装。
“非常感谢。王哥、下回来我请客。”
“哈哈、那我可等着呢。”
“一定。”
素馨看了下账本，跟王晓将投资占比商量了一下。王晓这个大小姐富三代根本不介意这些，主动说自己全部出钱，但占比不变。
“那怎么行。我这个资金我想办法。我们依旧按照之前的来算。”
“姐妹，真的不用这么清楚。就这点儿钱，就当我一年的零花钱了。”
“大小姐、公是公私是私，你自己花多少是你自己的事儿，投资是另外一回事。”
“那、算我借你行不？”
“应该不用，我估计够。”
王晓联系设备，这边工人进场开始收拾。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全部拉走，工厂重新粉刷，仓库重新整理。整个工厂的电路全部重新铺设，用的是最好的材料。
工作忙的脚不沾地，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居然是老公外婆的管家阿姨打来的。
“少夫人，您方便吗，小姐想跟你聊聊。”
“好啊，我现在有时间。”
电话联系她，这外婆是有什么事儿？很快换了老太太接电话，开口非常和蔼。但她中文不利索，磕磕绊绊的让人听着难受。
“外婆，您可以说y文。”
“那太好了。我以前中文就不算好，如今更不行了。”
“外婆，您身体还好吧。”不熟悉，问候总不会错。
“很好，托你们的福。”
寒暄过后，外婆说到了正题。“内地几月份放长假，可不可以带俩孩子来这边看看？”
“好啊。我排出时间来，带俩孩子去看望您。”她也想拓宽自己的销路，如今工厂一下子扩建这么多，销量得跟上才行。
“你的工厂资金需不需要帮助，给我账户、我给你打五百万。”
妈呀，开口就是五百万。你这是投资呢你也不让负责人实地签合同，借我呢你又不立字据。更没提还款。
“还能应付，谢谢外婆。”
“需要的话随时开口。”
“是，谢谢您。”
挂上电话，李绍天的电话又来了，她在电话里跟老公开玩笑。“好多钱砸来，让我躲开了。”
“哈哈、不喜欢被砸？”
“有时候适当的也得挺挺，拿人的手短。也许外婆是好心，这些对于她来说九牛一毛。可毕竟不熟，我哪能真的要啊。”
“你可真是，有福不会享。”
李绍天嘴上在嫌弃，实际那语气满是欣赏。一码归一码，见面礼已经是勉强收下，不能无缘无故拿人那么多钱。
“你呢，让你帮忙买房，你找的怎么样了？”
“找到个合适的。一整套四合院，一万一的价格。房子维护的还行，地段也非常好。就在南锣鼓巷。周一去过户，我跟外婆联系过了，她说让过到我名下。素素、”
“说啊，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
“没事。上海那套外婆说过户给绍明。一下子这么贵重的房产还有那些礼物价值不菲，芳芳知道也许肠子都得悔青。”
“那没办法，人各有命，她们一家太急功近利。”落下一千多现金又给儿子安排了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占了大便宜。他们那认知，决定了他们目光短浅。
“孩子呢，都还好吧？”
“挺好的。妈在家里，你尽管放心。”
“老的老小的小，你多费心了。”
“知道。我下周也要去深圳出差，要不带孩子给你看看。”
“不要折腾孩子，这边天气不好你自己记得带伞。”
“好，听你的。”
这边扩大厂房她自己不用多少资金，依旧是和王晓合作、资金百分之九十都是王家投资，将隔壁厂子并入。这回扩大一倍。
签合同当天工人们开始收拾，厂房库房都紧着恢复，因为王晓那个胆大的，这边没谈好就已经订购了机器设备。如今已经拉到港口。
特区，一切手续从简。厂房准备完毕后设备进场，将损坏的全部替换。面料在这边放了一部分，大部分还是存放在素馨租的仓库里。天空还在落雨，可别躲过火却遭了水。
素馨没趁火打劫压价，让黄老板松了口气。厂房卖出，他的债务和订单也一并由素馨承担。他损失的就是当初自己投进去的所有，一无所有了，但幸好没有债务。也算无债一身轻。
“林老板德才兼备，我佩服。”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人，结果没一个能接下他这烂摊子的。素馨只需拖他俩月，到时候他死路一条。可她没有，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年纪轻轻，这女人有古人儒商的风范。
素馨自己评估得当，对于她也是好事。工厂扩大了，以后产能上一个新台阶。她本就要发展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笑笑，谢谢你哦。”
要不是王晓家人脉广，能最短时间联系到机器设备和面料，机会再好她也把握不住，没那胃口消化，强行吞进去只会噎死自己。
“咱们俩谁跟谁啊。”
王晓根本不介意这些，跟她合作条款也宽的很。这项合作，当初老爷子一时兴起，如今倒更多的是好玩、是喜欢。盈利放在第二位。
工厂整理，工人们都是现成的。素馨这边交了两批订单后，资金回笼给工人们将拖欠的工资一次补齐。又将伙食给大家改善了一下。原先的俩厂如今合并，统一挂了牌子。
“做个调查，厂里工人都是什么地方的，爱吃什么饭菜？”
“好。”
老板做调查问卷，发现大部分都是中原地区的，还有少量云贵地区的。她将食堂改制，成了私有承包制度。
“分三个档口，一个做面食，一个做小吃，一个做米饭炒菜。对外招商商家自营，每月给厂里交一定的租金。我们给职工饭补，她们自由选择。”
“那，收多少租金合适？其实吧，还是咱们自己招大师傅更赚钱。”
“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让职工吃好。良性竞争下优胜劣汰，做的不好吃职工不去他自然开不下去。让市场自己做选择。我们租金不高，这部分不为赚钱，所图就是让职工们吃到物美价廉味美的食物。”
“好。”
食堂改制，因为这边本来就比京都那边规模大，如今又扩大一倍，食堂里单一的饮食已经不能满足员工所需。
因为低廉的租金，很快就吸引来了商贩。面食，招的是正宗北方人。面条各种花样，让远在他乡的女孩们也能吃到家乡味。
“那个串串真好吃，我搭配馒头能连吃一年。”
“干嘛就吃一种啊，那个油泼面做的非常地道。还有烩面，我觉得也不错，我明儿就吃烩面。”
“肉夹馍、肉夹馍、”
“吃肉还是有些贵，我决定一周吃一次。”
“比外头买更便宜。别说，这肯定是租金便宜所以成本才能低。老板真不错。”
“那是、林老板可是出名的好老板。”
让员工住的好，吃的好，得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大家才能安心工作。素馨的举措王晓都赞同，俩人这段时间合作，惊奇的发现她俩三观如此一致。
李绍天过来出差，晚上一番缠绵后跟她说起了正事。“我打算停薪留职了。之前跟哥们在这边弄了个贸易公司，如今我觉得到时候可以离职。”
“好啊，你的事儿你做主。”
她就知道他已经在搞这些，不过从来不细问。她自己独立自主，对他也绝对信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万一我失败了怎么办？你就不担心我一无所有。”
“没关系啊，我养你。”
李绍天一个翻身狠狠亲了她两口，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她这傲娇劲儿呢。霸气，开口就是我养你。自从结婚到现在，她是真没花过他的钱。反而在他身上每年投资。衣服穿的非常体面，让他有面子。
“那说好了，我要失败了就投靠你。”
“没问题。我打算开分厂成立公司，给你安排个副总当当。”
李绍天哭笑不得，他就开玩笑，他老婆还挺认真的给了个答复，可行性非常的高。
他也开始忙事业，素馨跟王晓商量，看公司地点在哪儿合适。王晓喝口茶，说实在的对这两地她都不算特别熟悉，也没什么偏向。
“我是无所谓，你自己决定。”
北边和深圳比起来，素馨倾向于深圳。北边分厂明年开春扩建，但公司就定在这边。
“就是俩孩子上学，陪孩子的时间少了。”
“在这边安家，寒暑假接过来，你有时间就回去看，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没有说在一个地方不挪窝就能行。古话不是有一句嘛，坐商改行商，财源达三江。”
“你说的对。”
文化同宗同源，两人观念非常一致。这边天气异常俩人没敢急着走，一直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天气也晴朗出了日头，这颗心才算安稳下来。
“走吧。说好了陪我的。”
“走。”
没选择火车飞机，这回俩人自己开车出发。从南往北，走走停停顺带看了不少大好河山。王晓更加深刻体会到爷爷口中的地大物博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崛起只是时间。
素馨开车到地方，根据打听到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她们有的线索就是一个名字，一个模糊的工厂。
“我外婆家也在这个城市，不过我外婆早就去世了。”
“那你来的多吗，熟不熟？”
“不熟。我就上小学时跟我妈来过一次，早记不清了。”她有的是原身记忆，而原身对这一段记忆非常模糊。就连地名，都是她自己这些年听老妈闲聊时说起过。
带着孩子嫁到这边的，某某厂的工人，跟这边老人一打听还真找到了。“早死了。”
王晓开口问：“那她带来的女儿呢？”
“不太清楚。”
“哎，那是她儿子。”说着老太太伸手吆喝一个路过的男人：“林长山，这位小姑娘找你母亲和姐姐呢。”
男人闻声过来，王晓正想开口，男人倒是将目光看向了素馨。“你是、你是不是素馨？”
“我是林素馨……你、”素馨有些不确定，她只看过照片，也是多年前的了。“你是大舅？”
“对呀。”男人又惊又喜：“你妈打电话说现在跟着你来，你一天天也忙，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素馨一下回神想起正事。“大舅，你们是不是有个大姐？外婆那时候带着过来的？”
“哦。你大姨早没了。”
“她的孩子呢？”她替王晓问，那边王晓已经焦急不已。
“你大表哥不孝顺，她一直就一个人在南边那棚户区住着来。你寻他干嘛，不孝顺的东西，我早跟他断亲了。”
素馨回头看向王晓，王晓开口道：“这么说，咱们是不是沾亲？”
“应该是吧。”
跟着大舅回家，这是素馨第一次来。大舅妈热情的给张罗饭菜，坐下仔细的说那个带来的大姨什么情况。
“就一个儿子，她妊娠高血压不能再生。可是那个儿子是真不孝顺，也许是惯坏了。你要是认了，我怕他是个牛皮糖沾上你甩不掉。”
王晓考虑后：“大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弄到他的毛发，最好是血液。”
“单位正好做检查，我想办法从医院给你弄，应该没问题。”
大舅在医院有认识的护士，顺利弄到血液样本，到底是不是得检查后才知。王晓也没给爷爷电话，想着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他，免得刺激老人家。
“我算算啊、我姑姑的妹妹的女儿、那咱俩是同辈。”
素馨感叹：“缘分好奇妙。”
“如果真的是，她不在了我就把你妈妈当姑姑。”
“好啊。”你愿意多结一门亲，我不反对就是。
王晓从这边坐飞机回澳门，素馨开车回京都。当初妈妈远嫁、很久才能回趟娘家。如今外婆去世大姐去世，她更是好多年没回过。素馨一路开车，想着抽空带妈妈回来一趟。
————
两小只看妈妈回来了，那个开心劲儿就别提了。
“妈妈、”
“妈妈、”
两小只看她出现在幼儿园门口，那兴奋激动到一整个飞起来。老师不认识素馨，不过双胞胎说是妈妈，那指定错不了。
“安安妈妈，安安今天在学校跟一个同学打架，把人给推倒了。您回家多关注一下孩子。”
“没摔着吧？”
“没有。摔了个屁墩，我检查过没事。不过这孩子喜欢动手，这可不是好习惯。”
“因为什么呢，安安无缘无故推别人吗？”
“嗯？”老师语塞了。“小朋友的矛盾其实没什么的，一会儿就自己玩好了。”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素馨领着孩子，一回头她妈在一旁呢。望着她笑呵呵的，闺女走这么长时间终于回来了，做事业也是辛苦啊。
“想吃点儿啥，我去市场买菜。今年供应多了不少，买东西方便。”
“吃饺子，在外的日子我最想念的就是您包的饺子。”
“好，家里有羊肉也有猪肉，我包两样的。”
猪肉韭菜，羊肉大葱，林妈妈做饭那是手到擒来，晚上给包了两样饺子，拌了俩凉菜。
素馨吃到妈妈牌饺子那是满足不已，可吃饭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妈妈的白头发好像多了许多。
“妈，您白头发多了好多。”
林妈妈完全不介意。“这有什么的，人老了不都这样。我身体好着呢，浑身的劲儿。”
“我弟婚礼我没能去，他没生气吧？”
“没，这生啥气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工作多忙。你给他们那么多衣服，又给买的家用电器，两口子都说谢谢你这个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