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玉终于决定敞开自己的心灵接纳李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懂得何谓爱情,她多半将对方看作能够保护自己的哥哥而已。
虽然她对李凌越来越依恋,但是生活却可以自理了,仅凭这一点,李阁老就十分开心。
“李凌,我们商议了一下,大家决定在东院教坊司举行宴会,彼此庆祝一下,学子们都熬出头了,大家以后都是同年,以后要多多联系才是!”。徐来微笑着向李凌说道。
同年之谊是官场中比较看重的一种关系之一。大家曾经同甘共苦,共同努力过,又多少有些交往,正是这样一条纽带将学子们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李会元平时住在李阁老府上,很少与人交际,大家对他有点陌生,但是没有会元在场的宴会怎能叫举子宴?
不得已之下才找了徐来出来,毕竟两人颇为熟悉!
“好吧,我中午一定会到场的!”。
殿试过后到成绩公布这三天当中是学子们最为疯狂的时候。
成绩公布以后就有一套严格程序要走,之后就是各奔东西,或留或走,全凭皇的个人意志。
李凌本来不想去烟花之地的,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孤傲,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想和这些人应付,你只要到场就好,其余的都交给我来应付!”。徐来给李凌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知道朋友并不想去那样的场所。
“我也要去,。你独自去那种地方我们不放心!”。徐来离开以后,杨颖突然说道。
徐来切入正题的时候两个女子就在一旁唠叨,这大概是他们最终的决议吧!
“依你就是,不过你要换一个男子的衣服,不然就太没有规矩了!”。
杨颖平时多在军营当中,难得有娱乐的机会,李凌自然不忍心反驳她。
杨颖笑颜如花,她点了点头和李言玉去准备了。
东院隶属于教坊司,里面大约有几百个姑娘,这些人多为犯官家属,姿色还算不错,士大夫们多喜欢来此饮酒。
当朝皇帝仁慈,风气宽松并不禁止士大夫们的这种行为。
相反,皇帝对这种风气还隐隐有鼓励的意思,他曾经下令,官员们夜间饮宴,附近的商铺都要高挂灯笼相送。
带书童过来的并不只有李凌一人,不过这些书童都只能垂手站立在主子的身后而已。
杨颖刚想有样学样,就被李凌拉着坐到了自己的旁边:“我们还是和家里一样,你不必拘束!”。
杨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在李凌的面前一向是大大咧咧的,父亲反复告戒过她要遵从妇德,她的行为要在别处,非要被夫家责怪不可。
两人一进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凌身上,这些人虽然觉得李凌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
坐在李凌下手的是一个衣着并不华丽的中年人,大约三十许岁,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将头转到别处去了。
徐来也看到了两人,他是见过杨颖的,徐胖子向李凌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
“既然人来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公子说道。
前面的一些人都都是京城人,他们算是地主了,这里的一切包括所有花消都是这些人安排。
他们本来是想按照南人和北人分列而坐的,但是却被徐来给阻止了。
那样安排确实显得不和睦。
餐桌上都是一些美味佳肴,但是此时还有心吃喝的只怕就只要李凌和他下首的那位了!
前来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来唱曲儿的姑娘身上。
这姑娘有一个艺名叫做“赛貂禅”,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多才多艺,精通琴棋书画。
此时她抱着琵琶正唱着《春江花月夜》。声音婉转,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唱的真好,要是我也能唱出这般好的歌声就好了!”。杨颖看似无意的说道。
“算了吧,就你的声音怎么练也练不好,你还是拿刀保护我的好!”。
李凌并不认为这些女才子多么的了不得,尤其是教坊司中的女子,她们只是利用声色取悦于男人。
李凌如此回答,杨颖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喜滋滋。
未婚夫并不喜欢这些诱/人的美女!
一曲唱罢,学子们都激动起来,下一个环节将是“妓鞋行酒”了。
所谓的“妓鞋行酒”不同于一般的行酒令。
行酒时,推一人为录事,录事从陪坐的妓/女脚小脱下一双小鞋,在一只小鞋里放一杯酒,另一只则放到一个盘子里。
录事拿着盘子走离酒客一尺五寸的地方,酒客用大拇指,食指和小指来撮取莲子、红豆之类,对准盘中小鞋投掷五次,根据投中次数的多少来罚酒。
投中次数最多的那个人才有饮鞋中酒的资格,以此来取乐!
《金瓶梅》当中就有这样的描写,由今人的眼光来看,这中饮酒方式有些庸俗甚至变态,而在明代却被视做风雅。
的作者显然深知文人中所风行的这中习俗,所以才在书中有西门庆“吃鞋杯耍子”的场面描写,而“潘金莲”这样的取名,显然与这一习俗的出典有关。
“真是荒唐!”。杨颖再也忍不住了:“边关将士每天都是浴血奋战,白骨累累就只成就了这种歪风斜气吗?”。
蒙古诸部秣兵历马时刻想着再次入侵中原花花世界,边关几乎每天都有战死的兄弟。
疆场上累累白骨,却又不知道是哪家子弟,又是谁的深闺梦里人?
将士们在条件异常艰苦的情况下和敌人搏斗,难道就是为了让士子们在此处yin乐吗?
杨颖心情激动,她甚至想要离席而去了!
录事终于走到了李凌跟前,但是他却拒绝投掷:“还是将饮用美酒的机会让给其他的人吧!”。
录事很尴尬的看了李凌一眼,他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李会元有很大的可能成为状元,他与我等不同,想必还要准备君臣奏对,喝酒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劳烦他了!”。徐来赶紧开口打圆场道。
录事微笑了一下,他继续走向了下一人。
坐在李凌下手的男子看也不看录事举着的盘子,他直接离席而去:“康某自幼家贫,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今天的课业还没有做完,恕不奉陪了!”。
“真是不知好歹,都这个时候了还说拿课业来推辞,你以为你也能够中状元啊!”。
“这人到底是哪个地方的,真是嚣张!”。
“哎,别提了,这这姓康的家伙连个解元都没有中,他一直都不大合群,真是给我们陕西人丢脸!”。
康姓举子刚走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围攻,似乎他不参加游戏就是犯了多大罪过似的。
“这么多人在这里饮宴呢,看来各位是考的很好,大家都胸有成竹了?”一个公鸭嗓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一个太监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和李凌是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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