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吴邦脸色一沉道:“李侍郎是在质疑本官的判决?”
李修文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对犯人的死亡感到困惑,还望知府大人为本官解惑。”
知府王武道:“大人请讲。”
李修文问道:“此犯人身为地阶高手,被捕之前还和我的手下交过手,只是被制住并没有受伤,试问怎么一夜之间就死在你知府大牢内?”
王武回道:“回禀侍郎大人,刚刚仵作已经说过,犯人并没有受到外伤,也没有中毒,至于怎么死的,辅相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应该是此人之前受过重伤,正好伤势在牢中发作而亡。”
李修文道:“那此人受的什么伤?如果真的身受重伤为什么还要冒死出手行刺本官?并且还能与我手下小五这个地阶高级修为之人大战数十回合?吴大人认为合理吗?王知府是否把应该这些事情都调查清楚给本官一个交代?”
王武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吗、”见到知府王武被问住了,上方的吴邦接过话茬道:“李侍郎,一个江湖中人死了就死了,何必太过在意呢?”
李修文道:“寻常死个江湖中人的确不值得注意,可这个人是想刺杀的是本官,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大武的京都大街之上公然行刺刑部侍郎,此事决不能如此善了。”
知府王武道:“此人并非是要行刺大人,只是与大人的手下发生了点冲突,所以只能以扰乱我京都治安罪论处,且罪不至死,如今人已经死了,大人还想怎样?”
李修文道:“既然人已经死了,王知府又凭什么断定他不是刺客呢?本官十分确定他就是刺客,难道王知府宁愿相信一个死人的话也不愿相信同朝为臣的本官?”
王武道:“回大人,并非下官不相信大人,而是此人被捕后就已经招了供,说是与大人的手下发生点冲突,并非想刺杀大人您。”说完命人将供词交给上方的辅相吴邦。
吴邦看过供词之后又命人将供词交给李修文看,然后吴邦说道:“李侍郎看看这份供词,所述与王知府所说无异。看来此事真的是李侍郎误会了,既然不是行刺朝廷命官,本官认为此案到此结束。至于死个江湖中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等王知府查清死因,自然会将卷宗交到刑部。”
知府王武立马接话道:“下官定当尽快查清此人死因,到时自会将卷宗送交刑部交到李大人手中。”
李修文道:“吴大人就这么相信这份供词所述?正所谓死无对证,大人就不怕供词有假?一位地阶高级修为的高手这么轻易的就死了?难道大人不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刺客既然已经招供了,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大人真的不打算深入调查而是就此匆匆结案?如果因为大人疏忽没有将刺客和刺客的同伙一网打尽,将来酿成大祸吴大人受到牵连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邦一拍桌子道:“大胆李修文,不要仗着立了点功劳就目中无人,竟然敢出言威胁本官,你该当何罪?”
李修文道:“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是威胁大人,而是在帮助大人分析利弊。”
吴邦说道:“哼,本官的事儿就不劳李侍郎操心了,既然嫌犯已死,本官不认为还有继续审问下去的必要。至于李侍郎上述所说只是你自己的猜想罢了,本官认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追究一个已死之人的事儿,而且有充足的供词证明此人绝非要刺杀朝廷大员刑部侍郎李修文,此事只是双方发生的一次冲突事件,所以本官宣布就此结案。如有问题本官愿一力承担,至于案件的另外一位参与者小五女侠,由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暂不追究了,退堂。”旁边负责记录的师爷将记录案情的卷宗交到吴邦手中,吴邦看过后在主审位置盖上尚书省左辅相的官印,然后交给知府王武,王武在陪审的位置盖上自己的官印。
吴邦对李修文问道:“李侍郎是否要看看卷宗?”
李修文道:“下官只是来此旁听,怎敢擅阅大人的卷宗!既然大人已经盖棺定论,下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辅相吴邦说道:“既然如此,王知府将此举卷宗收入知府衙门的府库,随时恭候刑部查阅。”说完起身往后堂走去。
李修文心道:好个一力承担,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次李修文并没有阻止吴邦结案,因为他想要的结果已经达成。
就在这时大堂正门之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吴邦转身看向大堂门口,知府王武道:“来人呐,去看看什么人。胆敢在此喧哗?”
没等衙役走到门内刚要推门,正门就被一股巨力推开正好将前来查看的两名衙役撞飞。
然后包家老三和老四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队锦衣卫,押着十数人,其中有一人正是昨天刺杀李修文的王山,锦衣卫进来之后分成两侧站立,将十数名人犯押在正堂之下,辅相吴邦刚要呵斥这些闯入者,然后就看到队伍最后走进来一个身高八尺,脸色红润,留有长须,仙风道骨的老人。
王武与吴邦看到来人腿一哆嗦险些摔倒在地,然后双双起身迎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裳,然后一起行礼道:“下官参见武王。”
李修文也起身迎接顺嘴就道:“爷爷出马一个顶~”李修文得意之际差点将前世的顺口溜说出口。
李远征来到李修文旁边坐下道:“都免礼吧,本王只是闲来没事,来此地看看你们怎么审问胆敢行刺我李家嫡子嫡孙之徒。”
李远征话音一落,吴邦与王武脸色一变,吴邦硬着头皮上前道:“老王爷,案情已经审问清楚,只是个误会,并非有人敢行刺令孙,这是卷宗,请老王爷过目。”说完将刚刚盖好官印的卷宗递到李远征面前。
李远征并没有接过卷宗,而是转头问向李修文道:“孙儿,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李修文道:“嗯,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孙儿在狗尾巷遇到一蒙面刺客……就在小五将刺客拿下之时知府衙门的人也正好赶到,强行将刺客带走,说是依律行事,孙儿想什么能大过我大武律法所以就让王王知府将刺客带走了,谁成想刺客被捕后留下这份供词,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知府大牢内。”
然后李修文指着卷宗道:“刺客已死,所以辅相吴大人认为此案没必要在查下去,应该就此结案,孙儿官微言轻只能听之任之,估计是辅相大人是看我李家在朝中只有我这个三品侍郎,所以就不将我李家之人当回事了吧!”
李远征听了自己孙儿的话后一拍桌子冷哼一声,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在吴邦与王武之间,大堂之中寂静一片,针落可闻,在场之人无人能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