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丢下手里的合同,快步冲进了洗手间。
她站在水池前,抠自己的小舌头催吐。
但是,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燥热起来,越发沉重。
按理说,她的鼻子是异常灵敏的。
从对药材的熟悉程度,到出身于医药世家,如果水中被下药,她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能够闻出来。
但是这次,她却没闻到丝毫的味道。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在包厢里谈的时候,霍建海说,三叔之前找过他……
如果,苏家除了她能有什么人把药物这一块玩得很明白的,那也就是三叔了。很有可能是三叔研制出了一种无色无味不容易被她察觉的药物。
然后,他把这个药交给了霍建海。
所谓谈生意是幌子,霍建海恐怕早已联合三叔准备整她了。
苏堇摸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口袋。
她有习惯在参加酒局宴会等场所的时候放解药在口袋里。
她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
刚要打开,身后不知道是什么人,狠狠地撞了她一下,手里的药瓶直接飞了出去。
“哎呀,真抱歉。”一个服务生假意道歉,却将那装着解药的药瓶踢得更远。
苏堇慌了,她眼前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也摸不到药瓶在哪。
这下,彻底没招了。
霍建海已经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将浑身瘫软的苏堇从地上扶起来,对周围的人微笑着道歉:“抱歉啊,我妻子喝多了,抱歉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堇想呼救,但嗓子就跟着火了一样,连呼吸都疼。
救命……
救命……
感知到自己正在被霍建海往包厢里面拖,她使出浑身力气抬手给了霍建海一个肘击。
在格斗技巧上,肘击比拳头爆发性更强,且攻击距离短,不容易被反应过来。
恰好,苏堇运气够好,这一个肘击不偏不倚击中了霍建海下巴的软组织区域,这下,霍建海直接晕了过去。
手上抓着苏堇的力道突然一松,苏堇浑身一软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在告诉她,站不起来了。
所以,她决定趴着出去。
拐角处,姜成雨正跟顾知珩谈笑:“顾爷,这家饭店还不错哈,我开了个会员,下次咱们再来,他家的龙虾好像是一绝,可惜今天没货了,希望下次能吃……啊啊啊!”
拐角处一双惨白的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鬼啊啊!”
顾知珩眉头一皱,意识到这是拿过包厢里的女人醉得这么厉害,站都站不起来了?
结果女人抬起脸,顾知珩浑身一僵。
“苏……苏堇……”顾知珩意识到是她,赶紧把她给扶了起来。
女人脸颊通红,呼吸滚烫,张着嘴嘎巴着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是叫人下药了。
“真是苏堇啊!天啊!”姜成雨不可置信,“怎么办顾爷,她好像中了药了。”
顾知珩看了看周围,旁边就有一家酒店:“我开个房给她扶进去。”
“哦哦好……唉?等等!”姜成雨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隔壁酒店VIP会员卡,“顾爷,这次我请你!”
顾知珩:“……”
“不不不,顾爷,当年我有眼无珠不知道苏堇是你的女人,带她去开房,这是我欠你的!去吧!顾爷!一展雄风!”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滚蛋。”
苏堇是秦毅的女人。
他哪能乱碰?
顾知珩带着苏堇到了隔壁的酒店。
酒店的房门被撞开,顾知珩抱着苏堇,一边搂着她的腰一边开灯。
“喂,赵吏,帮我搞个解药过来,苏堇快不行了。”顾知珩撂下电话,看着怀里脸颊已经红扑扑晕乎乎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脸:“起床了,苏堇。”
女人没反应。
他想着,那就安静等解药。
结果苏堇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
一边脱,一边说自己好热。
顾知珩盯着苏堇身上雪白的皮肤,眼皮狂跳。
他转身,烦躁地点了支烟,薄唇淡淡道:“苏堇,我劝你善良……”
弥留之际,女人已经抱住了男人的胯。
他……
快受不了了。
但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好兄弟的女人,不能碰。
顾知珩的电话又响了,赵吏在那边说:“顾爷……堵车了,买回来可能也得好久……”
“赵吏你……”
“啪”的一声,顾知珩的手机被苏堇一巴掌拍飞了。
他直接被苏堇扑倒在丝绒地毯上,被死死地缠着身子。
他真想,给苏堇录个视频,等她清醒的时候让她看看自己这副狼狈样。
下一秒,女人的唇直接吻了上来,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两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在柔软的地毯上缠绵。
这一晚,成了今后顾知珩都不愿意回想的一晚。
如果说,曾经他们三年的婚姻里是他霸道蛮横地向她索取,那这一个晚上,顾知珩就被苏堇全都讨回去了。
他脑子想到一个词:“现世报。”
果然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
他只记得漆黑的房间里,是他在求饶。
“苏堇……求你,下来……别弄了……”
……
次日,顾知珩扶着自己的腰,从床上起身。
他看了眼身旁未着寸缕的苏堇,女人一脸的食饱魇足。
他起身,去浴室简单的冲洗一下,然后穿上了衬衫和西裤,戴好腕表,和他们的婚戒。
推门走了出去。
苏堇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人是懵的。
她……昨晚跟谁睡的?
反正肯定不能是霍建海,被自己肘击一下够他晕个半天了。
她好像记不太清了,但依稀记得脑海里有顾知珩求饶的声音。
苏堇脸一红,脑袋里像被扔了一个炸弹。
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