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让我洗洗眼睛

楼欢害怕李老头真的是被自己咒死的,一个劲地哭。

虽然李老头罪有应得,但自有法律严惩,万万不能是因为她乌鸦嘴。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但萧声听过关于楼欢的传言,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她一个娇养长大的小姑娘,哪里见过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余成,人是死是活?”

少爷这不是在明知故问?

一把年纪又吃了猛药,肯定兴奋过度一命呜呼了。

余成想要如实回答,对上他家少爷深邃的目光,还有少爷怀里泪流满面的楼小姐,顿时了悟。

“没死,晕了而已。”他睁着眼说瞎话。

楼欢抬起头,鼻尖红红地哽咽道:“真的没死吗?”

“没死。”余成说,“我们现在送去医院。”

楼欢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没死不应该送去警察局吗?他迷晕我,还绑架我,还囚禁我,要判刑的。”

余成:“……”楼小姐也不是个吃素的。

萧声抬手,“去办。”

“是。”余成命人把李老头抬走,小雨抹着眼泪跟在后面。

楼欢吸着鼻子,还不忘抽出时间来感叹,“小雨好像真的很喜欢李老头,果然年龄不是问题。”

说罢,她近距离地看着萧声。

大她十岁而已,一点都不老。

“看什么?”萧声一手掌着她的腰,一只手启动轮椅出去。

“看你。”楼欢双手捧着他的脸,“让我多看看你,我要洗眼睛。”

李老头猥琐的样子真的太膈应人了。

“把手拿下来。”看就看,动什么手。

萧声歪了一下头,试图挣脱楼欢的魔爪。

又不敢用大力,怕扯到她手腕疼。

萧声心里憋屈,目光沉沉。

“哦。”楼欢恋恋不舍地垂下手,又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查的。”萧声言简意赅。

“你为什么查我在哪?”

“有人说你失踪了。”

“谁?”

“秦乐。”

“哇!不愧是好姐妹!”

“嗯。”如果不是秦乐知道联系他,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多糟糕。

“谢谢你来找我。”

“不客气。”

余成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两人有问有答。

楼小姐的声音逐渐轻快,而他家少爷的声音似乎也逐渐轻柔。

幽暗的地下室不再寂静得可怕。

出了地下,萧声带着楼欢走了,余成则留下来处理后事。

李老头虽死,萧声却没打算放过李家。

……

另一边,周勉轻轻松松就逮住了张年和刘平,直觉天助他也。

把人控制住以后,他给萧声打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人就到了。

只是小嫂子怎么也来了?

“哥,这?”周勉一脸狐疑地看着窝在他哥怀里的人,前几天不是还生气地把人往外推吗?

现在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要把人带过来。

而且小嫂子还是那边的人,就不怕小嫂子听到以后给你那个渣爹通风报信啊?

萧声读懂他眼底的深意,淡淡地说:“她睡着了,抓着我衣服不放。”

周勉依旧不是很理解,“一件衣服,脱不下来还能剪。”

结果刚说完就收到他哥一记剜人的目光。

“……”行吧,他多嘴。

张年和刘平被绳子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布条不能说话。

刘平一直在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进来,挣扎得更厉害。

而在看清萧声的脸后,整个人都哑巴了。

太像了!

和当年的萧太太长得太像了!

算算时间,萧太太的儿子应该就是这个年纪。

刘平惊恐地瞪圆眼睛,椅子连着人栽倒在地上,旁边的人不仅没有去扶,还踢了他一脚,让他安分点。

相反,张年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萧声怀里的人。

柔顺的黑发,长到肩膀的位置,是个女人。

似乎睡着了,像只小动物一样窝着。

萧声沉寂了七八年,一出现就拿老李的儿子开刀,现在C市的人背地里都叫他萧爷。

关于萧声的不少事迹又重新浮出水面,唯独没听过萧声有女人。

难免惊讶。

也不免好奇他怀里的女人是谁。

眼睛刚探过去,就被萧声凛冽的目光截断,张年连忙收回视线,朝萧声讨好一笑。

萧声半路接到周勉的电话,就听周勉说他们如何轻轻松松地直捣黄龙。

之前还略有疑惑,现在看到张年,疑惑也就解开了。

是张年在暗中给他们行方便,说不定刘平出现在这里,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张年有意引导。

萧声微抬下巴,“给他松绑。”

张年嘴里的布团一取出,连忙笑眯眯地喊:“萧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在商界里摸爬滚打的人都是人精,萧声怎么会不明白他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

既然有人愿意投诚,他可以给点面子。

“张总有话请说。”

“我知道萧爷在调查萧太太自杀的事,这件事我是知情人,我可以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你,如果萧爷要起诉当年的人,我也可以出庭作证。”

“还请少爷高抬贵手,给条活路。”张年把姿态放低,也摆正自己的态度。

倒在地上的刘平挣扎着如同一条蠕动的大虫,愤怒不已地瞪着张年,脖子上血管爆现。

如果给他摘掉嘴里的布条,定会扑过去咬破张年脖子的大动脉。

刘平万万没想到背叛他的人不是老李,竟然是张年这个畜生。

楼欢听到嘈杂的动静,皱着眉嘤咛。

“打晕。”萧声沉着脸吩咐。

大厅里恢复安静。

张年笑眯眯地询问:“不知萧爷意下如何?知情不报是我的问题,当年我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害怕被报复才会这么做,毕竟我当时人微言轻。”

他话里话外并没有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承认自己的错,也说明缘由。

但实际上他把自己营造成了一个受害者。

这是在谈判。

如果不放过他,就得不到有力的证词。

放过他,就能知晓当年真相。

萧声没有别的选择,即使他安排入张家和李家的人查到蛛丝马迹,可事情过去二十多年,那些证据的力度能有多大?

甚至需要更多长的时间去挖掘。

只有张年是最有力的证据。

萧声点头应下。

张年说:“你母亲的死,是你父亲亲手促成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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