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昕然一下愣住，这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觉得有点好笑。
这就是大佬吗，连撒娇都如此霸道。
此时的黄山又默默抹了下汗，当时确实害怕极了。
看着他家老板好得不可思议的心情，他悄悄把晚上，不，是把下午临近下班的行程通通标记，打算一会儿去取消。
他也没啥想法，抹一把辛酸泪，只想痛哭流涕地感谢陶昕然。
这间办公室，总算是要雨过天晴了。
“我当你同意了？”
没听到回答，季寒川便迫不及待想要定下来。
如果不是必须完全遵从这个小女人的想法，他都想直接问想吃什么。
这要放在以前，都是大概率由他单方面决定的事情。
季寒川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深邃的眸底微微闪动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被他家小兔子连着拒绝了太多次，他甚至有点忘记他自己的风格。
……他原来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陶昕然这边憋了一肚子的笑，差点脱口而出说好。
这位大佬似乎有点执着于吃饭，虽然不知道他这股子执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握着手机，默默往走廊方向探了个头。
外面的同事们忙碌地穿梭着，还真不确定是否需要加班。
“再说吧，看看情况。”
陶昕然默默收敛起笑意，恬淡地回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她看到秋秋找过来了，接下来还有个大会要开。
不过这通电话也不是毫无建树，她走出去的步伐变得轻盈不少。
她忽然在想，要折磨这个男人她还得费劲用上演技，但要直接取消又多少觉得自己亏了。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有没有是不知道，但再次被挂了电话的季寒川，肉眼可见今天的心情比之前好太多。
看情况，就是还有可能。完整内容
他放下手机，深沉地扫了一眼，总结出这个得之不易的结论。
看着看着，他莫名有点想笑。
这个小女人还真的是吃软不吃硬，被他跌破眼镜地一通操作，终于稍微松了点口。
他手边还堆着一叠积压的文件，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敲击在桌面上，却是在思考晚上吃点什么好。
黄山眼见着自家老板的表情由雷阵雨转多云，再由阴转晴，这大太阳快闪瞎他的眼睛了，想了想，恭敬地行了一礼，主动说道。
“老板，下午后半段的行程取消吗？”
其实已经是延后一次的日程，但在黄山眼里，没有什么比他家老板高兴更重要的了。
他还以为他家老板会欣然点头，毕竟和陶小姐吃饭简直比百亿项目还要难。
但他等来的，是两个字。
“不用。”
季寒川掀起眼皮扫向他，锐利的眸光在眼底一闪而过，冷静自持地命令道。
“全部给我提前。”
他沉声说着，随手已经翻出第一份文件，开始处理工作了。
黄山听得微微一愣，再抬头看向自家老板时，竟是没来由眼眶一热，莫名有些感动。
那个百分百工作状态的季寒川回来了！
这才是他强大无敌的老板，今天的秘书室算是盘活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黄山按捺住自己的激动，简直想抹一把老泪，他家老板心情不佳了多长时间，他就连带着煎熬了多长时间。
尽管他加班习惯了，但折磨他的魔鬼，是无法准确判断季寒川的喜怒。
这对一位和自己老板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贴身秘书而言，是一个比较大的打击。
关上办公室的门，黄山长出一口气。
再次感谢陶小姐！
他此时都想把陶昕然供起来，不止给他送来一个可爱的女朋友，还解决了他的工作问题。
许是心情好，安排好事务后，黄山抽了个间隙给程晓打电话。
“小山山！想我了迈！”
刚接通，程晓元气十足的声音就迸了出来。
她上一次和黄山见面要追溯到请陶昕然吃饭那次，没办法，谁让他家达令有个恋情不顺利的老板，那班是往死里加。
“嗯，想了。”
黄山倒是很实诚，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也没两天，不过热恋期的情侣总是度日如年，即便木讷如黄山也不例外。
可听到黄山这么说，程晓突然没了声音。
黄山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
“……怎么了？”
他以为程晓不信，刚想再说一句，便听得一阵喜极而泣。
“呜呜呜，你能说想我，我，我太高兴了，一下没忍住……哇哇哇！”
程晓直接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其实很怕没和黄山在一起的时间，万一这颗木鱼脑袋觉得工作比她更有趣怎么办？
她人生头一次啥自信也没有，不然也不会硬着头皮开一家新公司想表现自己。
听着这凄惨又有点好笑的哭声，黄山有些没脾气。
“好了，别哭了，哭肿眼睛晚上见面要遮起来吗？”
“嗯？”
程晓大大咧咧地吸了下鼻子，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山失笑，索性说得直白一点。
“晚上……我能不能去找你？”
“能能能！我一定洗干净等，啊不是，我会准备你喜欢吃的东西！这是你自己说的哦，约好了的，可不准放我鸽子！”
程晓激动得语无伦次，要知道之前都是她一次又一次，软磨硬泡地约黄山。
尽管之后确定关系再约会比初期容易得多，但是，黄山这么主动提出来找她，还是第一次！
听着程晓的喜出望外，黄山不由笑了笑，光是想象就能猜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嘴角肯定已经挂到天上去了。
“不过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程晓高兴之余，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可想当一位贤内助，便下意识问了一句。
黄山此时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大号风光，忍不住想笑。
“说来话长，一切都要归功于陶小姐……”
……
“组长！我马上去排版，争取今天就发出去！”
陶昕然这边，会议刚结束，三组的组员们就纷纷领了自己的工作任务，十分自觉地忙碌起来。
她简直是以老母亲的心情在欣慰，孩子真是长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进她的手机。
陶昕然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下意识以为是季寒川。
她立刻拿起手机，还没接通笑意就先爬上眉眼，可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程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