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人被开除后，公司里的人议论了大半天。
但话题有点偏了，不在于还了陶昕然清白，也不在于宋可人的恶劣，而是集中在季寒川身上。
“哇塞，之前就感觉季总是个很棒的人，今天一看，果然没看错！”
“大义凛然，公正不阿，年少有为，重点还帅气逼人！谁来打醒我，我斗胆要把季总列为我的理想型了！”
“哈哈哈，你想想就好，我们全公司的女人都盯着季总呢，奈何人家已经有娇妻了，季夫人真让人羡慕啊。”
“可不是，我要有这种老公，就是每天不吃饭，光想想都吃饱了！”
“……”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之前确实都不用吃饭，不过是被气饱的。
现在临近下班了，同事们做完手头的事情都在闲聊。
组员们经过今天的事都和陶昕然更亲近了一下，讨论着讨论着，就扯到她的身上。
其中一个嘿嘿一笑，一脸暧昧地冲陶昕然挑眉头。
“组长，你能不能跟我们形容一下，撞在季总身上是什么感觉啊？”
陶昕然被问得一愣，旁边的人先哈哈大笑起来。
“你夺笋呐，都是血肉之躯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过……组长，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另一个组员的身体很诚实，也巴巴望过来，结果一整组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陶昕然是真的有点无奈了，她本想随便应付一句。
下意识抬手抓住脸的时候，脑海里闪过那一瞬间的碰撞。
该怎么说呢？
季寒川的身材很好，正因为见过衣服下的样子，所以陶昕然更有画面感。
其实不算舒适的碰撞，不是特别硬，但也不软。
“嗯……像撞在墙上。”
她沉吟过后，很认真地给出这个答案。
但是她话音落下，突然鸦雀无声。
陶昕然抬头，才发现大家都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她。
“……这是啥比喻，是硬的意思吗？”
“嗯……季总是堵墙，怎么觉得信息量这么大呢。”
“我不管，我也想撞一次季总！”
不多时，组员们又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时不时哄堂大笑。
陶昕然看着这一幕，不由会心一笑。
事情能完美解决，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是黄山的来电，特意走到外面才接了起来。
“陶小姐，晚上老板想请你吃饭，我把地址发给你。”
“啊？哦……好的。”
陶昕然明显感觉到黄山的笑意，但没有多问。
只是挂断电话后有些不明所以，季寒川请她吃饭干嘛？
本来组员们还商量着要聚餐，陶昕然说有约就先走了。
到了指定的餐厅，她发现又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看起来摆饰都很昂贵，但装修很古朴，有点复古风的意思。
季寒川似乎早早就到了，看到陶昕然进来，便站起身向她走来。
深沉的目光几不可见地在她脸上扫了一遍，没看到疑惑之外的情绪，季寒川微微扬起嘴角。
“这里可以自己动手，要试试吗？”
陶昕然奇怪地看向季寒川，敢情喊她来又想叫她学什么东西。
“也可以。”
她觉得挣扎没用，索性大大方方地去做。
掀开一道帘子进到里面，陶昕然才发现这里有一套很完备的纯手工制作工具，而且制作的就是古早糕点。
她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季寒川，直接问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给老太太送糕点，她难得像今天这般开心，就让我回礼。”
季寒川面不改色地解释了一句，眸光微转，落在看成分表的陶昕然侧脸上。
这句话，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他是觉得陶昕然可能会不开心，她又会做糕点，就带她来这里玩一玩。
“……回礼就是让我做更多的糕点啊。”
陶昕然有些纳闷了，小声嘟囔一句。
季寒川不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转身便脱掉外套，解开自己的袖口挽起袖子。
到旁边洗了个手走回来，他很自然地也拿了一份糕点制作说明看起来。
陶昕然看得一愣，简直匪夷所思，季寒川居然要亲自动手了？
“有不吃的东西吗？”
季寒川看的时候，平静地问了一句，目不斜视。
陶昕然又是一愣，满头的问号。
“……没有，我不挑食。”
“好。”
他放下说明，就开始上手了。
陶昕然虽然觉得奇怪，但总不能干杵着，自己也动手挑了一样做。
她做了比较传统的核桃糕，想着可以再给季老太太送一点去。
案板是一整条的原石，连在一起的，所以陶昕然做的时候余光能看到季寒川在干什么。
就像她不相信季寒川的口味一样，她理所当然也不相信他的手艺。
一个冰箱常年空荡荡的人，属实应该是黑暗料理界的人。
她做好了糕点的造型，先一步上蒸笼。
反正她多做一点，一会儿才不会把自己饿死。
等待的时候，陶昕然忍不住往季寒川那边看去。
季寒川一手执着擀面杖，一手顺着面皮，看这架势还有模有样的。
似乎感觉到陶昕然的视线，他突然抬起头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陶昕然反而被吓了一跳，莫名想起组员们说的那些话，脸竟是微微红了，立刻别开视线，假意查看蒸笼的情况。
季寒川眸底微微一动，便染上了一层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这个小女生怼人的时候自信从容毫不含糊，在奇怪的地方脸皮倒是挺薄。
他能吃了她吗？
没过一会儿，陶昕然的核桃糕就好了，此时季寒川的糕点也进了炕炉。
“你要先吃点吗？”
陶昕然还是很大方的，指了指核桃糕问一句。
季寒川摆手表示不用，陶昕然还有点郁闷，感觉又被这个人嫌弃了。
直到季寒川的成品拿出来，她才明白不是。
“哇！这，你怎么会做这个？”
“很惊讶？”
季寒川眸底微闪，显然心情很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手，袖子翻回来，一丝不苟地重新扣上。
“古法玫瑰千层酥诶，很难做的啊。”
“尝尝。”
季寒川说完，就抬下巴示意陶昕然自己拿。
陶昕然有点犹豫，但还是小心地取了一块，再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
新鲜出炉的烧制糕点，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焦香，和玫瑰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直冲颅顶。
看到陶昕然的眼睛瞬间亮了，季寒川轻笑一声，问道。
“好吃吗？”
“唔唔唔，嗯！”
陶昕然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对好吃的食物实在没有抵抗力，立刻点点头。
“其他的打包起来，你带回去吃，现在出去吃饭。”
季寒川这么说着，去取来了外套。
见陶昕然愣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算不算是撒娇的一种？
陶昕然默默咽下满口的馨香，此时看季寒川的眼神都有点不同了。
能做出这么好吃糕点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她竟是觉得季寒川顺眼了不少。
也许这个人，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