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老师如此发问，季小慧和伊米默默对看了一下，不用问就能看出两颗小脑袋满满都是问号。
“唉！”
程晓重重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俩，一个打扮得像刚下班的医生，一个打扮得像是经常出入实验室的学生，怎么的，一个是想拿着针筒谈恋爱玩病患游戏，一个想拿烧杯搞浪漫玩师生角色扮演吗？”
程晓这一番真知灼见说出来，就是陶昕然都默默用余光瞥了一眼那边。
季小慧就是简单的素色打底加一件更素的长款风衣，可能是看惯了她穿白大褂的样子，乍看几乎没什么区别。
伊米也许是昨天被学生勾搭多了，今天没穿裙子，就这么说吧，给她一副眼镜就能直接进实验室做奇怪的实验了。
但本尊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俩人都茫然地看着程晓，不觉得她们的着装有什么毛病。
程晓默默扶额，她没想到还有比她家闺蜜更白目的恋爱小白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了，男人是视觉动物，在没有任何有效互动之前，要靠什么吸引他们？当然是外表，你的整体形象尤为重要！”
“你们记住，优先级第一要让男人清楚地意识到，你们是女人！”
她言之凿凿地说着，忽然往陶昕然身上一指，这魔法棒耍得很有气势。
“喏，看看她！”
顺着程晓的魔法棒，季小慧和伊米齐刷刷地转头，探究的目光盯得异常认真。
程晓觉得面前这两颗小脑袋估计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照顾地耐心分析道。
“看看这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刚刚好合身，不紧绷又稍微带点宽松，搭配高腰牛仔裤，是不是显得腿特别修长？”
一听程晓这么说，两只小脑袋默默点头，圆瞪的眼睛卡片机似的要印下这种穿搭。
不过这还没完，程晓又指了一下陶昕然的脸，似乎完全进入老师的角色了，一双钛合金眼睛幽幽发光。
“什么叫略施粉黛，可以不化妆，但一定要看着面门清爽又干净！”
今天的陶昕然就涂着淡淡的有色唇膏，颜色比口红要更自然一些，没化妆，但莫名就是给人一种精致感。
她正低着头玩手机，乌黑的发丝蓬松地挂在耳后，把耳朵露了出来，衬得鬓边的皮肤特别白皙通透。
程晓看了都有点心动，不愧是她家陶学霸，什么叫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这就叫初恋风，重点在于漫不经心的清纯！”
她说着，提点了一下伊米。
“你可以学一学，这个风格适合你。”
伊米不由得多看了陶昕然一眼，眼神中都透出一股子钦慕，看来她一开始的方向就找对了！
她眼底亮了亮，也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笔记本，一丝不苟地记下来。
说完伊米，程晓当然不会落下季小慧，这回她指了一下自己，不无骄傲地说道。
“你再看看我，不一样的风格对吧，热情奔放，恰到好处的骚气四溢就是红颜知己，粉红女郎的格调你可以学学！”
季小慧眨了眨眼睛，听天书似的，但也赶紧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一个字一个字记好。
“女人只有两种，要么她这种让男人忍不住想攻略的，要么是我这种看起来就能攻略男人的，没有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
“处在中间没特色的，在男人眼里就不是女人，那是将就，听懂了吗！”
程晓说着自己万草丛中过的经验，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叉起了腰。
陶昕然听着这丧心病狂的言论，默默扭头看过来，看到那俩居然心无旁骛地做起了笔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在心里为她俩捏了一把汗，不会是要打开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了吧？
程晓则是拿出一副要传授毕生所学的架势，笑嘻嘻地冲她抛了个媚眼，仿佛在说一切包在她身上。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都怕这节课下来让这位大小姐信心爆棚，回头直接给写本书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季寒川的来电。
不想打扰这堂严谨的授课，她起身到外面去接。
“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带你见个客户。”
刚接通，便听得电话那头平静地询问了这一句，背景音却并不安静，似乎人在外头。
“校招结束了，我这边带着朋友学习怎么谈恋爱。”
陶昕然瞟了里面一眼，随口回道。
季寒川瞬时高深莫测地挑了一下眉头，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微妙。
“在哪里？”
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嘴角却是不自禁微微上扬。
他俩都快开启老夫老妻模式了，这个小女人是怕他腻了，特意去学习新的花样？
懵懵懂懂的小兔子固然可爱，但是开窍的小兔子必然更可口。
还真别说，他莫名开始有点期待。
陶昕然并没感觉出什么异样，继续日常地说道。
“在程晓这，正在给小朋友开课呢，她真的太会了，如果我是男生，肯定羡慕死黄山了。”
她这么说着，微微一顿，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门内冷不丁传出程晓恶魔般的笑声，她不由失笑。
终于知道是哪里奇怪了，明明是黄山被牢牢摁在程晓的五指山里，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是谁占的便宜更多。
季寒川却是听出了另外一种味道，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陡然一句。
“你也好好学学。”
他这才听出陶昕然没有要学的意思，白高兴了。
陶昕然却是听得有点懵，一脸茫然。
“你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不解才这么问的，因为她觉得两人之间没啥问题需要特意咨询。
似乎隔着电话就能感觉出陶昕然的纳闷，季寒川有些无奈。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有点羡慕黄山，两边刚好是反过来的。
不过人毕竟是他自己要宠的，能有什么办法。
“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回头好好学学。”
他面不改色，立刻改口。
“……什么跟什么啊？”
陶昕然小声嘀咕一句，有些无语了，怎么今天谁都奇奇怪怪的。
照这势头，难不成她还得牵头开个男生课堂？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怎么回事，硬生生浮现出诡异的一幕。
几位大佬气场全开地同堂学习，那架势不比谈判现场，估计谁授课都得瑟瑟发抖。
陶昕然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那是掉了一地。
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