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八节 关于嫁妆那点事

东阳县民变,十万乱民,其中还有五千人带甲,这已经是一支非常可怕的力量了。

别说是韩侂胄,任何人听完就会害怕。

东阳县距离严州只有一百几十里。

韩侂胄站了起来,他正准备下令让严州的壮丁领武器,准备保护严州。

韩渊却说道“主君不用担心,这事估计不是个事,若不出意外今天婺州民变的消息也会传来,这事或许还是咱们严州挑起的。”

韩侂胄问“怎么回事,说说。”

韩渊回答“不就是少君的新规,婺州那边的庄子都是什么人主君知道,东阳县的还有许多宗室去买地。不说别的事,仅说一项,下半年的人丁税应该是在秋收之后交,眼下刚刚秋收结束,咱们严州还退了上半年的人丁税。”

人丁税!

大宋民户五税,第一税就是丁口,也就是人丁税。然后是以户为标准的财产税,就是调。而后是又田为税的,但士绅不交只收普通百姓的。接下来是役,最后是杂。

眼下,摊丁入亩,等同于免了丁税,把丁税加到了田税之中。

又要求原本不交税的士绅阶层交税。

再加上调,就是财产税!依然还是原本不交税的士绅阶层交税。

这事,大了去了。

士绅肯定不甘心,连县令都是大地主,他也不甘心。

继续收税。

然后……民变了。

听完韩渊的话之后,韩侂胄又坐在回去,捧起了茶碗。

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韩侂胄要办的事情只有一件,看热闹。

再说韩绛。

成功的忽悠了好几位贵族家的子弟之后,终于收到了金国皇帝完颜璟的回信。

韩绛看完回信的内容后,背着手走进了书房,拉开墙上的帘子,一块巨大的地图就在墙上。

位置很尴尬。

就算韩绛军事水平三流下也能看得出来金国给的这片草原位置有多尴尬。

连同黄河转弯处的那座城,东胜州。

巴掌大小的一块小县城,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城墙高达一丈二,宽度才七尺的小城。

这片地方却是西临西夏、东临金国,北边就是草原,草原上有克烈部、塔塔儿部的残部,还有金国的死忠汪古部。

一块飞地。

算了,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再说,未来谁算计谁还不知道呢。

韩绛写了信叫人送到李洱那里,他相信李洱肯定对这片草原有兴趣,这里是养马的好方,就算是不养马,羊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大力开展自已的军械生意。

黄河从晋宁军到东胜州这一段,就是金国与西夏的边界,河面上不属于任何一国,从距离上讲也就是临安府与建康府的距离。

可以搞。

韩绛把给李洱的信写完,又派人给各家送信,把金人的嫁妆数量讲了。

没事了,回去继续研究自已搞钱。

最近实在太穷了。

打仗消耗实在太大,仓库空了不少,韩绛要研究一下,怎么样提高自已地盘的生产力,然后正式开始开辟远洋贸易线路了。

话说白云居。

这里最近有许多人在排队租房子,房子不在这里,但办理租房的店铺在这里。

有个武科的甲字第四拿着一份抄来的纸到租房处领了一个号牌,然后坐在角落里,开始详细的读他的好友帮他抄来的那张纸。

“这事似乎很划算。”

“什么划算?”有好奇的人就问了。

这位说道“金国的权贵开了价码,若是他们抵押给南海军团的女儿被名门正娶,那么无论男方出多少彩礼,他们都愿意加三成陪上嫁妆。若男方是官,依家族与自身的官职,陪嫁三百匹马最低。上不封顶。”

“真的假的?”

“恩,真的。听说谢参议政事的儿子,金国那边徒单家给出的就是战马八百匹,外加百里养马的草场,还有羊、貂皮等无数。当然,谢家给的也不少,茶叶、布匹、瓷器、绢、绸不少。”

原本只是一两个人在听,这聊起来之后,围来了好大一堆人。

当晚。

就是当晚,已经快到子时了,红叶会的非邀请入场门票从原本的八百文,已经在黑市抄高到了八千文。

次日清晨,韩绛醒来。

一睁眼,身边不是婢女,而是曹家姐妹、影和彩姐妹二人,还有完颜长乐。

“什么情况?”韩绛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影一扯韩绛的被子,直接坐在床边“我说夫君,你可有听过临安城权贵家千金闹事?”

“什么意思?”韩绛没明白。

影叹了一口气“夫君不明白?”

“不明白?”

“行,那更衣吧,随我们来。”

韩绛自已套上衣服,跟着影就往后院走。

一看,真的很惊人。

韩家大宅很大,花园更大,可以说在临安城能比韩家更大的一只手肯定能数清,自家花园内站满了人,后院的长廊坐满了人。

自家的婢女光是送茶点就跑的满头大汗了。

无奈,人实在太多了。

韩绛赶紧问“什么情况?”

影回答“天还没亮,不到四更天咱们就有人上门来拜访,原本以为就几个人来抱怨几句,谁想越来越多,门外的马车已经堵了两条街。”

韩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简单,直接,用最容易让我理解的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影一指花园“事情很简单,临安的青年才俊都争着要去参加红叶会,因为有一千一百名金国女子。我倒是不明白了,这些女子是夫君抢回来的战俘,还是夫君请回来的千金。”

韩绛还是没反应过来。

影继续讲“今年,因为北边的战事,所以榜下捉婿的事情没发生,可若是今年的文武两科会试上榜者全部都抢到了红叶会的入场资格,将目标放在金国女子身上,你让咱们大宋的女子怎么想?”

“不知道。”韩绛真不知道。

他原本想的是,娶几个,给了金国面子,最重要是拉拢了金国那边有权有势的大家族,方便自已以后可以在金国挖墙角,顺便干一点贩卖军械的事情。

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事的味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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