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节 机关盒内一锦囊

钱家的机关盒。

也算是原始的保险、密码柜了。

弄好这些之后,钱浩问“若他们强行拆解呢,这只盒内并没有火弓。”

火弓并不是真的弓,而是一种类似弹簧的机关,强行拆盒会机关弹向火石,然后引燃盒中的火药,从而毁掉信件。

韩绛却是一笑“让他们拆,这东西从一侧慢慢的用石头磨,一个月不够两个月肯定能磨开,对不对。”

钱浩点点头“用不了那么久,用刻刀磨,最多五天就能磨开一个口子,取出信并不难。”

“让他们拆。”

韩绛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要玩的就是玄机。

再说楚州码头,有士兵跑到了虞枢娘面前“报大娘子,我们在河中拦到一具尸体。”

说话间,便有四个士兵将一具尸体抬了上来。

虞枢娘看到后脸色微变。

其夫张熠也上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金人禁卫武官的衣服。查,叫人过来查。”

立即有几个小校前来,剪衣服、察看伤口。

很快,一把飞刀放在托盘之中捧到了张熠夫妇二人面前“指挥、大娘子。这刀不寻常,这样的一把飞刀所用精铁质量极高。若打造成手刀,怕要价值百贯。”

“可有印记?”

“有暗纹。”

虞枢娘拿起刀细看,上面的图案她看得出来,却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张熠却说道“韩。”

“韩?”别说虞枢娘吃惊,其余的人都不明白,这暗纹他们都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张熠解释道“这是先秦的铭纹,这图案是水井、野猪、日纹、十字纹,这是韩。以这样的刀,还有这暗纹,相州韩氏临安韩家。”

“韩绛?”虞枢娘真的很意外。

有个小校上前“指挥、大娘子,让我带兵马逆河而上,万一遇到金兵韩家少君若有危险,我们……”不等小校说完,虞枢娘一摆手“他不会有危险,在这里遇到金兵也多是酒囊饭袋,死的是金国的禁卫武官,若真有厮杀,河上不会只有这一具尸体,有古怪。”

正在虞枢娘分析的时候,又有人来报“报,有船到,韩家少君的船。”

“列阵。”

虞枢娘手一挥,她早就安排好的精锐,这些都是百战豪兵,她要给韩绛一个下马威。

五百精锐早就等在这里了。

韩绛的船停到码头,有人搭上船板,张熠和虞枢娘迎了上去。

“建安伯,安好。”张熠虽然年长,却是先一步施礼,戴着面纱的虞枢娘只是微微屈身,韩绛回了一礼。

回礼之后,韩绛抬眼看了看面前。

五百精锐。

精锐与杂兵最大的区别不是装备,而是气势。

韩绛后世看过的电视剧不少,也大概知道什么叫威武之师。

韩绛冲着张熠一拱手“张指挥,可否让你的人马向前三步。”

什么意思?

张熠没想出来韩绛想干什么,但这点要求他倒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立即对身边副将吩咐了一声,副将拿出令旗一挥,五百人整齐的向前三步走。

韩绛再次冲着张熠一拱手“脚步太乱,怕是张指挥也没见过什么强兵。千人一步,万马一蹄。”

没等张熠开口,韩绛就继续说道“下马威我见的多了,无非就是演武以杀气令没见过世面的文官感觉到害怕。或是玩的大一点,来一场单人演武,制造一点危机让文官吓的失态。可张指挥是否想过,演武都能出意外,可见你治军,真的……”韩绛摇了摇头。

张熠面色尴尬。

韩绛一边摇头一边往前走“你们玩的这些小花样,都是我玩剩下的。我韩绛到这里来,不是来和你们攀交情,张指挥家的虞大娘子,你还代表不了虞家。”

韩绛说着话,走到了张熠与虞枢娘面前,手中拿着一只小盒,打开给二人看了一眼又快速的合上了盖子。这才说道“此物来自金中都,用在海州。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是住驿馆,还是两位安排呢?”

张熠一咬牙“请。”

韩绛微微点头“劳烦派人,带路。就不劳动张指挥了。”

张熠安排身边亲信,准备马车,安排人抬韩绛的行李,接待随员。

一看着韩绛的马车远去,船上还在搬行李,张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虞枢娘眉头紧皱。

她考虑的多一点,一边是楚州,一边是她的家,最后还有自已九妹妹的事。

虞枢娘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的远一点。

几个小校一脸的不服气,原本要给韩绛一个下马威,却让对方反制,这确实很窝火。不过,他们更好奇,韩绛给自家主将,还有夫人看了什么。

身旁没有旁人的时候,张熠问“夫人,那东西是真的?”

虞枢娘反问“熠郎以为呢?”

张熠很严肃的想了想“虽然天黑看不太清,但我感觉那东西是真的。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中,与河中那尸体可有关系?”

虞枢娘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事当真麻烦,早知道留下雷馁了,他问比咱们问合适。”

张熠说道“还有一个人,也合适去问?”

“谁?”

“妹夫。”

张熠说的妹夫就是翟简,虞枢娘有点不太愿意“让他去问,不就代表着他低头?”

“他已经低过一次头了。他回淮南东路没有回扬州,却直奔楚州来,足以代表他并没有信心在扬州与韩绛平起平坐。甚至于他在扬州的力量已经被压制,那么接下来,他在泰州的部下这事帮上不忙。”

虞枢娘听完这话,点点头。

“在理。”

张熠继续说道“依我看,韩绛没去镇安侯旧部所在的真州,没有联络身在濠州的马指挥,那么就代表他根本就不需要镇安侯旧部的这些力量。或者,他根本就信不过,因为他分不清,谁是真正的亲信。”

这话别人听不懂,虞枢娘却非常清楚。

镇安侯旧部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忠心耿耿的,但差别却是,有些人忠的是镇安侯,有些人忠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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