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二节 贵妃醉酒

一出贵妃醉酒,韩绛讲出了精髓。

这不是韩绛的功力。

原贵妃酿酒当真是少儿不宜,但梅大师亲自以雷霆手段对这一出作了完美的去污化处理,这剧就老少皆宜了。

无论金国皇帝为什么想见韩绛,这都不重要,因为韩绛还真的不能不去。

但,临安百姓怎么看,这个非常重要。

慈烈太后提及,请酒摆宴。周必大让韩绛明白了这个计策的高明之处,引导韩绛唱了一出贵妃醉酒来。

突然,韩绛用力一拍手,差一点鹅叫来。

这一下可是把周必大给惊到了。

“绛哥儿?”

韩绛轻轻的拍了拍脑袋“益公,失态,失态,我是突然想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这次当真是金国皇帝送了一件惊天大礼,这礼我收下了,这个坑他能不能跳上来我只能表示心情上的同情,其余的请他自求多福了。”

周必大一脸的疑惑“这话,听起来好古怪。”

“细节不能讲,不过官家吩咐我去作一些事情,既然宛城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么自然要有一些表示了。这真是一箭射下一个营的鸟,好事连连。果真,古人说的对,危机危机,危险的时候就代表机会来临。”

韩绛说的有点小兴奋了。

周必大问“可否解惑?”

韩绛深吸一口气,作出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益公,可敢随我同去宛城,代表官家去?”

周必大一身正气“有何不敢!”

周必大身为朝廷重臣,为官家作事也尽忠。宛城既然接受招安,官家提出一些要求让宛城办到,宛城的态度对朝廷也很重要。

更何况,还有要求宛城裁军的谈判,这事估计东西两府也会顺便交给韩绛去完成。

韩绛起身“益公,晚辈告辞,请益公准备出行,短则五日,长则七日我便要出发去宛城,这会要先去见太公请教一些事。”

“恩,去吧。”

作为与钱荨逸同辈份的周必大,能把韩绛亲自送到书房门口就已经是极大的礼遇。

韩绛没有急着先去钱府,直接杀入迎宾馆。

张复亨也是刚刚回来,他刚才与大宋礼部的人才商讨过关于金国皇帝邀请韩绛共游泰山的事情。

见到韩绛,张复亨并不认识。

在他眼,这只是一个穿着布衣,头上是文士巾的少年郎。

依这样的打扮,身份最高也就是临安太学的寒门监生。

两人面对面,韩绛站着没有动,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复亨,韩绛自然也不认识对方,只是凭对方的衣着服色开始判断对方的身份。

大员,至少是三品官一只。

两人就这样相持了足足一盏茶功夫,韩绛抬手,张复亨也抬手。

接下来,这相互一礼有些意思。

韩绛用是平等礼,张复亨倒是谦和,那怕他感觉韩绛只是一个太学生,用的也是平辈之礼。

相互施礼之后,张复亨很吃惊。

因为对方显然不认为自已的身份低于自已。

长者、身份高的人用平礼是谦。晚辈、身份低的用平礼就是狂。

张复亨先自报家门“本官现大金国参知政事,代我大金皇帝出使宋国。”

“韩绛。”

韩绛只报了名字。

够了。

韩绛这个人名字不够响亮,可若加上其他的联系呢。

韩府少君、大宋皇帝称为叔父,当今大宋皇后的亲叔叔等等,当然,还有自已老爹韩侂胄不在临安之时,弄死老爹的政敌赵汝愚。

若再加上身份,韩绛是大宋伯爵,金国皇帝亲口说过给韩绛封伯。

宋金两国双伯爵,娶的是大宋号称第一才女,钱府嫡长千金。

这一个个光环够不够闪亮。

张复亨愣了一下,抬手再施一礼,韩绛赶紧还礼。

张复亨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伯爷。”

“失礼,失礼,原来是天使。”

一句天使说的张复亨心情大悦,天子的使者,这话他爱听。

宋金谁才是正宗的皇帝,谁才是天子,这事其实也争论过,最终没有结论,都可以称为天子。

韩绛说道“下臣等来感谢陛下盛恩,下臣以及臣家中老少倍感荣耀,定作足准备北上,不负陛下盛恩。下臣以为,泰山在春夏交际之时风景最好,这只是下臣的建议,望天使上奏陛下。若陛下赐下时日,下臣自当尊从。”

态度非常好,张复亨非常满意。

大宋的臣子有许多人表面上恭敬,实际却不然。还有一些是媚献,这些人让张复亨恶心。

既然韩绛上门,自然也有一套礼节。

张复亨要亲手把金国皇帝的圣旨交给韩绛,同时备案韩绛接到圣旨的时间。

而后也会介绍使节团其他人给韩绛认识,还有一些小小的赏花品茶会。

李铁哥没有正式参加,只是过来转了一圈,在他和韩绛擦肩而过的时候悄悄的塞了一个纸条给韩绛。

李铁哥不识字,却不影响他传纸条。

这纸条是在金中都就写好的,只需要他转交给韩绛即可。

韩绛迎宾馆离开,坐在马车上打开了纸条。

纸条的内容是李府的人写的,大概的意思是李喜儿启动了对朱熹封圣的计划,自家妹子给皇帝进言的时候皇帝问及自家妹子所说是谁的理论。

所以,皇帝才邀请了韩绛。

韩绛将纸条合上后递给了钱浩“你怎么看?”

“主君,李家说的可能不是假话,但他们未必看到真相。我不知道这位李家妹子是否识字?”

“山贼出身,你说呢?李喜儿、李铁哥兄弟认识的字都非常少,他们的妹子是当今金国第一宠妃,或可以说是唯一的宠妃。她只需要保持自已的容貌,保持对金国皇帝的吸引力,其余的需要吗?”

韩绛这解释没错。

钱浩将纸条收在贴身处“少君,我先回府交纸条交给改之先生,可还有我去办的事情?”

“没有了,告诉家里,今晚我可能回家晚,或者不回家。”

“是。”

钱浩半道下了马车,韩绛则往钱府去了。

韩绛到钱府与金国皇帝的邀请没有半点关系,他来是为了大宋皇帝的不正常行为,以及自已猜测的病症,还有自已认真思考过的应对之法来钱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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